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 山林間一片漆黑冷寂。
潺潺溪水流過,小溪旁邊茅屋之內,遠遠從窗戶透出昏黃火光, 忽明忽暗。
屋外, 明玉端著一碗醒酒茶,剛走到門口, 突而聽聞屋裡有女子的聲音。
還在奇怪, 便被突然冒出來的嬋兒一把拉了過去, 拽著他就往外走。
他看了看屋子方向, 又看了看嬋兒,一臉茫然,“你乾什麼?”
嬋兒捂住他的耳朵,說道:“少兒不宜,勿聽勿看, 走遠一些。”
這聲音, 嬋兒聽見都受不了,可不能叫孩子聽去。
然後,明玉手上還端著醒酒茶呢,就這麼被嬋兒給帶得遠離,直至徹底聽不到屋內響動。
明玉久久還在疑惑, 虞姑娘找他家先生乾什麼,被先生罵得很慘麼, 為什麼聽上去好像在哭?
屋內, 燈台上油燈燃燒, 暖黃的火光充斥房間每個角落。
可見地麵, 衣物淩亂, 滿地狼藉, 純白帷幔內,正一對身影依偎纏綿。
衣襟之下,可見少女香肩玉頸,似是剝了殼的雞蛋般,又白又嫩,細滑如酥,指腹自一寸寸肌膚上劃過,稍微用力,便會如同被火焰灼燒,染上梅花般的紅痕。
粉色霞暈,將臉蛋頸子染出一片片羞紅,讓原本就嬌羞嫵媚的絕美少女,顯得愈發勾人心魄。
翻轉過去,白壁無瑕的後背,精致好看的蝴蝶骨,長發如墨黑絲綢般,零零散散,半遮半掩,若影若現,絲羅衣裳並未褪去,而是滑下一半,鬆垮垮的搭在腰間,如同隨著春風蕩漾擺動的楊柳,嫋嫋婷婷,曼妙生姿。
檀口微張,吐出一口口芬芳香氣,朱唇輕咬,微微破了一層皮,鮮紅欲滴,像是熟透的果實,誘人采摘。
男人身姿挺拔昂揚,氣焰清冷,披散著中衣,袒開衣襟,熱汗順著完美無瑕的肌膚滑下。原本高高在上的天神,此刻卻如同撕開煉獄爬出來的無間修羅,徜徉一望無儘的海上。
在肩寬體闊,高大健碩的男人麵前,虞宛宛顯得格外脆弱又嬌小,她一雙白皙如蓮藕似的玉臂,無力的繞在男人脖子上,美眸含淚,臉頰緋紅,咬著朱紅唇瓣,聲音都不住輕微顫抖。
她在他耳邊呢喃輕喚,“郎君……”
本來就又嬌又媚的嗓音,此時此刻,又多出幾分勾人的欲。宛若夜半鶯啼,在寂靜無聲的夜裡,傳遍每一個角落,給山間寂夜又添妖嬈動人。
……
不知幾時,一陣風透過門縫吹進屋內,吹得帷幔輕搖擺動,燭火忽明忽暗。
淩亂被衾之間,男女相擁而臥,長發青絲緊緊纏繞著,周圍還彌漫著一股炙熱的氣息。
男人側身躺著,明明是陰冷的天氣,身上卻帶著露珠似的細汗,呼吸粗重,回味無窮,久久沒能平複下來。
他將虞宛宛拉進懷裡,掌心又開始不安分的撩動,湊在耳邊問她,“對我還滿意麼?”
少女嬌柔盈柔的身子,仿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狂風驟雨,早已不成樣子。
她雙腿還不住顫抖,額上細汗將碎發都浸透了,聲音也是啞得厲害,摁住他的手,將他往外推,委屈巴巴的回答,“宛宛不行了,郎君放過宛宛可好。”
這男人,表麵看上去衣冠楚楚,光風霽月的,半起事來跟換了一副模樣,像是如饑似渴的洪水猛獸,完全脫離她的掌控。
虞宛宛都深表懷疑,是不是男人都是這副德行,鳳霽是如此,齊風也是如此,就連那時候撐滿的感覺都相差無幾。
雖然說,虞宛宛並不喜歡在這種事情上,將兩個男人用來對比,可是……也太像了吧。
齊風哪裡有放過她的意思,扼住她的手,便將她強勢壓在臂彎之下,“分明是你說還要彆停,現在怎麼又不行了?”
“……”
一開始,齊風不緊不慢,看起來好像不太行的樣子,虞宛宛心裡就膨脹了,還以為能夠死死拿捏他,所以囂張狂妄,誇下海口,說了一些要把他榨乾之類的話。
哪知不過多久,男人像是披著狼皮的羊,脫下狼皮之後就露出了真麵目,反而將她摁在魔爪底下,像是對待什麼極為趁手的玩具,肆意擺弄。她明明想要抗拒,由於身子太過敏·感,又不聽使喚的迎合。
回想起來自己那副不知羞恥的模樣,虞宛宛便是捂住了羞紅的臉。
床褥早就被虞宛宛留下的香液浸得濕透了,齊風今日剛剛回來,暫住雲湖寨,房裡也沒準備彆的被褥。
由於天氣太冷,濕透的褥子,躺在上麵都冰冰涼涼,實在沒法再住人。
大半夜的,齊風隻好幫虞宛宛穿好衣裳,將她裹得密不透風,打橫抱著,一路轉移到芳華居她的房間之內。
好在,嬋兒已經事先預料到,提前燒好了熱水準備伺候,雖然半夜三更,沐浴不太方便,可齊風還是幫虞宛宛擦拭乾淨了身子每一處。
虞宛宛一動不動,由著男人伺候,心下還在竊喜感歎,她未來的夫君真是細心又體貼。
可是片刻之後,男人再一次扒去她剛剛穿好的衣裳時候,虞宛宛就再也笑不出來了,原來幫她擦拭乾淨,隻是為了再次辦事。
果然,跟鳳霽一樣!
轉戰場地,又是一夜風雨摧折。
次日晌午,蘇醒過來,虞宛宛已經是腰酸腿痛,整個人動彈不得,嗓子更是啞得厲害,連話都說不出來。
齊風早已衣冠整齊,一絲不苟的坐在床邊,雖麵具遮臉,可遠遠都能感覺到他精神煥發,英姿昂揚。
他指尖撩開擋住虞宛宛臉蛋的碎發,柔聲問,“你醒了,餓不餓,可要吃點東西?”
虞宛宛撅著小嘴,一臉怨氣。
憑什麼這男人一點反應都沒有,精神反倒是更好了,她卻幾乎半條命都沒了似的,莫不是她被抽走的精氣,都用在了他身上?
雖然滿心怨念,不過眼看著男人端著粥,跟上回喂藥一樣,用勺子盛著,喂到她嘴邊的時候,虞宛宛心下暗生暖流,些許不快忘得一乾二淨,唇角不自覺流露出了笑意。
她張開小嘴,吃了一口,是雞絲粥,就是這味道她以前沒吃過,不像是嬋兒做的。
虞宛宛咽下一口粥,問他,“誰做的呀?”難道是明玉?
齊風又給她喂了一口進嘴裡,回答,“我。”
虞宛宛聽聞,差點沒被雞絲粥嗆到,驚愕的瞪圓眼睛看著他,“你還會下廚?”
雖然燒火的是明玉,可這粥,確實是齊風親自下廚做的,嬋兒可以作證,當時嬋兒在旁邊看著男人煮粥的時候,驚訝得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齊風淡然回答:“最近剛學,不知味道怎樣。”
虞宛宛眼冒星星,連忙回答,“特彆好,宛宛這輩子還從來沒吃過這麼美味的粥!”
齊風唇角微勾,手中拿著勺子,攪動著碗裡的粥,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知道個更美味的。”
虞宛宛收斂笑容,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狐疑的望著齊風。
就見男人鬆開手指,將勺子放在碗中,突然捏著她的下巴,湊到臉邊,貼上唇瓣,舌尖輕拭,將她嘴角殘留的粥漬舔舐乾淨,吞進腹中。
沒料到他會這樣,虞宛宛當時就愣住了,還是從未有過的心下小鹿亂撞,手都不知道應該放哪裡才好。
隻能嬌羞一笑,栽進男人懷裡,將他緊緊抱住,腦袋就埋在他肩上,偷著竊喜。
對這個未來夫婿,更加滿意了。
待齊風離去之後,虞宛宛雖下不了床,卻還是抿唇含笑,滿心歡喜的模樣。
卻又不知響起什麼,叫來嬋兒,吩咐說道:“去問白大夫,取一副避子方子來。”
嬋兒略顯驚訝,“姑娘跟齊先生,最遲這個月也完婚了,就算萬一不慎有了,也是無關緊要,避子湯這種東西,最好還是彆喝太多,唯恐影響生育,將來想要的時候要不上了。”
以前在京城時候,虞宛宛侍候過鳳霽兩回,每回回來之後,便會吩咐嬋兒去找來避子湯藥飲下,以免留下什麼孽種,後患無窮。
可喝過之後,害得虞宛宛月事紊亂,且有一回來事的時候疼得翻來覆去,半條命都快沒了,嬋兒見了著實於心不忍。
現在才過去大半年,身子都還沒恢複過來,若是又喝避子湯,也不知會不會又像是上回一樣。
虞宛宛還是想喝,“還不知齊家那邊情況如何,先彆那麼快往下定論為好。”
嬋兒實在不明白了,昨日她還覺得,她家姑娘簡直愛慘了那個齊風,送上門去就要睡他。
怎麼今日,提起褲子之後,突然又感覺,她並非滿腦子都是情情愛愛那種女子,不管何時,都是頭腦清楚,不會被任何男女之情牽絆和迷惑。
所以嬋兒也不知道,姑娘她對齊風,到底是何種感情了。
*
雲湖寨,大堂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