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卓撇嘴:“這可不一定,說不定人家做了駙馬爺呢,咱們這位繼後可最不講究。”
讓商戶子給太子做伴讀就不說了,居然還準許對方與公主來往,自己的親女兒都坑。
這也罷了,兒子坑得更狠,榮王都十歲了還養在身邊不讓搬離後宮,禦書房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說是什麼快樂教育,聰穎有什麼用,一個皇子比公主都天真。
“那又如何。”謝元崇一哂,“駙馬又不能入朝為官,他也就頂著個駙馬的稱呼了,更何況,他也未必當得上駙馬。”
傅卓詫異:“皇後不是挺喜歡他麼,我看從來不攔著他和公主來往。”
不僅不攔著,還時常主動召南宮若穀去陪公主玩。
謝元崇卻沒有多言,隻淡淡道:“皇後可不傻。”
傻的話,怎麼可能在眾多宮妃中躍然而出成為繼後,又怎麼讓諸多人對她死心塌地賣命。
溺愛皇子又如何,比起聰慧好學文武兼備的太子,陛下可不是更偏愛天真爛漫的榮王。
倒是容相幼子這件事有些不太尋常,他得去東宮稟報太子。
……
南若上了馬車沒忍住乾嘔了兩下,怕被外麵的初三覺察,捂住嘴不敢讓聲音發出來。
這是他第一次親眼見死人。
還是眼睜睜看著死在他麵前。
感受難以形容。
總之不太好。
他透過車玻璃窗縫隙回頭看了眼遠去的容府,府門口兩座石獅子穩穩臥著。
這一刻,終於有了自己真的穿越了的實感。
離開容府,南若沒有立刻回去,吩咐初三去城東,京城最熱鬨最繁華之處。
沿路借著感慨世事無常,人命難測,買了不少零碎小吃,讓分成七份,回去送給弟弟妹妹。
自然而然的給自己也留了一份。
買買買的愉悅感讓先前的不適減少了許多。
然後帶著這些零碎小吃,隨意找了家茶樓。
此時才不過上午九點,來茶樓的人少,南若要了二樓靠窗視野開闊的雅間。
茶室裡茶具俱全,臨窗擺著紅泥小火爐,牆上貼著名家書畫,十分雅致,還有一個陽台,擺滿了鮮花。
南若上樓時順手攔截了拎著水壺給其他客人添水的小二,這半壺水夠補充他上午的水分了。
即使室內隻有他一個人,他也不緊不慢按著記憶煮茶品茶。
既然要裝,就裝到底,融入皮,刻入骨。
縱然他有原身的記憶,但現代意識占了上風,古代現代文化三觀相差巨大,不同環境熏陶出來的靈魂不是換個身體就能完全改變的,舉手投足不自覺就會帶出不同。
就像現代海外長大的華人和國人站在一起,肉眼可見不一樣。
南若昨晚一個人照鏡子的時候便意識到了。
幸好他是主子,下人不敢盯著他多打量,沒被發覺異樣,他也遵循原身的習慣,沒做什麼出格的舉動。
這是很危險的一件事。
尤其頂頭有一個穿越女皇後。
在女主回來召見他之前必須改掉。
頭一個就是收斂現代人的散漫。
南若挺直脊背,原身作為太子伴讀,接受的是全國最優質的教育,才學先不說,一行一動,堪比標尺。
他不能毫無理由就突然鬆懈。
如果說昨天還有僥幸,剛剛那一頓板子,徹底將他打醒了。
這是階級森嚴的古代,一旦他被發現,女主可以輕易將他弄死,甚至生不如死,隻一個大不敬的罪就夠他喝一壺。
南若咽下一口茶,鼻間仿佛還能聞到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不止行臥姿態,還得儘快熟悉原身的技能,騎馬射箭彈琴繪畫……以及冗長又複雜的文言文。
南若有點頭大。
上輩子辛辛苦苦十幾年功成名就,這一穿越,又得學。
沒完沒了。
也不知道女主當初穿越過來是怎麼糊弄住身邊人的,他一刻都不敢疏忽。
沒寫,他也沒個參考答案抄一抄。
唯一安慰的,這副身體已經有了肌肉記憶,不至於像初次健身那麼痛苦。
趁獨自一個人,南若一邊練習,一邊熬時間,熬過午飯,他就不用回府用餐,隨機選購的零食足夠飽腹。
守在外間的初三沒敢多問,隻當大爺是因為見了傅少爺和謝少爺心情不好,這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
初三心裡給自家大爺喊冤,當初大爺也是被老爺誆了,知道真相後,偷偷哭了好幾回,追著傅少爺道歉,後來也沒再跟老爺提過禦書房的事,可傅少爺還每次見了大爺跟見了賊一樣,忒沒氣度。
時間流逝,不知不覺半壺茶下肚,南若不得不去解決下生理問題。
茶樓裡有專門修建的廁所,經過女主十多年的努力,抽水裝置已經十分普及,稍有些財力的都修建了新式廁所。
解決完,正由茶樓服務生伺候著淨手,冷不防看到了一張眼熟的麵孔。
“林侍——兄”
東宮侍衛林恪。
這個時間,林恪在這裡,說明——
有人在不方麵問出口,南若以目光示意。
林恪見到他先愣了下,隨即頷首:“隨我來。”
還真在。
南若擦乾淨手指,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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