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的相貌原就生的嬌豔,又習媚術多年,以往的那些男人,但凡被她用這樣勾魂攝魄的目光一望,哪一個不會拜倒在她的裙底下?現在她自信李承策也會如此。
不想李承策卻依然冷肅著一張臉。
甚至壓根就沒有看她,而是看著燕揚冷聲的吩咐著:“拉下去。再見到她的時候孤要聽她說實話。”
燕揚應了一聲是,拉著海棠的另一隻胳膊起身站起。
海棠雖然察覺到了不對,但依然想要掙紮一下。目含淚珠,抖顫著聲音一聲聲的叫著殿下。
當真是鐵石心腸的人聽到都會心軟下來。
但李承策充耳不聞,垂眼慢慢的翻開案上的書。
燕揚唯恐吵擾到李承策,當機立斷的伸手點了海棠的啞穴。然後老鷹抓小雞一樣,輕輕鬆鬆,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就將她拉出了殿外。
等燕揚再提溜著海棠回來的時候,海棠已經什麼媚術都無法施展了。
頭發散亂著,一張臉煞白如雪,身上穿的衣裙好些地方都已經被血給浸濕了。甚至連跪在地上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影衛都是暗中行事,自然也有一套自己的審訊手段。任憑海棠以前再受過專業的殺手訓練,但這天底下就沒有東宮影衛撬不開的嘴。
李承策抬起頭,目光瞥了一眼如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上的海棠,麵上神情淡漠,不見一絲波動。
不徐不疾的合上手中的書,他開始問道:“你和瑤姬入東宮之前,信王對你們都有何吩咐?”
問這話的時候李承策並沒有看海棠,而是目光平靜的看著麵前桌上擺放的一盞白瓷青花蟠龍海水紋燭台。
想必剛剛海棠很受了一番罪,開口說話的時候她的喉嚨如同被粗糙的砂石磨礪過,聲音沙啞,再不複剛剛的嬌媚。
而且因著氣力不足的緣故,她說起話來的時候也斷斷續續的。
“王爺,王爺說,讓我和瑤姬到,到你的身邊來,一來將,將東宮每天的重要信,信息傳遞給他知道,二來,要是能,能有機會殺,殺了你,那就更,更好。”
李承策沉默不語,一顆心微微下沉。
其實上次李承霄同孟瑤相見就足以能證明孟瑤是李承霄的人,會聽他的命令行事,不過在李承策的心中,總還想著孟瑤也許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舞姬。但現在看來,這果真隻是他的妄想罷了。
頓了頓,李承策才又問道:“今日傍晚你去見瑤姬,所為何事?”
海棠現在已經不敢隱瞞了。
經過剛剛的事,她已經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這位太子殿下雖然表麵上看著清俊似仙,但其實他的一顆心卻比石頭還要冷硬。隻怕這世間沒有什麼事,也沒有什麼人能夠打動得了他。
而且,剛剛的那番罪她確實不想再受一遍了。
便沒有絲毫隱瞞,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他的話。
“瑤姬同信王是什麼關係?她心悅信王?”
這一次海棠並沒有等太久,幾乎是立刻就聽到了李承策的下一個問題。
海棠現在已經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她知道她的身份已經暴露,現在落在李承策的手裡肯定沒有什麼好下場。既然如此,她做什麼還要維護瑤姬?自然是希望她的下場比自己越淒慘越好。
就冷笑了一聲,惡毒的說道:“我和瑤姬前後隻相差幾個月進入王府。王爺供給我們吃喝穿戴,也拿銀錢安頓了我們的家人,我們都欠王爺的,無以為報,隻有這條爛命。我是認命了的,王爺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從不敢奢望彆的。但是瑤姬她,嗬,”
海棠嘲諷的笑了一聲,“瑤姬竟然敢對王爺生了情意!雖然她不說,但誰是傻子?她看著王爺時的愛慕眼神任憑是個瞎子都能看得出來她對王爺的愛慕。至於王爺,在我們這一眾人當中,王爺也確實對她最特彆。會親自教導她武藝,也會親自手把手的教她認字寫字,甚至還將自己用骨血飼養的蠱蟲下到瑤姬的身上,好能隨時控製她,知道她的情況。”
說到這裡,海棠話鋒一轉,竟是暢快的笑出了聲來。
“可即便這樣又能如何?我們都隻是王爺養的狗罷了。瑤姬不過是恰巧得了王爺的眼緣,偶爾會逗弄逗弄她一番而已,算得什麼?但瑤姬竟然就蠢到以為王爺也是喜歡她的。可誰會喜歡自己養的一條狗呢?像我,就從來不會有這樣的癡想妄想。”
言語間甚至還有幾分洋洋得意。
燕揚聽到這裡,悄悄的看了一眼李承策。就見這位爺一張臉上的表情已經可以說得上是麵沉如水了。
就是他擱在桌麵上的手,也由剛剛的虛虛攏著變成了現在的緊握成拳......
燕揚深知他此刻心中已有怒氣。不敢再看,忙低下頭,屏息靜氣的垂手繼續站在一旁。
作者有話要說:小仙女的留言們我都看過了,那文名就不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