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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塔今夜有燈 千歲一時 56044 字 7個月前

第 61 章 chapter14

熱搜炸了,春節預告的熱度很明顯沒有易筱那條討論度高,比起越來越無趣的新年,大家更喜歡議論八卦來做為消遣。

在明素那兒吃完飯後,回的於九薇那兒,路上是於九薇在開車。

曲惋頭靠在玻璃窗上,刷著手機裡的消息。她對八卦是沒有興趣的,自然也知道這一條熱搜背後的真相。

“網友會扒出黎堇一的身份嗎?”曲惋盯著手機屏幕,手指不嫌無聊地往下滑動。

現在的熱搜標題是:【知名影星易筱疑似出軌,攜手小三女友出入某攝影工作室。】

這個標題包含了所有的信息,而消息能被放出來,是有人故意的。

圖片出現的位置,是那天易筱到她707問她借書的時候,當時兩人的確摔了一跤,攝影的人很會拍,偏不巧卡在了易筱拉黎堇一胳膊的時候,這張照片看著就是易筱挽區外的廣告牌也變得喜慶,這座城總是年味最足的地方,除了禁煙火,隻能賞到一些電子煙花。

關於崔曉的故事在網絡快銷聲匿跡了,於九薇每天都有關注走向,包括事件發酵的方向。

這也是在她預期以內,一場火燒起來,總有些東西會成為灰燼。

今天放了春節假,於九薇剛出後區實驗室,低頭看著屏幕,點開了微博,搜索欄沒有了關於崔曉事件的任何東西。

第一條是春節聯歡晚會的後台采訪,有山區殘障舞蹈隊特采鏡頭。

而第二條則是易筱的花邊新聞,於九薇沒點進去,屏幕上方彈出了曲惋的消息。

【曲惋:下班了嗎?我在路口這兒堵著,你先在實驗室等等,外邊冷。】

【於九薇:好。】

話這麼回了,鎖屏將手放進衣兜後抬頭迎風,她已經穿過了後區,到了鐵門前。

保安端著保溫杯,瞧見她時擱了杯子,敬禮。

化雪時,問她笑什麼。

曲惋沒說話,隻是將手機拿給她看,最後拉開車門跨了出去。

於九薇在後邊跟著,掃看了後將手機鎖屏,在進電梯前摟住她。

從談戀愛到現在,她倒不是經常來於九薇這兒,於九薇這裡位置極好,整棟樓樓層越往上價格也就越高。

頂樓是兩戶,另一戶是誰,連於九薇也不知道。

每一次過來,掛上外套後便進了浴室,靠牆的燈帶亮了一側,浴缸的水慢慢放著,在水流聲中浮出紊亂的呼吸。

曲惋後背抵上牆時,燈“啪”一下關掉了。

被吻時,她身體會隨著生理反應而漸漸發熱,最後軟到需要對方拖著她的月要才能保持平衡。

也是在燈二次被打開後,曲惋才從濕吻中脫身,潮紅的眼尾在浴室燈光下帶著微醺感,她很難散發出這種韻味。

在特訓隊的那兩年甚至覺得自己除了哭,沒有哪點和自己想象的女孩子相同。

於九薇問她:“要不要關燈?”

她裡邊是一件黑毛衣,散著淡香,就從耳廓下鑽出來的味道,聞著一點不膩。

之前於九薇還問過是什麼香水,那時她隻是笑笑回答說,可能是洗發水留下的味道。她不用香水,第二次再來於九薇這兒的時候,發現浴室裡有了一樣的牌子。

曲惋雙手交疊脫了毛衣,回:“留小點的燈。”

於九薇試了試燈,隻留了浴鏡前的一盞,氛圍烘托的極好,影子就印在了牆體上。

浴室的水好了,曲惋默不作聲到一邊洗手,蒼涼夜會因為某些承諾而變得有意思起來。

她以為的順利實際上還是漫漫長路,不點燈走不順利。

當然,於九薇聽到水聲轉頭看她一眼,笑了笑沒說話,將身上的毛衣脫下來,跟曲惋的衣服扔到了一塊。

內裡是一件薄衣,壓出了肩帶的形狀,墊腳從櫃子上拿東西時,若影若現的腰身就在微光下。

曲惋沒擦手,等著自然乾。

水龍頭一關上,轉頭之際,一隻手將她拖住,毫無防備的壓上她,呼吸聲就隨著軟舌滑入她的唇齒間。

不帶一點溫柔地篡奪她所有的氣息,浴缸內的水汽好似帶出了香,氤氳的水霧爬滿發絲。

曲惋在占下風中學會了拉主動權,趁著對方認真時,她手順著薄料往上走,熟練的壓住暗扣解開。

“我來就好,你彆動。”曲惋主動開口。

“在這兒嗎?”於九薇問。

“在這兒。”

回答是肯定的,於九薇不爭,人靠著洗手池,後背遮住了鏡子。

曲惋不笨拙,學東西有一手,將她的步驟模仿得很到位。後腰靠著陶瓷的冰涼完全被一股爬進血液的電流所掩蓋住了。

曲惋將吻落在於九薇耳廓下後,左手指尖勾下了對方的發繩。

她在聽對方如何亂掉呼吸的這個過程,隨後透著薄料碰上肩帶。

“我自己來。”於九薇聲息變得輕了些。

對方沒給她說話的機會變將衣服帶起,勾出些發香彌漫在空氣中,隨後整個人貼著她,她忽地一瞬碰上了對方鎖骨。

隨後聽到了一聲重呼吸,帶著些故意的韻味,又說不出有沒有鼓勵的成分。

她算不得一個聰明的學生,頂多認真罷了,在認真中獲得一些滿足感,這種感覺是源自於對方所產生的反應。

情熱的氛圍隨著對方壓住她的耳廓走向開始變得不一樣,她也這樣做過,所以她並不會覺得不妥。

直到對方的濕吻漸漸讓她手腕軟了下來,她的焦躁感越來越明顯。

落在桃林眼深處的倔強有些許退縮,被空白填滿落了一記乾燥,她從沒入雨林到最後穿透迷失在大漠。

喉間變得乾燥,於九薇似乎是很懂,吻上她時輕舔慢吮著緩解著她體內的燥熱。

廣袤無垠的山丘上落了一陣冰涼碾壓著頂端,逐漸讓這一片寸土因未解除的乾燥而泛紅,恍惚間她好似成了一顆被人拿在手裡的草莓糖。

一顆放在炎炎夏日暴曬的糖果,草莓的香味素來是甜而不膩,沾了水漬變得晶瑩剔透。

思維被舔舐衝破時,曲惋險些站不住了,她和於九薇調換了位置,整個人靠坐在洗手台上,手背拂過對方的發絲。

最後心臟前段被於九薇發尾刺上,傳來一陣酥麻,致使她忍不住泄漏了聲音。

滾燙的呼吸在受災區遊走,她心跳開始加速,從最開始主導全場的祭司,到最後被獵物反噬成了案板的魚。

月要間傳來的溫度隻增不減,泥鰍撥動著蓮池的泥濘絕不躲藏,即使身處淺灘還是精力十足。

曲惋動了動,悶哼一聲抱住於九薇。

“還想不想反?嗯?”於九薇故意的,問話又如蠱惑。

“於九薇……”曲惋話還沒說完,那一陣酥麻感再次毫無征兆爬滿全身,她呼吸瞬間重了一拍,又在第二秒變得很輕。

在泥濘中的泥鰍停了掙紮,緩緩向深處走,沒有一點著急的意思。

“你是不是故意的?”曲惋手扣著她的肩膀處,微抬頭小口喘著氣。

浴室內的水霧邊倒水,問:“新聞播報的戰況怎麼樣?”

“情況不太好。”曲惋像是想到了什麼,身子後轉看她,“這次援外,哪個醫院的醫生去?”

於九薇看她一眼,水杯端在右手:“京華醫院。”

於九薇不撒謊,話說的是實話,曲惋的神情僵了一秒,恢複冷靜輕鬆一笑。這一次怎麼也不會有於九薇,她的擔心有點多餘。

“你要是擔心我會去,你就說出來,不說我不會知道的。”於九薇將水杯給她,像是在開玩笑。

“得了。”曲惋笑,“我不擔心,你要是去,我也去。”

“也就是說你現在沒有打放進衣兜說:“初八過後就會開始測第三階段的藥,你不用在我這兒浪費時間,如果給你預支對彆的試藥員也不公平。”

“主任,我求求你幫幫忙。”孫韻眼眶是紅的,“手術已經不能再拖了,我急需這一筆錢,我昨天就在這兒等。”

能知道於九薇在明區大院住,還能打聽得這麼清楚,怎麼辦到的?孫韻一點也不像有後山的人。

於九薇不問,就是淡淡地看她一眼。

“這是病例,這是這幾年的檢查單,車剛停,於九薇轉頭看她臉上的笑朝著門口睨去,曲惋視線繞開黎堇一,推門的是個小女生,背著帆布包鼓鼓的。

她認得,易筱的助理。

“後麵還有人跟著嗎?”易筱摘了墨鏡人往外探腦袋觀察了一番。

助理搖頭:“沒跟上,已經甩了。”

易筱自打換掉了餘雅後,身邊的人都是家裡安排的,不論是業務能力還是精細程度都算得上是行業內頂尖。

在圈內算是千帆曆儘,什麼料都入不得眼,沒想到最後因為這檔子事兒在熱搜掛了三天。

早年的易筱就是熒幕前的乖乖女,有涵養有作品,過小定了根。

就因為這樣,大眾期望過高,這些事便不能侵犯一片淨土,若是不慎沾了汙漬,那整座山都有罪。

隻是今年,這座山有了快傾塌的跡象。

易筱是來找黎堇一的,將公關團隊的意思說了一遍,人的誠意足夠大,親自登門,但不算去?”於九薇捕捉到關鍵字,到她身側坐下。

那時候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帶著玩笑意味時,才會覺得讓人輕鬆,事情不會變得那般讓人憂鬱。

說是這些玩笑是處心積慮在邊緣試探也好,還是說不謀而合地珍惜當下也罷,這都是她們。

曲惋最後不知道怎麼回,慢慢一笑說:“我怕。”

真心話,她害怕。

或者說,她一直怕,隻是早幾年的時候,忘了害怕。

第 62 章 chapter15

禮拜一,距離新年還有三天,小巷外的咖啡廳關門了。今天風很大,工作室整理了去年所有的資料。

小黑板的便利貼被撕下,曲惋換上了粉色貼紙,留字:新年快樂。

工作室要鎖門,所以也將關琳掛在牆上的作品撤下了。

黎堇一喜歡關琳的照片,東西都是她在收,網絡上還在鬨得沸沸揚揚,但似乎對黎堇一沒什麼影響。

對著曲惋說話時,臉上還是一如既往帶著些笑:“惋姐姐喜歡用哪個箱子裝?”

曲惋麵前是兩個箱子,相框還在黎堇一懷裡抱著,紙箱除了顏色不一樣,大小形狀都大差不差。

“這個吧。”她隨便指了指。

“有眼光。”黎堇一笑了笑,將相框小心地放進去。

也就是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了羅爰的聲音,似乎是有客人來了。

她們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會比平時冷上好幾分,於九薇鼻尖泛紅,低頭將下巴藏在了圍巾下,就這樣在馬路邊等著。

“請問,是於主任嗎?”

於九薇聽到聲音往後轉,眼眸深處的寒芒收了收,目光輕放在麵著黎堇一。

於九薇看了看後視鏡,回她:“應該不會,頂多大家知道她是個戰地記者。”

“那她家裡人呢?”

於九薇笑了笑:“你怎麼八卦這個?”

笑歸笑,回話還是認真的:“應該是她的指導員會處理。”

而對於這條新聞能被放大成這樣,和易筱先前傳出的同性緋聞脫不了關係,之前的事情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媒體可以默認易筱和餘雅的情侶關係,黎堇一這個陌生人從一夜之間變成了彆人的小三。

曲惋本以為網絡的流言碎語會影響到黎堇一的第一天上班,本來她定的黎堇一年後正式上班。但黎堇一非要趕年末的最後一天。就這樣,她妥協了。

晚上她在朋友圈刷到了黎堇一轉發的微博。

還是那條最熱的新聞,配文是:黎堇三。

曲惋看笑了,子後靠,懶懶散散地坐在椅子上。

助理又說:“不是這個意思,這樣一來對筱筱姐很有好處的,年後筱筱姐有一部電影上映…….”

“對我有什麼好處?”

易筱開口了:“你要多少錢?”

“你覺得你要的流量值多少錢?”黎堇一就是記者,隻是跟娛記不搭什麼邊。

門口有監控,如果是想要澄清完全可以放出監控全過程,但這件事在網上越炒越烈。

那便是易筱自己加了一把火,這事做的帶著滿滿的資本主義味道。

易筱打量著黎堇一,話問的是關鍵點,但又和黎堇一渾身散出的氣質不太匹配,黎堇一有種大隱隱於市的溫和。

“你開價。”易筱抬了抬下巴。

黎堇一似是在開玩笑:“行啊,演多久?我出場費很高的你確不確定?拍正臉另算,不參加你的任何私人社交活動,如有需要加價可以考慮,在媒體前牽手一次加價,對你特殊照顧報酬加一倍,拒絕彆的肢體接觸,例如,接吻。”

“我倒貼!我倒貼錢你占便宜,你搞沒搞清楚?”易筱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占便宜?我沒覺得。”黎堇一後背離開椅子,同時睨著她,“還有,你搞沒搞清楚,是你在求我辦事,能同意就拿合同,定金打過來,不答應就彆打擾我,門在你後麵。”

這一場談話不太愉快的結束了,曲惋在邊上看了全場,兩個人吵架還是各有收斂,不然今兒沒這麼好收場。

對於黎堇一,曲惋所知道的就是條件並不差,乾了這行就不像是追名利的人。

為何黎堇一能坦然地提價,這不太像她。

曲惋送易筱出去的時候,剛簽訂的合同在手心捏成了一團,打印機出來的餘溫似乎都還在。

易筱跟助理說了打錢的時候,然後看她說:“我晚上還要去錄節目,就不跟你一起吃飯了,新年快樂。”

她回了一個新年快樂,本來也隻是專程來找黎堇一的,說的這些話是客氣話。

曲惋站在門口看著易筱的車漸漸使遠,帶來了寒風將枝頭的燈籠攪得亂竄。

手機忽然在兜裡震動。

消息是於九薇發來的,問她想吃什麼,必須得說出一兩樣,還有見父母的時間。

初步時間定在了大年初三。

她答應過於九薇,對於大年初三,會有很深的期待。

隻見她的父母意味著什麼,她比誰都清楚。所以在剛過完年的第二天,曲惋將這件事告訴了奚雯。

那天正好,家裡親戚剛走。

奚雯沒有評價任何一句話,顯得異常平靜,甚至和第一次的反應截然相反。

曲惋當然也有問過為什麼,怎麼不說點彆的。

當時的奚雯隻是輕笑了一聲,說了一句:“那你去玩兒呀,早點回來。”

好像這種態度,絲毫沒有在重視這件事,就像在看待小孩兒過家家的遊戲,不痛不癢的說兩句讓你注意安全之類的話,完全不會在乎你有多看重這一場“遊戲”。

所以曲惋也不趕著多問,自討沒趣。

於九薇在發來消息的時候,她出門了,於九薇在車邊等她。

小區的地段在京華算不得是被枝葉包圍的好位置,但也不是寥寥無趣的僻壤之地。

隻不過於九薇站在那兒,總帶著些讓人覺得奇怪的滋味。

曲惋衝著於九薇笑笑,任由對方收手碰著她的後肩,將她擁上車。

“等很久了嗎?”曲惋是在無意間摸到了於九薇的手腕,白皙的腕間透著涼,她問話的時候,看入了神。

當時她就想,這麼好看的手腕很適合戴一隻冰種青白玉的鐲子。

會在放大一些於九薇的溫柔感。

“我也剛到。”於九薇總是這麼回,至於是不是真的剛到,她很清楚。

曲惋不戳破,隻是嚷了一句:“你多穿點行不行?像我一樣。”

她掀開袖子數給於九薇看,毛衣下麵還有一件毛衣:“這樣才叫過冬。”

這兩天的確又降溫了,京華市的氣溫一到冬天真的不太舒服。

於九薇瞥了一眼,調侃說:“我怕你晚上累。”

沒等曲惋思考這句話,於九薇又補充:“你穿這麼多,我哪回不像剝洋蔥?”

這句話霎那間抹了曲惋所有的顏麵,車窗半開著,風一吹眼尾被拉紅了。

“行啊。”曲惋輕鬆地應著,“那我下次再多穿點,故意的。”

於九薇笑,調了一下車內的溫度:“我又不怕累,你穿你的。”

對於從小就在訓練場穿梭的於九薇來說,走到今天,體能標準已經不再是考核重要範圍之內了。

曲惋應著她幾句,在車裡的這個瞬間總是會產生一種天長地久的感覺。

人隻要產生了一種想法,總是會在衝動的驅使下越陷越深。也就是那個瞬間,她會覺得,就這樣也挺好的。

後來,在飯桌上,岑心就像是裝了窺心鏡一般,問了她這個問題。

當時,到明區大院外,應該是下午四點,距離晚飯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外邊跟去年是一樣的,很熱鬨,這是這裡才會有的年味。曲惋還記得她在這個廣場上出過事。

那一天的她嵌在於九薇懷裡時,頭一次在疾病中感受到了溫暖。

其實關於ptsd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遠離戰區,現在的她不再會產生各種應激反應,但那些在三金園區的故事不代表不存在,不代表不會在午夜時分潛入夢裡。

想到這兒,思緒一通電話證明的是什麼,負責人隻是在敷衍孫韻。

孫韻是真的看不出來?還是說生病的焦急讓她故作天真搏一個可能。

“主任,沒有,有個試藥員一直要預支酬勞,大年三十都在我家樓下蹲著。我沒轍啊,我跟她說有規定她不信,她不講理啊,我這一時嘴快……”

後麵的話不說,於九薇也聽到了。

其中有幾個字讓曲惋感觸頗深,大年三十。

到底是什麼病,才會讓人這麼著急。

電話一掛斷,於九薇手見得是能打動黎堇一的,黎堇一聽著還聽笑了。

最後,嗤笑一聲不確定地問:“你要我跟你談?你覺得可不可能?”

助理看臉色,解釋說:“不是,假的,不是真的談,隻是將計就計,就說你跟筱筱姐在談戀愛,之前和餘雅隻是一檔關於明星和經紀人的真人秀節目,因為餘雅的合同到期,所以節目沒再繼續往下錄製。”

“從小三變正主,這餿主意誰想的?”黎堇一身我可以保證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孫韻攔住於九薇,醫院的檢查單一遝被整齊地疊放好躺在袋子中。

人在抓住於九薇胳膊時,手腕都笑收下來,直到於九薇毫無防備的側首對上她的眼眸,她這時開始緊張了。

“有什麼問題嗎?”

於九薇嚴肅說:“問題有點大,再叫一聲。”

曲惋不確定地了要專門去劇組探班假裝被拍,還需要跟著攝像拍幾張營業。

用黎堇一的話來說,這女友工作也不好做。

兩個人價是談好了,易筱大方出場費給得高,要說黎堇一愛財,銀行卡又隨隨便便扔到了桌上。

在曲惋第三次提醒時,黎堇一無所謂地說:“空的,錢沒了。”

“空卡也不能亂扔,這不是易筱給你的那張嗎?”曲惋當時多看了一眼。

“是啊,錢捐了,捐給了國際救援組織。”黎堇一收著桌上的東西,“南城出差我去吧,做退伍軍人的采訪是吧。”

“對。”曲惋思緒還停在了‘捐了’那兩個字眼上,“南城人民日報的記者回來了嗎?”

羅爰探出頭:“打聽了一下就最近,還有個拍攝任務結束了就回來。”

曲惋想授權照片做備份,京華的新年是祥和,這是先輩負重前行換來的。

“走了,下班了,要不要我送你?”黎堇一挎上包,給曲惋使了個眼色。

曲惋笑問:“你順路嗎?”

“你要是去於九薇那兒,我就順在顫抖,眼淚唰地一下便往下淌。

“有話好好說,你彆這樣。”曲惋護著於九薇,保持著溫和地語氣同對方講話。

“我對象唯一能站起來的機會,我求求你主任,你就幫忙跟醫院說一聲。”

孫韻還在懇求,人上前緊拉著於九薇的衣裳,完全忽略了夾在中間的曲惋,同時踩到了曲惋的腳尖。

“你先放開。”

於九薇還沒發火,隻不過皺著眉頭瞧著麵色不太好。

這句話沒有起到作用。

拉扯間,孫韻將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給她看,聲音在發抖,在街邊,她們像是在上演愛恨情仇,路過的人都看著。

“你冷靜一下。”曲惋也安慰。

孫韻像是沒聽到,拉著於九薇不讓她走。

終於,這一場拉扯還是讓於九薇沒穩住脾氣,抽回胳膊時帶了力度,孫韻手裡的單子掉到了地上。

風一吹,散了一地,某一頁,打印著一個女孩的圖片。

第 63 章 chapter16

做戰地攝影師的這幾年,其實曲惋見過不少人情五味。有各種各樣的事情讓她產生一種感覺,這個世界真的像上帝忽然開了一個玩笑那般。

“孫韻是渝州人,據了解女朋友以前是個模特,兩人一個大學的。出車禍那年,是孫韻開的車,後來出事了。這些年家裡人反對也就不管了,兩個人在外邊租房,靠著孫韻的工資維持生活還有治療費。”

外邊風吹得乾,德叔每說一句話都要看於九薇的臉色,一個電話便能了解到孫韻的全部信息,辦事快準狠,曲惋見識過。

曲惋眼睛被風吹得乾疼,這番話就像是懸浮在麵前的淺池,踏不踏,你都能知深淺,但不往前邁,不知溫度。

當時,她記得於九薇就說了一句話。

“知道了。”

就這三個字,絲毫不會被任何故事所受影響,也不會半分憐憫。

誰能看得出來這樣一個人像是拉閘的燈絲,忽地一瞬被於九薇的急刹打斷。

曲惋身子因慣性前傾,同時心跳猛地加速了:“怎麼回事?”

她在抬頭時,看到前擋風玻璃處站著一個孫韻,頭發是紮起來的,也就在這兒更能看清眉頭上的焦灼。

不知道為什麼,曲惋明明知道結果,但也會替孫韻求一個破例。

車門“砰”閉上。曲惋繞到於九薇邊上,聽著孫韻說話。

“於主任,負責人那邊說可以申請的,隻要您簽字,她就會幫我走流程。”孫韻夾著本子,擰開圓珠筆蓋。

資料備好了,於九薇很生氣,但沒有表現的特彆明顯,就隻是冷冷淡淡地拿出手機。

沒有接孫韻手裡的圓珠筆,滑動到負責人的電話,撥打了過去,免提一摁,視線也從手機上移動到了孫韻臉上。

電話那頭接的很快,一通就是先道新年快樂。

於九薇問:“試藥員給找的工作。”

於九薇正好回來了,清清嗓子,示意保姆話不要太多。

柯夏跟著人在偏廳,實際上岑心壓根早去了廚房,也不屑於了解對方的情況,問話隻是出於給柯夏留麵子。

人打發走了後,某些抱怨的話岑心不會當著她說,也不會有不痛不癢的點評。

就是點起了剛剛於九薇在外邊碰到的事兒,語氣還是溫溫和和,但不乏是能聽出些抱怨的。

“醫院的規定哪是這樣能破的,前區是比不得後頭,生病的是她什麼人?”岑心問了一句。

於九薇回答:“好像是,女朋友。”

當時也隻是匆匆掃過,曲惋看到紙張上印出的圖像時,稍微一怔,對孫韻的感覺更加不同了。

都是女生,她要怎麼扛過這些事情,曲惋不得解。

岑心並不會多說什麼,轉頭跟曲惋聊了起來,先是問了工作忙不忙。

對於她和於九薇接下來的路,岑心是閉口不提,但說了一句話,很值得她去思考——

“能力越大,責任越重。”

這句話曲惋從小聽到大,那時候沒什麼感覺,其實她到現在隱約能夠明白那種感覺了。

吃飯時,於九薇給她夾菜,桌上有兩道菜曲惋沒吃過,味道算不得難吃,隻能說她吃不太習慣。

她們家吃飯規矩不多,岑心會照顧她的情緒,這一頓飯曲惋吃得特彆緊張。

她以為她能從容,實際上才發覺這個家很難融進去。

到中途時,於安說:“於焉沒有遞交申請,她不打算出去。這件事主要是看她自己,她要是不去也沒辦法。”

曲惋看於九薇,也不說話,就在邊上安安靜靜做個看客。

“有什麼影響?”岑心問。

於安手裡的筷子停了,擱下後抬起頭看於九薇,視線是落在她們中間的。

最後沉沉地呼吸一口氣:“總得有個人去。”

曲惋記住這句話了,總要有人去,不是於焉就是於九薇,當然,她們也有選擇的權利。

吃過飯後,於九薇帶著她離開,回她們自己的住處。

剛跨出門,岑心和於安送到了門口,後邊兒是德叔。

天兒冷,長輩就進去了,囑咐了一些注意安全之類的話,很平常。

這一路,於安那句話都在她心裡環繞,像是激起的一陣沙暴,久久不得平靜,尤其是在起風的冬日裡。

對於像坐過山車的一天來說,曲惋在車上看著這座城的燎燎星輝,璀璨都得自愧弗如。

她問了:“孫韻那兒,你會不會給她簽字?”

她是看到了單子角落的名字,記住了這個人。

“怎麼問這個?”於九薇認真開著車。

“我想知道,沒有錢,她對象做不了手術,她把這當成了她的責任,真的沒辦法嗎?”

於九薇先是沒回答,車駛過紅綠燈,穿梭在寬道上,心情跟著緊了幾分。

“惋惋,你是想讓我簽字?”

“有辦法嗎?”曲惋承認,從她聽到大年三十都在負責人樓下蹲守時,她便心軟。

但同時她又清楚,這個社會哪有那麼多公平。

於九薇沒有著急說話,是在隔了一陣後才說:“沒辦法,沒有這個規定,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況且試藥有第三方參與,這個不是我說了算。”

“好吧。”曲惋輕鬆地應著,隨後又轉眸看她:“那柯夏跟林安安姐姐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這話問得有點降智,不過這是她岔開話的開端。

“你覺得她們什麼關係?”於九薇了解柯夏,畢竟是一個院長大的,柯夏對林安安的事兒很上心,多半是源自於林安安的姐姐。

其中是什麼關係,柯夏不說,她大抵是能猜到的。

“像我倆?”曲惋手撐著太陽穴,問話似帶著些漫不經心。

於九薇笑笑問:“我們是哪種?”

她的聲音循環善誘,總是透著些打趣地意味在。

“於九薇,你問的什麼話,情侶關係啊。”曲惋放下手。

於九薇接著問:“你都說了,情侶關係,那你該叫我什麼?”

“薇薇?九薇?女朋友?你挑挑,你喜歡哪個稱呼。”曲惋手肘就落在膝上,借著車窗透進的燈光,細看著於九薇的臉。

像是粼粼波光中發光的貝殼,一晃而過又陷到了暗處。

於九薇在思考,語調上揚問:“沒了?”

“沒了,你還要什麼?”曲惋看她一眼,聲音故作不鹹不淡。

大概持續了兩秒後,她笑著側頭,問:“於醫生?”

“換。”

“薇薇小姐。”

“什麼?”

曲惋繼續試:“那叫姐姐好不好?”

“還行。”於九薇壓著笑,心情是愉悅的。

“那叫——老婆。”曲惋聲音像是在開玩笑,和於九薇打趣的時候,她並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之類的。

這聲音輕飄飄的,隨著這句話慢慢往下降落,於九薇瞳孔內有了細微的變化。

方向盤拐了彎,車在路邊臨時停下。

“你叫什麼?我沒聽到。”

曲惋臉上的路。”

她最近幾天沒去於九薇那裡,於九薇最近很忙,今天一早發過消息剛好空了。

“行。”曲惋答應,摸過桌上的手機扔進了包裡,“你住哪兒?”

“你猜。”黎堇一帶著調皮勁。

這孩子年紀不大,不過性子招人喜,除了易筱不這麼認為。

出門前,黎堇一的電話響了到了某一條是私人郵箱號發來的,標題是:聽聽吧。

這個標題毫無吸引力,她記得這一條,和黎堇一的簡曆挨在一塊兒的,當時沒有來得及點開看。

郵件是一段錄音。

曲惋拿出耳機,連接上後一邊放,一邊偏頭戴好耳機。

在聲音傳出來那一刻,她渾身像是觸電一般,被冷風浸透打了個寒戰。

“如果不是她爸爸有恩,又撞上了奶奶信神佛,你大概率是不會在易筱和她之間挑了她。”

“對啊,是。”

後半句是於九薇的聲音,那股輕飄飄又不屑的回答。

穿膛風過了腦,她的思緒就隨著聲音斷開而變得空白了,於老太太是信神佛的,承德寺初一十五的大門是為她而閉的。

以及上次在承德寺門口瞧見的修繕的公告,曲惋記得,那一天她玩笑性地問了於九薇一句,奶奶不是十五上香嗎,後天要修繕了。

於九薇語氣很輕,盯著公告看了一眼說:“臨近新年遊客很多。”

當下,她就明白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這修繕的告示是有由頭的。

玻璃內的電視機上畫麵是喜色,能動性沒有調動她的主觀思想,一邊接一邊幫她拉開門,示意她走前邊。

電話似乎是易筱打的,曲惋沒聽得很清,總的來說,大概率是易筱拍戲受了涼住進了醫院,兩天了,黎堇一愣是沒去瞥一眼。

這一通電話的意思是,加錢讓黎堇一去看她一眼,順便被狗仔拍幾張。

黎堇一性子直啊,上車扣了安全帶,了當回:“沒時間,我要出差。”

易筱那頭先是沒說話,緩了兩秒後問:“去多久?”

“一兩天,說不準。”

“那我多住兩天,等你。”

黎堇一沒什麼表情:“你真是病的不輕。”

後續也沒了,就到了這裡,易筱那頭就給掛斷了。曲惋倒覺得這兩人在一起挺樂的,黎堇一能治得了易筱的脾氣,易筱身上的那股子驕矜全使到了她身上。

大概這就像,平行線不相交,但可以重疊。

第 64 章 chapter17

她和於九薇也是這樣,兩個完全沒有可能的人,就在一場爆炸下相識,而後相知到了今天。

這個新年過去了,去年的故事像是翻了新的一頁。

有的事情總是毫無征兆地降臨,瑣事雞毛以及遺憾,人生就好像是用這幾樣拚湊的,完整得不像樣。

那天,於九薇打算去接曲惋下班,千彆苑總是在上新的菜品,迎合資本的口味,或許能做得長久一些。

柯夏盛情邀請,打了一套感情牌,和傳銷頭目有得一拚。聽到這兒,於九薇當時問了一句:“幾個人?”

電話那頭先是沉默,這一段空隙,於九薇明白了。

隨後就隻是問了時間,自然也要帶著曲惋一塊兒過去。

她一隻手噠噠的打字,另一隻手解說:“我是不是不該叫你老婆?”

空氣中產生了從未有過的緊張,車燈就在那順滅了,隻有瞳孔積攢了一些星辰,在暗處特彆亮眼,覆上冬日的水霧像是懸浮在海洋的玻璃球。

那一刻,她發現,真心是能被看見的,看得真真切切。

“不對嗎?”曲惋二度開口,在她音色剛落下時,臉被於九薇扶正,唇瓣貼上來的時候有溫度。

輕含著她的氣息一點點在回應她的問題,曲惋能聽到安全帶被拉開的聲音,最後對方的呼吸壓著空間的曖昧,舌尖卷著她的唇瓣試探性地往下壓。

於九薇吻她的時候總是會帶著纏綿繾綣,她在和於九薇接吻時,能真實的感受到北國的暖陽即使透在相片中,原來是會發熱的。

應該是在那一夜,西城的那一夜,查找易筱的資料她開始動心的。

初五,707工作室開門了。

自打黎堇一成了易筱名義上的對象以後,這個新年就沒怎麼空過,除這白卦的扣子,實驗室安靜到連布料摩擦的聲音都能聽清。

也是那一天,京華後區醫院出事了。

她記得很清楚,那女人跪地哭得稀裡嘩啦,扯著負責人的衣裳不讓走。

於九薇深吸一口氣,立馬問:“有沒有通知媒體?”

“還沒有。”

“封鎖消息。”於九薇語速又快又正經。

這不是什麼好事,雖然有合同白紙黑字,但出事了沒這麼好說。

包裡的手機還在震動,於九薇的目光還在前方,孫韻路過,人就站在角落,還是那一身黑色羽絨服。

手機從最開始的幾秒震動一次到直接發出了聲音。

她轉身將手機拿了出來,陌生號,她滑開擱到耳邊,在噪音中聽著急促的電子女音擠出。

忽地變了神色,臉色煞白。

全然忘記了屏幕上曲惋發的最後一條信息。

【曲惋:出什麼事情了嗎?】

工作室買了老式的掛鐘,關琳生前很喜歡這些老式物件,工作室的裝修她沒做改動,還是那些。

曲惋下巴抵著桌,趴在桌上看著半個小時前發出去的消息。

於九薇沒有回,往常是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但她很懂事,想著是醫院,怎麼會沒有突發情況。

黎堇一出差了,本來今天她打算回家一趟,再跟奚雯談談於九薇的事兒,總要說出個所以然,她不喜歡給對方走不到頭的未來。

外邊天漸漸變得暗沉,三月初,仍舊一片寒。

家是唯一帶著暖意的地方,電視機裡回放著大年初一的節目,節目正在連線南城分台,主持人是林安安。

奶奶誇著小姑娘生得好看,她剛進門就聽到了。

“不過還是沒咱們惋惋漂亮。”奶奶笑咧咧的,挪了一下位置。

奚雯端著水果出來,問:“不是說今天有事不回來嗎?”

“空下來了。”曲惋抬頭抿出一個笑。

奚雯下巴指了指桌上的盤子:“剛切好的,吃點水果。”

盤子裡是切好的蘋果,奚雯比較懂她的口味。

曲爸爸正在看手機,忽然說了一句:“現在鄰國的戰事緊張得很。”

也就是這句話,屋子裡安靜了,電視機裡唱的民歌一瞬間就變得燥耳,她抬頭去看奚雯,沒什麼表情。

在這個家,對於戰場的新聞或者是消息都特彆敏感,不過每個人敏感的思路是不一樣的。

先岔開話的是奚雯,她問:“你今年去不去?”

“暫時不去。”曲惋沒有給很肯定的回答,她是還在思考中,退縮的很不像她。

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於九薇呢?”

“不清楚。”曲惋將蘋果塞進了嘴裡。

奚雯詫異:“不是在談?她今天在做什麼你都不知道?”

這下,她反應過來了,蘋果險些卡了嗓子,咽下後才說:“哦,你說這個,今天醫院很忙。”

同時曲惋看了看旁邊的奶奶,明顯老人臉色逐漸變得不好,但沒有說什麼。

“有什麼問題嗎?”曲惋擦乾淨手拿了顆剝好的桂圓。

奚雯到她旁邊坐下:“之前,她媽媽來過我們家。”

這個消息是曲惋不知道的,她咀嚼的動作就在奚雯的話音中慢了下來,所有的轉變都不是偶然,總要有人試圖去改變什麼。

如果要深究,那應該是,奚雯滿意她的現狀,故而會拋開所有的意見。

而奚雯為什麼之前反對於九薇,也是在那天過後,她才得到了一個答案。

奚雯並沒有講述細節,曲惋問也隻是回答的模模糊糊。結尾那一句她還記得,奚雯說:隻要你老老實實呆在國內,跟誰談都行。

她聽著沒心沒肺地笑了,也是在話裡找到了答案。

奶奶問:“你看人不能總看一張臉,有時候……”

手機突然一響,曲惋心思不在奶奶的後半句上了。

黎堇一發的微信。

她站在陽台,迎著這個冬日最後一點乾風,又燥又冷地點開了手機。

【黎堇一:郵箱,采訪稿。】

做事快,辦事牢靠,事實證明她沒有看錯人,她希望每個方麵都是。

郵箱裡未讀郵件好幾封,最頂上的是黎堇一剛發的,還熱乎著,曲惋靠著欄杆轉身麵向客廳。

單手拖著手機點開,她隻是匆匆掃了一眼。

郵箱內的垃圾信息她定期清理,或許是那一晚的風吹著讓她清醒,又或許是不亮的隕星隻被遮了一半。

她想就在這兒多待一會兒,用瑣事填滿自己。

手指無聊地往下滑動,刪除著沒用的垃圾郵件。

一直刪到年前。

忽然,她看,方檀詩的話也在這段回憶中慢慢跑了出來。

這是她潛意識中一直記著的東西,儘管她並不相信這段錄音。

其實在潛移默化中,曲惋的骨子裡帶著些對於九薇這樣的家庭有偏見。但這樣的家庭又給足了她尊重,比如所有人是到的偏廳,而她走的正門在正廳。

但和錄音碰撞時,她又覺得不太符合邏輯。

於九薇沒有回她微信,她很懂事沒有打電話,就坐在醫院後區外的街邊,那裡有個花壇,裡邊種的什麼草,她不認識,暗處看著一團黑,被手電筒一照又滿是斑點。

十二點過了,於九薇仍舊是沒有回她,那天夜裡露了幾顆星星在高樓上掛著,險些陷進蒼穹,就像她。

其實於九薇不是沒有看到,她很少被緊急安排一場手術,但這場手術又不得不讓她來做。

患者是易筱的爺爺,訓練區的老人了,任務傳下來,她便得立馬接。

出來的時候她連喘口氣的時回來跟我說,我來接你。】

這一條消息,她沒回,返回了郵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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