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虞宛宛也並不是那麼絕情,她對鳳霽多少還是有點舊情的,可卻不敢再對他付出真心,隻怕今後,他拋棄她的時候,隻會更加的痛徹心扉,就像那時候夢裡一樣。
她要時刻保持頭腦清醒,所做的一切都隻為自己。
這一晚上,鳳霽就這麼抱著虞宛宛,什麼事也沒做,什麼話也沒說,不知過去多久。
直到虞宛宛實在撐不住了,閉上眼便睡著過去。
不知鳳霽是何時回去的,隻知道醒來之時,身邊被褥早已沒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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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宛宛和鳳霽的婚期,就定在一個月後的四月初十,魏盈雪和趙王鳳臨的婚事,則再往後推一個月。
關於虞宛宛的嫁妝,寧國公府不願意出一分一毫,又不能讓老夫人拿出她的棺材本。
最後,還是鳳霽以老夫人的名義,給虞宛宛準備的。
鳳霽出手一向闊綽,準備的嫁妝,比起魏盈雪那個郡主,應該也差不了多少。
看著這麼多嫁妝,虞宛宛心裡彆提多高興,今後她再想逃跑,也不愁沒銀子了。
自那日賜婚之後,虞宛宛在家裡備嫁,足不出戶。
魏盈雪那邊也把自己關在屋裡,整日以淚洗麵。
一想到虞宛宛竟然要嫁給太子做太子妃,她帕子都不知道撕爛了幾條。
長公主怕她又想不開,還曾過來寬慰她,“娘都跟你說過了,忍一時風平浪靜,事已至此,你也隻能先嫁給趙王再說。”
魏盈雪含著眼淚,搖頭晃腦,一時衝動,順手拔出掛在牆上作為裝飾的一把長劍,架子自己脖子上,就要割了下去。
“要是不能嫁給太子,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這回是來真的,鋒利的長劍,立即割開脖子上的皮肉,獻血順著白皙肌膚滑了下來,很是刺眼灼目。
眼看著這一劍下去,割開喉嚨,立即一命嗚呼。
華陽長公主也坐不住了,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看著她,“雪兒,你彆衝動,有什麼話好好說,把劍放下。”
魏盈雪哭著,“女兒不孝,這輩子怕是不能報答母親生養之恩了。”
華陽長公主連忙打斷她的話,“我有辦法,我還有辦法!”
魏盈雪就知道,她要不是來真的,母親是不會答應幫她的。
看著她脖子上留下來的血,把衣襟都染紅了,華陽長公主長歎一聲,“實在不行,就讓她去死好了。”
本來,上回給虞宛宛下藥,已經把太子給得罪了,這一年,沒少讓他們寧國公府吃苦頭,華陽長公主是斷然不想再做這種事的。
可是,跟她女兒的性命比起來,虞宛宛賤命一條,又算得了什麼?
若不是她以前心慈手軟,屢次放任虞宛宛那個小賤人,事情又怎會發展到如今這般地步?
早就該死的,也怪不得她了。
不過現在虞宛宛畢竟是未來太子妃,想取她的性命,還得做得乾乾淨淨,跟國公府完全撇開關係才行……
長公主目光漸漸陰冷下來,隱隱透著一縷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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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禦花園,繁花似錦,爭奇鬥豔。
太後錦衣華服,珠翠環繞,正在花園裡賞花散步。
旁邊跟著的年輕婦人,正是華陽長公主鳳棲。
沈太後問起,“這個虞宛宛,聽說是在你寧國公府長大的?”
先前,聽聞太子突然求皇帝賜婚,要娶寧國公府一個叫虞宛宛的表姑娘,沈太後也很是意外。
以前,她給太子相看過那麼多姑娘,太子一個也入不得眼,這次倒是大動乾戈,親口求來一道賜婚的聖旨,可想而知,這個虞宛宛對太子來說非同一般。
莫不是,就是他以前提過的那個心上人?
今日,沈太後特意將鳳棲叫過來,便是想向她問一問,關於虞宛宛的事情。
鳳棲長歎一聲,添油加醋,說道:“母後,本來這些話兒臣不應該說的,可怕是耽誤了太子終身大事,不得不多嘴一句。
“這個虞宛宛,向來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主。
“以前勾引阿恒,被我發現,已經重重罰她了,她還不知悔改,又勾搭上阿忬,就連太子,也隻不過是她池中之魚罷了……
“她就是個攀龍附鳳的狐媚子,隻怕是太子被她蒙騙,到時候進了東宮,霍亂後宮事小,耽誤太子前程可就事關重大了。”
沈太後漸漸皺緊眉,她之前就打聽過,這個虞宛宛,出身不好也就罷了,名聲也不怎麼樣。
若是她真如鳳棲所說那樣,不知廉恥,行跡惡劣,確實難當太子妃之位。
思來想去,沈太後覺得,還是不能聽取彆人片麵之詞,她要親眼看一看這個虞宛宛,才能放心。
於是次日一早,虞宛宛便收到太後懿旨,說是要召見她,讓她立即進宮一趟。
虞宛宛聽聞,頓時緊張起來,太後突然召見她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