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沙發吧。
反正你又不是沒睡過。
陳清夢這麼一想,就舒服多了。
是啊,他又不是沒睡過沙發,又不是嬌生慣養的乖仔,睡個沙發怎麼了!這沙發花了她小幾萬呢!可舒服了!讓他睡沙發都便宜他了!
她拿了條毯子,鋪在許星河的身上,轉身又把客廳的空調溫度調到26度,一檔風。
都弄好之後,把地燈給關了。
客廳陷入黑暗,她轉身回房去了。
殊不知,在她轉身的時候,許星河一隻眼皮悄咪咪地掀開,他低頭,看到身上多出來的毯子,嘴角滑出一抹得逞的笑來。
看,這不是留宿成功了麼。
她不過就是嘴硬心軟罷了。
隔天一大早,陳清夢就被早醒的顧星給吵醒了。
顧星趴在她的床上,半個身子壓在陳清夢的身上,笑嘻嘻的:“小姨,我餓了。”
陳清夢半夢半醒的,“現在幾點了啊?”
“七點半。”
陳清夢剛坐起來的身子又快速地倒了回去,她昨晚洗完妝洗完澡,七七八八地弄完,都快兩點了。
她轉了個身:“才七點半,彆鬨啊小星星。”
“可是我好餓。”顧星鑽進陳清夢的被窩裡,“小姨,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不起床,你真是懶鬼。”
陳清夢囫圇應道:“嗯嗯嗯,我是懶鬼,彆鬨啊,我再睡一會兒。”
“不要睡啦,許叔叔都起床了,你怎麼還不起呀?”顧星拉著她不讓她睡。
許叔叔?!
對啊,許星河還在她家!
陳清夢一個打滾從床上坐了起來,“許星河起床了?”
“對啊,他現在在洗澡。”顧星笑嘻嘻地從她的被窩裡鑽了出來,深吸了一口氣,說,“小姨,你房間好香哦。”
陳清夢有點香薰的習慣。
但這個時候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許星河……
昨晚她被許星河的前塵往事一洗腦,竟然心軟留他在這裡過夜了。現在夜晚散去,白晝與光同行,她也應該清醒過來,理智尚存,她和許星河到底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她得和他撇清關係。
陳清夢想著想著便從床上下來,她拍了拍顧星的頭發,“刷牙洗臉了嗎?”
顧星搖搖頭:“還沒。”
“我帶你去洗漱。”陳清夢睡覺的時候穿著都是吊帶睡衣,她拿了件薄紗外套披在身上,帶著顧星去房間裡的洗手間洗漱,兩個人一起刷牙的時候,她走到門邊,打開房門往外看,客廳裡倒是空蕩蕩的。
外麵的洗手間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顧星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許叔叔在洗澡啦。”
被戳破心思的陳清夢臉色一哂,“我沒在找他。”
顧星歪了歪頭:“那你在找什麼?”
“開門通通風。”她胡亂地找借口。
沒出息啊沒出息,竟然被一個六歲的小孩子看破了心思。
洗漱到一半的時候,外麵有聲音響起,許星河推開門,“我的助理還在路上,介意我先穿個浴袍嗎?”
介意,非常介意。
在一位多年單身、隻有一次性生活經曆的適婚女性家裡,作為一個男人,您這樣子合適嗎?
嗯?合適嗎???
然而不管陳清夢是不是介意,許星河套了件浴袍就出來了。
陳清夢回臥室裡的洗手間刷完牙,洗臉的時候,她抬高了聲音問他:“你什麼時候走?”
“大清早的,”許星河擦著頭發,喉嚨發出短促的一聲笑來,“你和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
大清早的就趕人。
他以前都是給她做早餐的。
許星河慢條斯理地問她,“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隔著堵牆,他的聲音被空氣含糊了幾分,陳清夢充耳不聞地給顧星擦臉,擦完臉,她走回房間。
扔在床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下,又暗了。
陳清夢撿起手機,點開一看,是“萌娃來了”的製片人給她發的微信,上麵寫:我今天正好到你家那邊談工作,順道就把合同給你帶過來了,你還是住在那兒沒搬家吧?我給你送過來。
她還打了兩個電話給陳清夢,可是她手機開著靜音,一個都沒聽到。
再看微信發的消息,已經是半小時前了。
陳清夢想給她回消息,說自己在外麵不在家,讓她把合同放樓下物業那兒就行,可是製片人的電話又突然響了起來。
她皺眉,心想不會已經到了吧?
猶豫著接起電話:“喂?”
製片人笑吟吟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來:“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怎麼都沒接呀?我現在在你家門口呢,你快給我開門吧。”
與此同時響起的,是清脆的門鈴聲。
房外有腳步聲響起,木質地板發出悶響,陳清夢的瞳孔在這一瞬間放大,放大,無限放大。
她快速地跑出臥室,打開臥室門的時候,家門被人打開。
熹微晨光橫亙在走廊上,將世界分成三等份。
陳清夢在光線晦澀的走廊儘頭,一隻手拿著手機,眼神慌亂,許星河背抵著光,單手拉著門把,神情淡漠,而製片人雙手抱著合同,光線刺眼,她眯著眼笑著伸手想要打招呼。
視線在觸及到許星河的那一瞬,停了下來。
製片人臉上的笑僵住。
下一秒,啪嗒一聲,合同掉落在地。
製片人結結巴巴的打招呼:“許許許許總,你你你怎、怎麼在這裡?”她反應慢半拍地看向陳清夢,“清清清夢,你為什麼在這裡?”
陳清夢乾巴巴地笑了笑。
說許星河隻是路過的行嗎?或者,他不是許星河,他是我朋友,我一朋友覺得許星河長得真幾把帥於是照著許星河的模樣整容了。
這個借口,可行嗎?
作者有話要說: 許星河:?
朋友:?
陳清夢:。
明天雙更,早上見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