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風胳膊攬過她的肩,聲音比起以前,更為清潤柔和,“這不是回來了。”
虞宛宛心下竊喜,臉上流露出嬌羞笑意,“所以,先生是舍不下宛宛,才回來找宛宛的,對麼?”
齊風眸色暗沉,“害得你病倒,我也有責任,自然不能放任不管。你若是也怨我,待你病好了,我自行離去便是。”
虞宛宛搖頭,“都是宛宛自作自受,怎能怪到先生頭上?”
是她自己,這麼冷的天,還非要去泡什麼溫泉,這才染上風寒。
她緊緊抱著他,“我這就去找表哥理論,若是他執意要攆你走,把我也攆走算了!”
卻被齊風拉住,勸說,“彆去,是因為我之前那般待你,他看不過去,所以,不答應我們的婚事了。”
先前,齊風是沈雋親自請回來的貴客,自然是以禮相待,現在,齊風大半夜的,擅自潛入雲湖寨,若是被發現,可就另當彆論了。
雖然齊風對沈雋有恩,沈雋不會殺他,卻是可以再將他攆出去一回。
虞宛宛當時也懵了,“那,那怎麼辦……”
沈雋若是不答應他們的婚事,難道,還要她跟著齊風私奔不成?
不行,沈雋待她那麼好,她就算再怎麼喜歡齊風,也是不可能跟他走的。
虞宛宛一時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
齊風扶著虞宛宛到床邊躺下,給她蓋好被子,安撫說道:“放心,我已經派人回去,把聘禮送過來,正式提親,他若是看到我準備的誠意,會答應的。”
他的每一句話,都正好說到虞宛宛心坎裡去了。
試問,哪個女子不想明媒正娶,十裡紅妝,風風光光的嫁人呢?以前,她愛慕的人是當朝太子,自知高攀不上,根本不敢奢望太子能娶她,隻希望能留在他身邊就好。
現在,她的念想馬上就要實現了。
心頭一股暖流亂竄,虞宛宛已是掩飾不住臉上笑意,氣色都瞬間好了許多。
嬋兒把先前熬好的湯藥送了進來。
齊風接過,遞到虞宛宛麵前。
虞宛宛靠在床頭,笑盈盈的望著齊風,拉著他一片衣袖撒嬌,“郎君,你喂我可好。”
齊風哪裡喂過女人喝藥。
可是,見她生病在身,楚楚可憐,著實惹人心疼。
隻好坐到床邊,不太熟練的拾起湯勺,將一勺湯藥,喂到虞宛宛嘴邊。
剛湊近,虞宛宛便彆開了臉,“燙,你不知道要先吹吹麼?”
“……”
齊風吹了吹勺子裡的湯藥,又再次送到虞宛宛嘴邊。
虞宛宛抿了一口,又是眉頭緊皺,嫌棄的彆開臉去,“好苦……”
若是換了彆人,齊風定是一碗湯藥潑到臉上,愛喝不喝,他才不想伺候!
可是虞宛宛……
他的手握緊湯勺,忍耐下去。
旁邊嬋兒忍不住發笑,趕緊將蜜餞送了上來,“姑娘吃點蜜餞,就沒那麼苦了。”
虞宛宛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眼巴巴看著齊風,那眼神就好像在說“喂我”。
湯藥也要喂,蜜餞也要喂,嫌棄燙,又嫌棄苦……女人,怎麼這麼難伺候!
齊風停頓許久,最終還是抬起手,瘦長好看的手指,撚起一顆蜜餞,送到虞宛宛嘴邊。
虞宛宛張嘴含住,麵帶微笑,心滿意足,感覺今日的蜜餞格外的甜,湯藥好像也沒那麼苦。
還是齊風好啊,若是換了宮裡那位太子殿下……
嗬,讓太子伺候她?簡直就是做夢,一輩子都不可能!
喂完藥,齊風便才站起身來,道彆,“我該走了,你好生養病,等過幾日聘禮到了,我再上門來提親。”
虞宛宛卻是拽著他的衣裳,不肯鬆手,“這麼晚了,你去哪?”
齊風回答,“自然是下山。”
虞宛宛蹙眉,一本正經,“山路崎嶇,而且夜裡荒郊野嶺,不乏野獸出沒,你現在下山,豈不凶險萬分?不如,還是留下來過夜吧。”
留下來過夜……
光是想一想,齊風便是喉中發熱,立即拒絕,“若是叫人發現,我可不想再被掃地出門,顏麵無存。”
雲湖寨守衛森嚴,齊風在這裡待了一個月,摸清了地形,也是好不容易才躲過看守混進來的。
虞宛宛含笑,嬌聲說道:“你躲在我房裡,是不會被發現的。”
躲在她房裡……
齊風搖頭擺手,“不可。”
虞宛宛撇著嘴,語氣更加曖昧,“有何不可?郎君都要娶我了,不久之後我們便是夫妻,到時候,還不是要每日同床而寢,共枕而眠?”
同床共枕就更不行了!
*
夜幕之下,山林之間,寒風呼嘯而過,四處鬼哭狼嚎之聲。
不知幾時,雨點落下,打在屋頂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突然下雨,齊風是徹底回不去了,隻能留下來,暫且躲在虞宛宛房裡。
本來齊風是打算在坐塌將就一下的,可是拗不過虞宛宛,隻能跟她躺在一張床上。
虞宛宛還再三保證,“先生放心,宛宛絕對不會占你的便宜。”
“……”鬼才相信。
屋外風雨交加,屋內暖意融融。
芙蓉帳內,齊風平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虞宛宛枕著胳膊,側身躺著,眸光熠熠的看向他,朝著他勾了勾手指,嬌滴滴的說道:“郎君,你躲得宛宛這麼遠作甚,過來一點。”
男人卻是翻身,背對過去,“彆忘了你方才說過什麼。”
虞宛宛嗤笑一聲,“郎君放心,宛宛就是想跟你說說話而已。”
“說吧。”
虞宛宛湊到他腦後,詢問,“你今日一早離開雲湖寨,也是欲擒故縱是麼,你知道宛宛會去找你?”
齊風自然不會承認,“我需要欲情故縱?”
虞宛宛心下冷哼,這男人,口是心非,明明就是,還不肯承認。
果然,他也是很喜歡她的,不然也不會冒險回來找她。
隨後,虞宛宛又問,“郎君,我們現在,算是已經私定終身了吧,你何時才肯給我看看你長什麼模樣?”
齊風回答,“現在不行。”
虞宛宛湊近一些,語氣也更加曖昧,“我們打個商量,我讓你看一樣我最重要的東西,你讓我看看你的臉,可好?”
許久,他沉聲回答,“待成親之日,便讓你看。”
虞宛宛不懂,為什麼還非得成親之日,難道,是怕她現在還能反悔?
想了想,虞宛宛又提議,“看看不行,摸摸總可以吧?”
齊風本來是果斷拒絕的,可是她撒起嬌來,著實有些要命,最後為了打消她的顧慮,隻得答應了。
吹了燈,屋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虞宛宛心下砰砰直跳,激動難耐,緩緩伸出手,輕易便觸碰到了冰涼的麵具。
麵具揭開,便是男人的臉,輪廓分明,皮膚光滑,眼窩深陷,鼻梁高挺,嘴唇削薄……應該是個長得極好看的男人。
隻是,虞宛宛才粗略的摸了一下,還沒來得及仔細分辨,男人就已經將麵具戴了回去,還道:“摸也摸了,滿意了麼?”
虞宛宛不太滿意,因為她都還沒能想象出他的模樣。
不過,經曆過鳳霽那件事,虞宛宛現在覺得,長得太好看太危險,對外貌也沒那麼苛求了,隻要不難看就行。
片刻後,虞宛宛突然握住了男人的手,將他拉了過來,曖昧不清,說道:“剛剛說好的,郎君讓宛宛摸了你的臉,宛宛也讓郎君,摸一樣重要的東西。”
他好像沒答應吧?
卻是下一刻,掌心一軟,齊風喉結滾動而下,手上不由自主,失了力氣,隻能任由她大膽肆意。
酥軟細嫩,任人蹂弄,叫人心下熱血噴湧,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男人突然翻過身,寬大的身軀蓋到她身上。
滾燙氣息撲麵而來,氣勢洶洶,湊到她臉上,“你這是在引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