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好疼!”殷複寒抱著宋疏鬼哭狼嚎,把身後的燕聆無語到了要死。
“師父,你就是趁機占我教主便宜吧,趕緊放開你的鹹豬手。”
“怎麼和你師父說話呢!我現在是傷患,我就是教你這麼對待傷患的嗎?”
說著,他摟住宋疏的腰,又往他胸口埋了埋,還隔著布料直往某處蹭。
宋疏忍無可忍,把他的腦袋揪出來,“坐著彆動。”
殷複寒咂咂嘴,然後繼續開始喊痛。
“痛也活該,誰讓你同江謄動手的?我全盛時都打不過他,你倒是厲害。”
“是他先拔的劍。”殷複寒不服,隨後惡意地扯了扯嘴角,“你就這樣相信你的夫君?就不怕他被我毒死?”
宋疏瞧著他,淡淡應了聲。
殷複寒靜靜與他對視,戲謔的眉眼平複下來,逐漸透出了幾分認真,他捉住了宋疏的手腕,“……你彆再去找他了,你的毒我想辦法幫你解,會有辦法的,不一定要同他睡覺,好不好?”
宋疏搖了搖頭,說不好。
當日殷複寒與他勢同水火,給他下毒他並不記恨,但是如今他如何解毒,也同對方沒有關係了。
後悔是沒有用的。
殷複寒喜歡他,自然就不想他再找彆人,可是宋疏卻做不到為他收心,哪怕他對殷複寒確實有些好感。
因為……他說江謄不像勾陳,那誰又像呢?陸青衡?商越?是有些像的,陸青衡很像顧年彬,而商越則是穿越到輪回世界以來最像勾陳的一個人。但冥冥之中他始終覺得缺了一點什麼。天帝說他對勾陳是盲目的,但他相信數萬年的陪伴中,他與對方一定存在著羈絆。也許那個人還沒出現,或者還沒有完全對他展露本性……但目前接觸到的人裡,沒有人能夠讓他徹底確認,這就是他。
“你的毒快要發作了吧?還剩多少日子?”男子靠在床頭靜靜地看著他,一雙鳳眸幽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概……差不多就是今日了。”燕聆算了算時候,小聲說。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殷複寒問他,“你想誰替你解毒?我還是他,或者那個姓商的?”
“宋教主啊宋教主……現下我們都是你的俘虜,一同跪在你麵前搖尾乞憐……你會選誰?嗯?你打算可憐可憐誰?”
男人的眼眶泛出了一點紅,宋疏輕輕歎了一口氣,給他蓋上了錦被。
他選江謄。
不是說江謄比他們更重要,隻是他並不打算為了殷複寒,放棄徹底解毒的機會。
他心中沒有答案,而理智告訴他,選擇最強的那個。
但他如何也沒想到,才剛出門就能看到靜靜佇立在牆邊的人,江謄抱劍而立,神色複雜悲傷,卻近乎固執。
於是宋疏對他微微張開了手,男人走過去把他打橫抱在臂彎中,手臂收緊,微微顫抖。
“回去吧。”宋疏偎在他耳邊,“夫君,我今日想同你……圓房。”
江謄的喉結艱澀地滾動,聲音沙啞,“……好。”
……
“親我。”
宋疏坐在江謄的腿上,大紅的衣袍張揚地在男人的白衣上鋪陳開來,他開始催動內力,隱約有灼熱之感自丹田處升起,然後他抱住了男人的脖頸,輕聲地命令他。
灼熱的鼻息布灑在鼻尖,江謄托著他的臉頰小心翼翼地吻上來,他的吻不得章法,緩慢而試探,含著他一點下唇肉,像叼著塊寶貝舍不得吃,反反複複地品嘗。而這全程,男人始終都垂眼盯著宋疏,看他逐漸泛上薄紅的,麵若桃花的臉,眸色深深,流淌的全是愛意。
宋疏對他說了那百媚香,於是江謄終於明白為何要與他睡覺,他自是甘願的,但誰又知道解毒之後,他還能否得到他半分垂憐。
有些人是不能嘗的,隻是聞一聞味道便會叫人上癮,隻恨不得把他鑲在血肉裡,日夜糾纏。
“不夠。”對方的吻太溫柔,情毒催發的宋疏捉著他的衣領,衣袍下的小腿晃悠著表達催促,“還要親。”
江謄被他勾得眼眶發紅,這次顯然要狠得多,舌闖進他的口中搜刮香甜的津液,男人都是豺狼虎豹之流,再沒有經驗急切起來都是無師自通。更何況心上人這樣坐在懷裡,即便他江謄是佛陀,也要為他重踏紅塵,自甘墮落。
“嗚……”
唇齒之間的水漬聲簡直要傳進頭顱裡,男人卻越吻越凶狠,鬆開環著纖腰的一隻手,摸上他的耳垂反複揉捏,然後扣住他的脖頸,低頭喘著粗氣吸吮頸間白嫩的肌膚。
江謄克製,但從第一次見對方開始,他就想這樣埋進他的頸窩,如同野獸般不知廉恥、毫無顧忌地汲取他的香氣。
後來光是坐著還不夠,他索性把人翻個身麵對自己,手掌摩挲上了他的後背。
這個姿勢到底有些危險,宋疏迷蒙中捧住他的臉對他強調,“我雖喚你夫君,但我不願做承受的一方,可記得了?”
江謄哪會有意見,囫圇應了一聲,便帶他滾進了床鋪之中。
垂幔放下,衣衫儘解。宋疏平日再冷,冰雪消融後便成了勾人的春水,在帳中豔色橫流。而他江謄是石頭,灼熱後變成了滾燙的鐵,所謂的斯文君子、禮義廉恥通通拋到了腦後,唯有懷中這枝冷豔清絕的白梅花,要一點點把它打濕,揉亂,看它沾染上晶瑩的露珠,花瓣從潔白如雪被欺負得緋紅,最後竟成了一株秣豔的牡丹,冰肌玉骨儘是淋漓春色。
江謄把他抱在懷裡給他運功,宋疏的長發披散下來,遮掩了一些痕跡,然後又被男人撩開,沿著迷人的凹陷輕吻。
“……你既喚我一聲夫君,可否不要再找彆人?”江謄圈住他的腰,姿態懇切,“你想要的,我都幫你拿到……好不好?”
宋疏沒出聲,回過頭親了親他的唇。
……
“此物給你。”
江謄從外麵進來,手中捧了一個精致的木匣子,造型有些像劍匣。
“這是什麼?”宋疏好奇地接了過來,打開一看,果真是一柄劍。
從劍鞘到劍柄都精雕細琢,劍身鋒利,成色偏暗紅,與他原來把柄“赤妖”極其相似。
宋疏拿到手中揮舞一番,重量比之前的輕了些,反而更加稱手,運轉起來極其流暢,他不由覺得驚喜。
習武之人對於兵器的重視程度不亞於性命,無論在何時,哪怕是原來的世界,拿到一件襯手的兵器都會叫宋疏興奮。
“上次不是把你的劍折斷了麼,此物算是給夫人賠罪。”江謄望著他,麵露笑意,“此劍名‘赤霄’,是我去牽機穀為你鍛造的。”
牽機穀?
聽到這名字,宋疏暗自驚訝,聽到是他親手鍛造的就更驚訝了,但他不露聲色,反而抿起了唇角,“赤霄是什麼名字?一點不適合我的身份,還是赤妖霸氣。”
“盛名易折,妖字作為兵器之名,難免容易招惹是非。你若真不喜歡,自己再取便是。”
“都已經鍛成了,還取什麼。”宋疏也隻是說說,然後目光盯上了他腰間那柄劍,“江大俠的劍也好不到哪裡去吧。”九幽,乃地底最深處,更算不得什麼好名字。
誰知江謄淡淡一笑,“好就好在這劍認主,或者說,整個武林隻有我一人能駕馭。”
宋疏不服氣,轉身就從他腰間把九幽拔了出來,拿在手裡隨意揮舞,結果不消兩招,指尖便如同被寒冰覆蓋,筋骨冷到發疼,他連忙丟了出去。
“你瞧你,叫你不要碰你偏要碰。”江謄也不管自己被扔在地上的佩劍,捉住宋疏的手把人拉到一旁坐下,“來,我給你捂捂。”
宋疏憋氣地坐到他腿上,兩隻手被男人一掌握住,江謄另一隻手則是覆在他後背,給他輸送精純的內力。
每每此時宋疏都會很乖,縮在對方懷裡享受得像一隻慵懶的貓,江謄內力深厚,每次都會給他調理很長時間,他舒服到直接睡過去都是常有的事。
“餓了麼?今日想吃什麼?我一會兒去給你做。”江謄親親他的額頭,溫柔道。
這也是叫人驚奇的一點,這位武功蓋世的大俠竟然還有一手好廚藝,什麼菜都會做,做得還比酒樓飯館裡的好。宋疏著實喜歡,甚至連事情結束後把人拐回青茫山當廚子的荒謬念頭都動過。
“糖醋魚吧,醋多放些。”宋疏想了一會兒,對他說,“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老想吃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