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點到為止地先互相亮了一下威懾,然後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地走開了。
“顧生,沒什麼問題吧?”顧驁剛剛端起酒杯,就看到旁邊有個30多歲的中年人走過來低聲問話,正是霍家的人。
顧驁:“姓孔的拿太古和彙豐嚇唬人呢,你們自己小心,這幾個月緊要關頭,資金鏈彆出問題。他暫時還不會撕破臉,先穩住他兩個月看看風勢再說。”
霍少微微有些擔心:“他們都知道了?那就是不能再按照‘全盤否認’的口徑斡旋了?要改成‘半遮半掩’?”
顧驁:“差不多吧,你們自己掌握尺度。”
霍少:“顧生,那你跟我透個底,你有沒有把握把溫哥華那麼多房子,都在高位脫手掉?孔尚忠的計劃,我擔心會分流走大批投資移民買家。”
顧驁也不把話說滿:“我是有信心的,你如果沒有膽色,再持樓觀望兩三個月,如果年底之前孔尚忠有大弄的趨勢,你拋尾盤少賺一點也行,咱各自為戰好了。”
霍少躊躇了一會兒,不敢自專,隻能說回家還要請示。
顧驁沒敢把話說得太滿,並不是他沒信心,而是他怕被人發現他先知得太多了。
而且,知道的人越多,底牌被泄密的可能性也越大。
就這樣吧。
反正,就算霍家真把尾盤稍微降點價拋了,賺還是賺的,無非多賺少賺而已——比去年溫哥華房價漲一倍賣掉,是必須的,後麵的關鍵,是能否有一點五倍,甚至兩倍的賺頭。
虧是不可能虧的。
錢要是真有缺口,找包船王最後關頭暗中參一股,高位托個盤過個手,顧驁自問憑自己的麵子和生意前景,包船王會適度出手的。
……
深夜,顧驁和韓婷先後各自隱秘地回到油麻地的住所。
並沒有讓人看出他們是共同進退的。
回到書房,把門鎖上,韓婷給顧驁倒了一杯寧神茶。
“我看你就是臉色有點紅,不至於喝雞尾酒都喝到說話沒把門兒的吧。要是這都能被人套話,你還是遲早彆混這種圈子了。”
顧驁還想要一片阿司匹林,但是被韓婷拒絕了,說酒後不能靠這玩意兒止頭疼。
顧驁反抗無效,隻能光喝茶解酒。
喝完熱茶之後,他才長籲一口氣:“有沒有覺得剛才的場合很可笑。那麼多人想打探消息,又有那麼多人想扮演自己是知道布列塔尼亞高層或者內地高層決策的內幕者,或者明明是知道內幕的,非要裝作不知道。”
韓婷無言地把顧驁扶到床上,墊上枕頭,這才自嘲地接話:“這不是意料之中的麼,連我都被不少人纏著,裝作‘出君之口,入吾之耳’,想打探內幕消息呢。我都離開外交部那麼多年了,這幫人就是不信。”
“哈哈,太特麼搞笑了。”顧驁腦補了那番情境,就忍不住想笑。
韓婷如今在官方背景方麵,是乾淨得不能再乾淨了,一點政治靠山都沒有。居然那幫香江人還不信,一個二個地覺得韓婷離開外交部依然是個苦肉計、她依然是秘密戰線的代言人。
哪怕你隻在外交部乾過七八年,外人都覺得你一輩子是外交部的。
可笑。
這樣正好,讓他們瞎猜去吧,趁機攪渾水。
“你躺會兒,慢慢醒酒吧,我先去泡個澡。”韓婷回身拉開顧驁的衣櫃,從那個被她臨時霸占的的隔間裡取了三點,徑自走進浴室。
顧驁扯下領帶,腳步虛浮地走過去,“啪”地一聲摁滅了燈。
“乾什麼呢?泡個澡都黑燈瞎火的,快打開!彆鬨!”韓婷惱羞成怒。
“韓婷,你不會真的還是上麵的‘臥底’吧,要我怎麼做,你才不會出賣我呢。”
“你瘋啦!搞什麼搞!我看你不會是中了小曰本的毒了!好的不學,把那個啥角色扮演之類的邪魔歪道都學會了吧!看我不罰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