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音暗暗撇嘴,小聲嘀咕:“肯定不會。”
裴季麵沉如水的暼了她一眼,“不妨試試?”
他的語氣有些陰惻惻,華音識時務的抿唇,絲毫不敢應“那就試試。”
裴季轉身朝房門走去,拉開了房門,吩咐外邊把守的錦衣衛:“去把今日的大夫尋來。”
吩咐後,闔上房門,看了眼放在桌麵上的紗布與藥粉罐子,上前拿起,朝床榻走去。
把帳幔掛了上去,站在床外暼向她身上的衣衫,問:“你自己脫,還是我脫?”
華音暼了眼他手上的東西,再低頭看了眼有淡淡紅色暈染開的胸口,便知自己的傷口裂開了。
她與裴季說到底還算是夫妾關係,她傷在那等私密的地方,以男人固有的占有欲來看,自己的女人是絕不允彆的男人多看一眼的。
華音一時沒想起還有一個叫阿依的舞姬,也就沒有多加思索的抬手把身上的裡衣脫下。
衣衫解下,紗布她是解不了的,裴季也就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把包裹著她柔軟雪脯的紗布解開。
她肌膚有些泛紅,但卻也還是白裡透紅,泛著誘人光澤。
紗布一解開,柔軟雪脯微彈,裴季目光也暗了幾分。
華音感覺不自在,抬起手臂輕遮。
裴季也沒有揶揄她,隻是目光上移,落在了傷口上。
傷口已裂,隱隱有血絲往下流下,把胸口的一小片紅染得更紅。
“他看似平靜的開口:遮擋到傷口了,手放下。”
華音猶豫了一瞬後才慢騰騰的把手放下。
裴季抬手擦去了最高處沾染上的血流。
華音身體不禁一顫,抬頭便與裴季那幽深黑沉的雙眸對上了視線。
有些怪異的氣氛漸漸蔓延,華音不自在地彆開了目光。
裴季忽然輕笑:“我自然不會禽/獸得要你浴血奮戰,等你傷好了再試試沒做過的那些姿/勢。”
……
自己衣不遮體,他倒是衣冠楚楚的,在這點上氣勢就輸了一大截,她著實不想與他虛以為蛇。
華音沉默不語,裴季也沒有再開口,而是拿起紗布擦去了她傷口滲出的血,然後撒上藥粉。
刺痛讓華音暗暗咬唇。
藥粉撒完後,裴季暼了眼她咬得泛白的唇瓣,淡淡開口:“抬手。”
華音慢慢抬起手臂,裴季一層一層地包裹了傷口,然後才道:“這幾日不要碰水,還有,那舞姬包紮得太過隨便了。”
華音撇嘴,沒說話。
包紮好了傷口後,外邊傳來錦衣衛的聲音:“大人,大夫來了。”
大夫進來後,複而再診脈,半晌後,道:“會發高熱也是正常的,但接下來幾個時辰得一直用冷水敷頭,且現在不適宜明日趕路,最少得多休養半日,起碼等高熱退下才可。”
裴季點了點頭,又問:“可會留疤?”
大夫心說又不給瞧傷口,他哪裡敢確定會不會留疤?
思索了半晌後,委婉道:“那得更加的小心謹慎了,若是流膿了,再好的祛疤傷藥都有可能留疤。”
裴季思索了半晌,讓錦衣衛安排了一間屋子讓大夫住下,隨而讓那舞姬過來。
舞姬聽說大人要見自己,連忙梳妝打扮,又換了一身略顯暴露的衣衫。
但到了那寵妾房外,嘴角抽動了一會,還是進了屋中。
華音瞧了她的打扮,便是發了高熱,虛弱得緊,也不禁暗中偷笑的看了眼裴季。
恰巧與裴季對上了目光,垂下眼簾,柔聲道:“妾身這段時日恐怕不能伺候大人了,若是大人寂寞,可喚這阿依姑娘去伺候。”
阿依一聽,望向華音的雙眼一亮,顯然沒想到這妾侍如此好說話,如今都半死不活了,還不忘拉扯她。
裴季暼了眼華音,也不知她哪來的底氣,膽子越發的大了。
冷“嗬”了一聲後,看向那濃妝豔抹,花枝招展的舞姬,麵頰有陰沉之色浮現。
隻怕這舞姬沒有半分心思花在伺候上邊,也難怪那傷口會裂開。
想到他那對曾愛不釋手的雪白柔軟的胸脯有可能會留疤,裴季心情頓時沉入穀底,極差。目光陡然凜寒,厲聲警告:“伺候好姨娘,若稍有差池,唯你是問。”
對上那滲出絲絲涼意的眼神,阿依不禁背脊一寒,心生懼意。
“聽到了?”裴季微眯黑眸。
舞姬阿依連忙點頭,顫聲應下:“妾身……不不不,是奴婢,奴婢一定會好好伺候好姨娘的。”
華音微微皺眉,裴季這態度有些反常了,暼了眼他,眼中帶著幾分納悶。
裴季看了眼華音,道了聲“可彆留疤了,我不希望那地方會留下任何不屬於我弄出的痕跡。”
華音一怔,隨後才反應過來,他指的地方是她的胸脯!這屋中還有其他人在呢,這些人都幾乎知道她傷在何處,他倒是敢直接說出來,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裴季收回目光,隨即抬腳走出了屋子。
出了屋外,童之也洗漱好過來了,他裴季道:“大人,段瑞等人來了烏蒙城。”
裴季眉梢一挑,冷笑一聲:“來得倒是挺快的。”
烏蒙離王城怎麼都有兩個時辰的距離,恐怕他一收到消息就連夜趕來了。
“大人,時下怎麼安排?”童之問。
裴季撚著扳指思索了幾息,轉而朝著屋中看了一眼。
略一琢磨後,微揚下巴,開了口:“那就在烏蒙再待一日,我倒要看看那段瑞要耍什麼手段收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