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她在這裡,眼睜睜看著太子寵幸虞宛宛?
長公主歎息一聲,“為今之計,也隻有將虞宛宛主動送進東宮,以免太子因為今日之事,心存芥蒂。
“虞宛宛的身份,加之見不得人的方式進宮,頂多也隻是個侍妾,太子妃之位隻要還空著,遲早也是你的。”
魏盈雪搖頭不止。
憑什麼,她恨不得把虞宛宛掐死,怎可能把她主動送給太子?
長公主本來就不想插手虞宛宛跟太子的事,是魏盈雪非要鬨死鬨活,她才逼不得已出手。
現在惹惱了太子,自然是要想辦法補救,
魏盈雪滿腦子隻有男女之情,根本沒想過權勢地位的重要性。
如此冥頑不靈,長公主都快被氣死了,“先前就跟你說過,你若一個虞宛宛都容不下,如何容下將來的三宮六院!”
魏盈雪可以接受三宮六院,唯獨虞宛宛不行。
因為明顯能夠感覺到虞宛宛給她帶來的威脅,隻要這狐狸精還在,太子被迷了心智,永遠不會多看她一眼。
她絕不能讓虞宛宛活著進宮!
*
夕陽西下,餘霞成綺。
暖黃霞光透過窗戶紙照進屋內,在地麵留下斑駁光影。
光線下,可見一地狼藉不堪,一室春色旖旎。
床前衣裳鞋襪隨意的散落了一地,芙蓉帳內,淩亂的被褥之間,還有一對男女交頸而臥,同衾而眠。
少女眼角帶著絲絲淚痕,一張白裡透紅的小臉,潮紅久久尚未褪去,唇瓣又紅又腫,還輕微破皮,手臂上也隨處可見揉搓留下的紅痕,就像是嬌嫩花朵,經曆過狂風驟雨的無情摧殘,變得七零八落,狼狽至極。
虞宛宛醒來之時,隻覺得頭昏腦漲,渾身酸痛,難受得好像死過了一回。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男人一張美如冠玉的俊臉,一如往常,肌膚白淨光潔,五官輪廓精致,靜靜沉睡的模樣,像極了一尊完美無瑕的玉雕。
孤男寡女,共枕而眠。
似曾相識的畫麵,酸軟無力的感覺。
虞宛宛很快就回憶起了現在的處境。
先前,長公主傳她說話,卻不料屋裡的熏香有問題。
虞宛宛反應過來時候,已經中招了,緊接著魏恒就闖了進來。
當時她心下絕望,還以為,必定是要讓魏恒得逞了……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眼前的魏恒突然變成了鳳霽。
再然後,便是她說的一句句撩人情話,以及一幕幕**之歡的羞恥畫麵。
而且,更可怕的是,這回也是她主動求著要的……
藥效雖然沒能完全消失,可虞宛宛已經恢複了神智。回想起先前她低聲下氣哀求男人的畫麵,便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柱子上,什麼臉都丟乾淨了。
實在無法想象,等鳳霽醒了,她該如何麵對。
要不然,還是跟上回一樣,趁著他沒醒過來,趕緊溜之大吉為好。
虞宛宛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將鳳霽壓在她腰上的胳膊抬走,而後也顧不得雙腿發軟,撐著身子起來,儘量不發出任何響動,繞開鳳霽,正要翻身下床。
卻突然,從背後伸出一條胳膊,勾著她的腰,一把將她拽了回去。
男人自身後,橫手箍著她的肩,嘴唇就貼在她耳邊,聲音沙啞,冷聲質問:“去哪?”
虞宛宛反應過來之時,已經跌進他懷裡,滾燙氣息縈繞在耳畔,驚得她縮起了肩膀,臉蛋愈發漲紅。
走是走不掉了,隻能硬著頭皮,支支吾吾,找了個借口,“宛宛渴了,想取些水來喝。”
“是麼?
“孤怎麼覺得,你是又想一走了之?”
側臉看去,正好對上男人一雙鳳眼,那眸光灼灼,好似一眼就看穿人心。
“……”被他說中心思,虞宛宛差點沒被嚇死。
可萬萬不能被他看出什麼端倪來。
隻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翻過身去,麵對著麵,嬌滴滴的依偎進男人懷裡,額頭就頂著他的下巴。
她乖巧順從,聲柔如水,溫婉含情,“殿下何出此言,宛宛怎舍得拋下殿下呢?”
鳳霽冷哼一聲,說得好聽,上回不就是拋下他一走了之麼?
他指尖撫過她的發際,聲音清冷,語氣卻聽得人毛骨悚然,“如此最好,彆讓孤知道你有任何異心。”
為了表明忠心,博得男人信任,虞宛宛趕緊豎起手指保證,“宛宛對殿下的心意,天地可鑒,日月同證。”
男人問起,“那你事前所說的話,可還記得?”
虞宛宛揉著脹痛的太陽穴,“宛宛當時情況殿下也知道,著實想不起來說過什麼了。”
這回倒是沒說謊,她當時神智不清,說了許多情話,記得零零碎碎的一些,大部分已經不記得了。
“要孤提醒提醒你?”
虞宛宛還沒來得及拒絕,鳳霽已經開始一句一句的提醒她,“你說孤是你的情郎,你的心肝,明日就隨孤回宮,今後乖乖待在宮裡,日日夜夜,伺候報答孤……”
後麵的話,更加露-骨羞恥,就連虞宛宛都實在聽不下去了,臉紅成了柿子。
著實無法接受,她真的說話那些話麼?還是鳳霽欺負她不記得,自己胡編亂造的。
她敢忙打斷鳳霽,不想再聽下去,而是轉移話題,“殿下也渴了吧,宛宛去找點水來。”
虞宛宛本來是想借口脫身的。
卻被鳳霽摁倒下去,拉來衣裳,蓋在她身上,警告的語氣,“彆動。”
隨後,男人隨意披上一件袍子,光著腳,前去門邊,命人準備茶水和浴湯。
聽說要沐浴,虞宛宛是拒絕的,“殿下送宛宛回房即可。”
可看鳳霽那模樣,根本沒有送她回去的打算,莫不是還沒玩夠?
男人身軀寬大,將虞宛宛隻裹了層薄衫的較小身子,橫抱起來,小心翼翼放入浴盆之中。
清水蕩漾開來,鳳霽拿起帕子,替她清洗著身子。
虞宛宛覺得,鳳霽定是嫌棄她身上臟,這才會親自動手給她洗。
鳳霽是太子,從小在宮裡養尊處優,處處都要乾淨精致,一絲不苟,今日委屈在這無人居住的偏房,比他寢宮相差甚遠,他定是心有不願。
虞宛宛捧著肩,夾著腿,縮在角落裡,卻還是被男人毫不費力,一點一點撥開,道:“躲什麼,你身上,還有哪處孤沒見過?”
以前那回,是鳳霽喝醉了酒,又是大晚上,或許迷迷糊糊還沒看清楚。
可是今日,大白天的,男人清醒萬分,反倒是虞宛宛什麼也不記得。
也不知是鳳霽都對她做了什麼,還是毒藥的關係,虞宛宛身上到處都疼得厲害,還綿軟使不上力氣。
她憋紅著臉,從男人手上奪過帕子,“宛宛自己洗,不敢勞煩殿下親自動手……”
卻又被鳳霽一把奪了回去,“你現在就敢違抗孤的命令,還有什麼不敢的?”
“……”
虞宛宛偷瞄他一眼,隻好不做反抗,如同玩具一般乖乖任由擺弄。
沐浴完出來,床上已經鋪上一套乾淨的被褥,看這花色,好像是從虞宛宛屋裡拿過來的。
虞宛宛縮進被子裡,聞著帶有自己味道的東西,舒適愜意了幾分。
她小心翼翼,探出半張臉,一雙秋水漣漪的桃花眼,眼巴巴的望著鳳霽,詢問,“殿下不回宮麼?”
此時外頭天色已晚,屋內也點上了油燈,鳳霽該是時候回宮了。
重點是,虞宛宛也想快點回屋,總不能今晚住在這裡吧?
等等……鳳霽該不會真想住在這裡吧。
鳳霽不慌不忙,“不急,時辰尚早。”
說話間,男人已經摸索著,鑽進被褥,從背後摟住虞宛宛,嘴唇貼在她耳後,冰涼的濕意,自耳廓延伸至後頸,粉紅的痕跡,從後頸又蔓延到肩頭。
他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藥效還未完全過去,稍微一碰,虞宛宛便不由自主有了回應,就像是牽線木偶般完全掌控在男人手心,絲毫沒有抵抗之力。
也隻好放棄抵抗,屏住呼吸,閉上雙眼,像死魚一樣一動不動,任其處置。
虞宛宛是琢磨著,反正,今日鳳霽把她從魏恒手中救下,再伺候他一回,就算是報答他了,從此各不相欠。
更何況,她還需要爭取到出城的機會。
要是能跑路,這或許是她跟鳳霽最後一次見麵,隻要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