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芙蓉帳內,縈繞著一股檀香氣息,呼吸聲音此起彼伏,錦被像是海上洶湧起伏的潮水,海浪一遍遍拍打在岸邊岩石上,激起層層雪白浪花,高高濺起,又悄然墜下。

粉嫩指尖,用力掐著脊背,指甲在白淨皮膚上,留下一條條像是小貓撓過的血痕。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握住少女那雙粉白的玉腳,在掌中肆意玩弄,像是在把玩軟玉雕刻而成的兔子,隻覺得有趣至極,舍不得鬆手。

突然,鳳霽腦子裡冒出一個想法,彎下腰,將少女小拇指送入齒間,輕輕咬了一口。

虞宛宛察覺到濕意,垂目看去,就見男人正饒有興致的叼著她的腳趾,很是生癢。

她下意識想往回縮,“殿下,臟……”

鳳霽卻不以為意,他親手洗的,怎可能臟?明明就是香香軟軟,叫人恨不得一口咬下來吞入腹中,也算是與她融為一體了。

虞宛宛倒是不知,他何時有吃人家腳這種變態嗜好了?

這回,虞宛宛異常殷勤,曲意逢迎,便是想把他先伺候好了,才更好開口,爭取明日出城的機會。

休息時候,虞宛宛靠在男人頸窩之內,鼻尖蹭著他的下巴,指尖劃過他好看的喉-結。

她有些委屈的語氣問他:“殿下,長公主今日如此設計迫害宛宛,宛宛在國公府也待不下去了,該如何是好?”

而且,她和鳳霽的私情,在寧國公府已經算是公開的秘密了,長公主和魏盈雪如此針對於她,她若是不趕緊離開京城,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鳳霽側臉,眸光包裹著她,道:“不如,孤先接你去齊府住一陣子,待之後宮中大選,將你的名字添進去,便可名正言順接你進宮。”

虞宛宛自然是不願意的,她道:“齊府雖好,可那樣,宛宛不就成了殿下的外室了?”

外室連妾更不如,沒名沒分,今後讓人知道,對太子來說也是不光彩的,容易叫人抓住把柄。

而後,她主動提議,“先前老夫人找到宛宛,說是現在外頭都知道宛宛突發惡疾,要安排宛宛先去城外避避風頭,等事情平息了再回來,不知,殿下允是不允?”

說到出城,鳳霽凝眉,顯然有些顧慮。

虞宛宛纏上他撒嬌,“好不好嘛,殿下?宛宛去了莊子,肯定也會想念殿下的。”

她撒嬌的樣子,實在讓人受不了。

男人唇角微勾,突然翻了個身,便又將她籠罩在懷裡,妥協下來,“好。”

她這麼愛他,肯定舍不得離開他。

再說了,就憑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不足擔憂。

鳳霽肯答應,虞宛宛本還心下竊喜,卻一轉眼又皺起了眉。不是剛完了麼,這麼快又來?就不能讓她歇歇……

屋內,不知幾時,燈芯燃儘,搖搖晃晃熄滅下去,陷入無儘黑暗。

屋外,明月皎潔,清風習習。

謝邀擰著一壺酒,半靠在屋頂上。

賞月、飲酒,順便被迫聽著屋裡斷斷續續傳出來的動靜,少女哭得聲音都啞了,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都讓謝邀不禁腹誹,他家殿下,還真是要麼旱死,要麼淹死。要麼是宮裡的一個不碰,要麼就是盯著一個沒完沒了。

也不知道那麼小一丁點兒的姑娘,受不受得了殿下如此折騰。

魏盈雪那邊,因為哭鬨不止,已經被長公主讓人鎖在了屋裡。

她得知虞宛宛和太子在那屋裡,整整大半天時間,這都已經深更半夜了,還無休無止。

更是氣得,將屋裡所有東西,能砸的全砸了個細碎,最後一頭撲倒在榻上,哭得是昏天暗地。

*

翌日。

虞宛宛不知道鳳霽是何時回宮的,隻知道,她一覺醒來,已經身處在自己閨房之內,床邊守著的人隻有嬋兒。

嬋兒瞧見虞宛宛睡醒,連忙湊上來,“姑娘,你怎麼樣?”

虞宛宛稍微一動,腿都不住打顫,腰更是好像斷了似的,叫嬋兒攙扶她起來,還問,“我何時回來的?”

嬋兒回答,“今日一早天還未亮,太子便將姑娘送回來了。”

當時,太子抱著姑娘進屋,小心翼翼將她放在床上,好似生怕把她吵醒,嬋兒在旁邊都看傻眼了。

她繼續道:“太子還交代,讓奴婢好生照看姑娘,之後,又讓宋檀送了些藥過來,奴婢都已經給姑娘用過了。”

那些藥,一種是用來解昨日虞宛宛中的毒,另一種,則是金瘡藥,用來給虞宛宛擦拭**之處所用,畢竟都已經紅腫得不成樣子了,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比起上回更是慘得太多。

一想到姑娘不知受了什麼罪,嬋兒便心疼得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現在徹底是明白,伺候那個太子,不是正常人能乾的事,難怪姑娘想跑路。

這要是不跑,不是等著早晚被他玩死在宮裡麼?

虞宛宛果然立馬就問起跑路的事情。

嬋兒回答,“老夫人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了,不過,姑娘傷成這副模樣,要不還是休息幾日,等身子恢複過來再走也不遲。”

虞宛宛一刻也不想等了,再等下去,隻怕會節外生枝。

反正,昨夜太子精蟲上腦,都已經同意讓她出城了。

要等到他反應過來之前,趕緊離開才是。

虞宛宛又問,“現在什麼時辰?”

嬋兒回答,“還是晌午。”

“現在就走。”虞宛宛當即決定下來。

隨後撐著身子,就要下床,可因為實在站都站不穩,腿一軟險些跌倒下去,還是嬋兒將她扶住,勸說,“姑娘,都等到現在了,不怕多等幾日。”

可虞宛宛態度堅持,就是要現在走。

嬋兒歎息,隻好妥協,“那姑娘至少先吃點東西吧,奴婢這就去安排。”

早就備好的粥,虞宛宛心不在焉的,隨意對付了幾口。

*

午後,老夫人便已經安排好了車馬,要護送虞宛宛出城。

虞宛宛的行禮是早就收拾好的,就等著隨時跑路。

因為昨日已經跟老夫人道彆,想說的話也都說得七七八八了,今日便隻留下一封信,讓雲錦送去給老夫人。

虞宛宛頭上戴著幕籬,將身子遮得嚴嚴實實,由嬋兒背著,從國公府後門離開,坐上備好的馬車。

最後,撩開車簾,回望了國公府一眼。

畢竟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還有她最親近的人,難免有些不舍。

片刻後,虞宛宛拭去眼角的淚,放下簾子,招呼一聲,“啟程。”

馬車緩緩啟動,朝著城門方向而去。

還沒走出多遠,嬋兒便伸長個腦袋,湊到虞宛宛麵前,壓低聲音詢問,“姑娘,那個宋檀一直跟在頭後,怎麼辦?”

虞宛宛早就料到,必是有很多鳳霽的眼線盯著她,自然也早就想好了對策。

“不礙事,出城之後將她甩掉即可。”

“……”

城外已經安排好了另一輛馬車接應,等虞宛宛出城之後,引開宋檀,她們趕緊換一輛馬車,由此金蟬脫殼,神不知鬼不覺。

虞宛宛的馬車先出了城,趁著此刻城門口多人混亂,嬋兒背著虞宛宛,便跳到了旁邊並排而行的另一輛馬車上。

宋檀被行人阻攔,好半晌才擠出來,想都沒想,追著寧國公府的馬車而去。

等到了莊子,已過去好幾個時辰,宋檀發現端倪,早都來不及了。

*

傍晚時候,霞光萬丈,將皇宮大內,碧瓦朱簷,鍍上一層淡淡的暗金色。

東宮之內,明德殿上,鳳霽正與朝臣商議揚州平反之事。

秦太傅聲音洪亮,激烈諫言,“沈雋那賊人手段毒辣,惡事做儘,極難對付,先前我朝便已有好幾員大將命喪在他刀下。

“殿下身為我大周儲君,關乎國家命脈,絕不能親自下場,以身犯險,免得叫某些人奸計得逞,趁虛而入!臣懇請殿下三思!”

鳳霽不以為然,“這朝中上下,除了孤,還有誰能製裁他?”

這兩年,沈雋的確已經割下過不少朝廷大將的人頭,還派人送進京城,擺在皇帝麵前,耀武揚威,以示恐嚇。

去年,沈雋帶人進京刺殺皇帝那回,若不是鳳霽早就設下埋伏,阻礙他的計劃,恐怕現在皇帝屍首都已經腐爛在皇陵裡了。

楚太尉拍了拍太傅的肩膀,安慰,“秦太傅大可放心,這回,楚某親自帶兵隨殿下南下,必定保護太子殿下周全,取那姓沈的狗賊人頭回來,給聖上一個交代。”

“……”

東宮內臣大概分為兩派,一邊是楚太尉為首的武將,希望鳳霽能成功平反,立下不世之功,穩坐儲君之位,從此高枕無憂。另一邊,則是太傅那類文臣,竭力反對鳳霽去揚州,隻怕離開京城,危險重重,到時候遭人迫害,性命堪憂。

眾人各持己見,唇槍舌戰,激烈議論。

直到,謝邀悄無聲息的溜進大殿,湊到鳳霽耳邊,悄聲稟報幾句。

聽完之後,一向鎮定自若的男人,突然麵色大變。

也顧不得殿上喧嘩,長袖一揮,大步離去。

隻剩下眾人麵麵相覷,還以為是他們爭吵得太厲害,都讓太子殿下不耐煩了。

出了東宮,宋檀麵色蒼白,迎上前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屬下無能……”

“說,怎麼回事。”

男人麵色冷肅,眸光好似冬日裡凜冽的寒風,直叫人暗暗戰栗。

宋檀不敢怠慢,立馬將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

今日她奉命護送虞宛宛出城,本來是再簡單不過的差事,路上也風平浪靜,相安無事,可是到了山莊才發現,虞宛宛從馬車裡不翼而飛了。

宋檀仔細想來,路途中間,她一直盯著虞宛宛的馬車,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實在想不明白虞宛宛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謝邀也頗為無奈,補充道:“屬下派去的人,也跟丟了。”

除了表麵上跟著虞宛宛的宋檀,背地裡,謝邀還另外派了兩名暗衛盯著,也跟宋檀一樣,不知道馬車裡的人什麼時候沒的。

昨日虞宛宛提及要出城,當時鳳霽便隱隱察覺到其中有詐,可見她如此百般取悅,乖巧順從,竟是一時色迷心竅,真相信了她隻是出城避風頭,答應了她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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