雲暗帶路,四個人都是騎最快的日行千裡的寶馬,輕裝簡行,自然趕路極快。
不過夜晚行路,不比白日,尤其是夜晚,頂著寒風,所以,一夜行出了七百裡。
第二日天明十分,四人在一個小包子鋪吃了幾個包子,喝了兩碗熱湯,給馬喂了草料,讓馬吃飽喝足,稍微歇了一會兒,便又繼續趕路。
京城過了年後,入了春,雖天氣倒春寒,依舊冷,但近日裡不下雪了,再過幾日,寒流過去,也便暖了,但越往北走,卻比京城冷的多,風跟刀子似的。
四個人拿出包裹,換了厚的披風,中途在一家同樣不起眼的小店麵吃了一碗麵,便繼續行路。
如此走了一夜又一日,已行出了一千五百裡地。
到這一日傍晚十分,安十六見雲遲不打算歇著,其實他與安十七也想早點兒找到花顏,但這般騎快馬走了一日夜,已走出了一千五百裡,再不停歇的走下去,他們雖然能受的住,但是想到雲遲已累了多日,怕是會受不住。
就算受的住,估計等見到少主時,也會“咣當”倒在少主麵前。
再說馬也受不住,騎死兩匹馬倒是小事兒,但關鍵這四匹都是千裡良駒。
於是,安十六開口勸說,“殿下,前方城鎮落宿歇一晚吧!”
雲遲勒住馬韁繩,駐足看著前方城鎮,衣袍被寒風吹的獵獵作響,他也知道自己再這樣下去,怕是會累得倒地不起,哪怕他身子是鐵打的,也到底累的久了,是該歇歇了。於是,他點點頭,“好。”
安十六鬆了一口氣,於是提前去前麵城鎮打點,找了個不起眼的客棧,將之整個包了下來。
雲遲的身份不宜張揚,自然一切從簡。
安十六打點妥當後,雲遲進了城鎮,四人落宿在了這家客棧。
沐浴更衣,用過飯菜後,雲遲躺在床上,雖身體十分疲憊,卻難以入睡,想著一日夜歇一晚,這樣日夜兼程的話,最快也要五日到荒原山。
但願他來的快,但願蘇子折沒預料到他會扔下京中一大攤子事兒找上門。
他強迫自己入睡,不多時,還是真睡著了。
雲暗睡在雲遲外間,聽著雲遲入睡,自己也跟著睡了,隻不過,睡的淺眠。
安十六和安十七房間在雲遲隔壁,二人說了兩句話,也睡了。
半夜,外麵傳來動靜,似乎有人叫門,驚醒了雲遲,也驚醒了雲暗、安十六、安十七。
雲暗立即起身,來到了窗前,就著外麵的夜光往外看。
安十六和安十六也一個鯉魚打挺起身,趴在窗邊看向外麵。
雲遲躺在床上沒動,雖醒來,依舊閉著眼睛。
店家被叫醒,披了衣服匆匆走到門口,沒開門,而是對外麵說,“小店今夜不收客了,客觀請找彆家吧!”
外麵傳來女子的聲音,“店家,我們人多,這小鎮太小,幾家客棧都住滿了,聽聞這裡被人包了客棧,客人不多,應該還有空房,可否詢問店家,跟貴客打個商量,小女子願意多把貴客包了的銀兩出了,隻勻出剩餘的房間就可。”
店家猶豫,“這……客人已包了小店,顯然是不缺銀兩的,不好吧?”
“出門在外,行個方便。勞煩店家問一聲。”女子十分有禮貌,“若是貴客不願,小女子也不強求人的。”
店家聞言點頭,“那你稍等。”說完,便來到安十六所住的房間,低聲喊了兩聲,出聲詢問,說是女子,如此深夜,露宿街頭,實在不忍,特來一問。
安十六自然不同意,如此深夜,女子都敢走夜路,還有什麼忍不忍心的。太子殿下身份尊貴,暗中出京,自然要避免麻煩。他剛要說不行,隔壁傳出雲遲的聲音,雖然很低,但安十六聽的清楚,隻聽雲遲說,“同意。”
安十六疑惑,但想著太子殿下必有道理,便對店家說,“行。”
店家是個好人,見安十六答應,心中也高興,“都是出門在外,貴客與人行方便,也是與己行方便。”說完,他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一眼所見,外麵站著一個女子並七八個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