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男人做事要負責到底(2 / 2)

秦深的客棧 祈幽 15413 字 8個月前

暑假的時間過的飛快,還沒有玩到什麼呢,明天就是九月一號,是紅葉鎮小初中開學的時間。

龍龍埋首在作業裡嗷嗷叫,“我明明記得語文都做好了,為什麼還有一篇作文沒有寫?!四百字好長啊!”

在旁邊的丟丟正在檢查明天要帶的東西,暑假作業、文具書本一一放好,他在狂躁的龍龍腦袋上摸了摸,聊表安慰,“四百字,很快的,你寫好了,我們正好吃晚飯。”

此時院門外挑高的燈籠已經亮起,圓圓潤潤的光鋪灑在地上,為人指引著方向。院門半闔著,並沒有正式落鎖。黃三尾和王樂彬就著天際遺留下來的微末光芒掐了一些鮮嫩的空心菜、雞毛菜、小生菜等等,又在茄子那邊摘了七八根肥壯的紫皮茄子,籃子滿滿當當之後掐了一把嫩綠的蔥抓在手裡。這些送到廚房,會按照大廚的興致,用葷素油清炒,汆到湯裡麵添味,亦或是焯水之後放上幾片蒜涼拌,味道非常家常,重在一個新鮮。

廚房裡預熱了烤箱,料理台上架著烤架,黃三尾和王樂彬摘來的茄子洗乾淨送到秦深手邊,秦深用廚房紙擦乾淨了一一放在了烤架上,送進了烤箱裡烤製。

做各種燒烤是秦深獨家的手藝,他能夠根據各種食材的特點控製烤製的時間,還能夠調製出適合的燒烤汁來,無論是用烤箱的、木炭的,還是石板烤肉,加一個烤字他就能夠玩得轉。

“叮——”

脆響一聲,茄子初步烤好了,剝開錫紙,露出顏色轉深的茄子,表皮更顯鼓脹,用刀子劃開,熱騰騰的蒸汽、軟爛的茄肉裡滲出來的汁水,帶給視覺多重的感受。剝開來的茄子鋪滿自己調製的醬料再烤上一會兒就可以吃。秦深捧著料汁碗,青紅小米椒切碎混著蒜末、香菜碎和肉末,在耗油、醬油等等的浸潤下,不同的味道既有層次,又相互融合。

他用手沾了一下料汁送到嘴裡嘗了嘗,“好像是有些淡了,要不要加點兒鹽?”

“你看著辦吧。”叉手倚靠著冰箱的章俟海站在一邊,視線落在秦深圓潤的指尖上,指甲修剪得光滑乾淨,顏色透粉帶紅,是健康的紅色,手指在料汁的碗裡輕輕碰了一下,沾了一些上麵的汁水,送到了自己嘴邊。

秦深另一隻手在拿鹽罐子,非常隨意地說:“你來嘗嘗看,淡了還是鹹了,鹹了不怕,就怕淡了,烤出來的不好吃。”

在秦深的催促聲中,章俟海含住了遞送到跟前的手指,嘗著指尖上沾染的味道。

指尖被包裹進了溫熱潮濕的口腔內,舌尖裹著指尖,異樣的感覺從神經末梢一下子躥到了大腦,秦深激靈靈地打了個哆嗦,扭頭怪異地往手指的方向看。大腦內的血液驟然沸騰,耳邊傳來了火車的嗚嗚聲,腦袋上一定冒著煙氣,不然他為什麼這麼熱!

驀地拔出指頭,離開嘴巴時發出“啵”的一聲響動。

秦深兩頰染上了酡紅,如同喝了一斤燒酒,襯得一雙清亮的眼睛變得朦朧水潤,瞪人的時候毫無威懾力。

章俟海無辜,“你送到嘴邊的。”

秦深氣急敗壞,“是讓你舔一下,不是讓你含。”

“可我想這麼乾。”章俟海理直氣壯地這麼說,他邁腿向前,逼得秦深連連後退,到了退無可退之時,身體已經貼在了一塊兒。

章俟海伸出手撐在料理台上,將秦深困在了方寸之間,身高的優勢在此刻顯露無疑,哪怕隻是兩三厘米的差距,俯仰之間差距就能夠迸射出曖昧的火花。

“秦老板可以賞光讓在下一親芳澤嗎?”章俟海輕輕地問。

秦深推著章俟海的胸膛,隔著一層單薄的布,掌下是緊實而富有力量的肌肉,肌肉下一顆心臟蓬勃跳動,發出沉穩而有力的心跳聲,不知不覺間,周遭的聲音統統消失不見,隻有耳蝸內自己的心跳聲越發的清晰,逐漸和章俟海的心跳聲重合在一塊兒,同速度、同力量,像是成了一個。

今天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章俟海卻像吃了春天藥一行成了移動的荷爾蒙製造機,從回到客棧後就一直跟著秦深走動,秦深乾什麼都要在旁邊站著,上廁所都要跟著,要不是秦深見機不妙、門關得快,章俟海肯定要站在一旁看他上廁所……

“不想賞光。”被男色迷惑的秦深清醒過來了一咪咪,狐疑地瞧著章俟海,“你今天怎麼了,一直跟著我。”

“秦深。”

“嗯?”腿有些軟,對章俟海的聲音招架不住的秦深差點兒丟盔卸甲,直接焚燒了理智撲上去,把章俟海醬醬釀釀。

“生日快樂。”章俟海在秦深的唇上親了親,吻得認真而虔誠。

秦深,“……”

秦深,“不是我生日啊!”他的生日是正月初七,就過農曆的,上一個早就過了的、下一個還沒有來,前後不著的時間裡哪門子的生日快樂?

“我的。”章俟海湊到情深的耳邊,溫聲地說。

“哦。”秦深淡定地點點頭,“你生日啊,現在還來得及,我讓寶成哥做手擀麵。”

秦深拍拍章俟海的肩膀讓他鬆開自己,拍著拍著……速度越來越慢,表情也越來越驚異,聲音不複淡定,驀然提高,“你生日?!”

章俟海看秦深的摸樣好玩極了,側頭在對方的臉上親了一下,“我的生日,37年來頭一次正確的生日。”

秦深初時有些糊塗,腦袋從一團漿糊中掙脫出來後思考能力上來了,也反映了過來今天怎麼就成了章章俟海生日的事情。章俟海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在陽曆的十分月,陰曆的九月,兩個日期都與今天對不上,因為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是趙敏會夭折的孩子的,章俟海要比這個不幸的孩子早出生一個多月。

以前瞞著,章俟海沒有過過一個正確的生日。

今天是他真正的生日,是和秦深正式在一起之後的第一個生日,值得珍惜。

恍然大悟的秦深瞅著笑容越發深濃的章俟海,勾起唇角笑了起來,湊到他的耳邊,用應該是這輩子最膩歪的聲音說了一句話,最後說了兩個字,“等著。”

等著什麼?

從吃飯那一刻開始章俟海就在想,秦深一開始含含糊糊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還有“等著”的又會是什麼驚喜。三十多快要不惑的人了,突然像個陷入熱戀的毛頭小子一樣躁動不安,章俟海在心中笑話自己,怎麼變得這麼沉不住氣。

無論是在心裡麵詰問自己,還是附和自己,章俟海幾次三番拿眼睛去看秦深,都沒有得到答案。

角色倒換,現在沉得住氣的變成了秦深。

“我做的茄子怎麼樣?我新調了一個味汁,放了寶成哥做的肉末醬,吃起來是不是更加好吃?”

“好吃!”爸爸做什麼都捧場的丟丟大喊。

坐在丟丟旁邊的龍龍也連連點頭,“比我爸爸做的好吃。”

大廚作為專業人士,點評起來不會留著情麵,飯菜味道的好壞捂著不說就會走上歧途,有些習慣養成了,自此就糾正不過來了,“糖放了多少,口感上太甜了。蒜末有一部分可以做成金蒜,在油裡麵炸一下會更香。”

甜?

甜就對了!

因為做菜的人加了“糖”,把這道鹹香微辣的重口味烤茄子硬生生做出了甜味來。

凡是經過秦深之手的菜,都好似多加了一勺糖、塗了一層蜜,無端端多出一抹抹虐狗的甜蜜來。

不理會眾人怨念的眼神,秦深哼著小曲兒把丟丟和龍龍收拾妥當了,瞧著他們睡覺了反身回了臥。

主臥內章俟海已經沐浴完畢,換了睡衣坐在床上拿著平板看書,仔細看,他的視線在屏幕上,心思卻早早地飛遠。

秦深也不喊醒他,躡手躡腳地走進了浴室,洗澡之後帶著一身水汽鑽進了被窩,狀似不經意地輕咳,“我覺得有些冷。”

章俟海的身體抖了一下,從發愣中清醒過來,“換一床厚被子?我去拿。”

秦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咬著牙齒說:“躺進來!”

章俟海依言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剛躺平就有一個身子貼近,手不經意觸摸到光潔的皮膚,他扭頭去看秦深。秦深清亮的眸子裡冒出了一道光,熾熱得叫人不敢直視,視線直直地看進了自己的眸中、落進了心裡,胸膛內燃起了一把火,整個人燒得滾燙。

看著這雙眼睛,眸子裡好似有星辰點點、閃閃發光,定睛細瞧,眼睛裡哪裡還有彆的什麼東西,點點光芒之間,映出來的都是他一個。

章俟海心頭一動,探出手摟住了秦深的腰,腰上帶著一點點軟軟肉,不夠結實,手感卻更好。

橫在腰上的手不動了,秦深嘟囔了一聲,把攏到脖子上的被子往下拉了些許,露出肩頭,身上有軟肉包著,肩頭圓潤可愛,配以不見陽光的白皙肌膚,更添玉色。

翻身騎到了章俟海的腰上,秦深甩了一下失去發膠固定垂蕩下來的額發,感覺到章俟海的眸光落到了自己肩頭上,視線如有實質一般緩緩移動,肩膀、鎖骨、胸膛、暗紅挺立的櫻桃……

視線再往下,飽覽的風景越多……

每過一處,就在那邊點燃了一團火,整個人仿佛要燃燒起來。

章俟海心頭微動,待要看到關鍵部位時,一雙手合上了自己的眼睛,擋住了一切旖旎的風景。

章俟海索性閉上眼,腦海中自動勾勒出方才看到的點點滴滴,有些東西不用去看、不用費心去想,隻要合上眼,就會在眼前呈現,這裡的每一個地方,他都愛憐地撫摸過,比它們的主人更加了解。

一隻手挑開了身上睡衣的扣子,順著腰線往下走……

感覺到自己被納入了炙熱緊致的地方……

…………

……

九月一號孩子們開學,章俟海上午沒有去公司,參加了開學典禮、家長會,開學丟丟便是四年級的小學生,是大孩子了,也是從這個學期開始開學的時候不會有任何緩衝——上學開學典禮、下午休整,第二天正式開學——再也沒有這麼好的事情了,下午直接上課。

所有的課本分發到了各個班級,發放起來非常簡單,龍龍翻著越來越難的數學書兩眼一黑,感覺新學期處處是黑暗。

丟丟是拿著課程表欲哭無淚,為什麼每天都有體育課了?中午還開設了武術班,吃完午飯、休息消食之後,三四個班級在一起的大課上強身健體武術課。

學校考慮到天會越來越冷,中午便不用睡午覺了,用這個時間來提高一下身體機能對孩子們的生長發育都好。

“嗚嗚,不好。”不想動彈的丟丟蔫噠噠地趴在課桌上,他讓爸爸和龍龍爸爸說說情減少體育課還來得及嗎?

龍龍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雙眼發空地隨丟丟一起趴在課桌上,“如果爸爸能夠取消,不不,減少數學課就好了。”

當然是不可能的啦。

兩個孩子不得不投入到讓自己頭疼的繁忙課業中。

學校內重新湧入了大大小小的孩子,空寂的建築鮮活了起來,連帶著周圍的商鋪小店也更活躍、染上了鮮亮的色彩。

日頭逐漸高懸,悠揚的下課鈴響起,孩子們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

學校內熱熱鬨鬨地開始吃午飯,遠在和平路儘頭、獅頭峰下的望鄉客棧也開始了一天裡麵的第二餐,秦深錯過了早飯,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在饑腸轆轆中姿勢彆扭地落座等著開飯。

見滿桌子清淡、好消化的食物,現在能夠吃一頭牛的秦深耷拉下臉來,“為什麼都是素的?我要吃水煮牛肉,酸菜魚,椒麻雞,再不濟來個紅燒肉也成。寶成哥,你是不是有什麼菜忘記上了?”

六娘拿著筷子戳著米飯,哀怨地看秦深。

“乾嘛這麼看我,看大廚呀,讓大廚做好吃的。”

“可是章先生不允許。”六娘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到飯上,心裡麵嘀咕感覺章先生威嚴更甚,他的吩咐更加難以拒絕。

不隻是六娘有這種感覺,客棧的其他員工也是如此,整個客棧上上下下的,唯一不怕的便是秦老板,就連丟丟在爹爹嚴肅的時候也不是很敢靠近。

秦深不知道章俟海的變化,被六娘說的噎住,委委屈屈地說:“好吧。”回來知道他偷吃了肉,就更加下不了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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