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剛坐下, 在他身邊兒的男生嚇得一下子就蹦了起來,引來周圍人的注視,好在他們坐得靠後,倒是沒有引得前麵幾人的注意。靳南也不是怕秦斯輝和白子宸,隻是不愛靠著這倆人。這兩個傻逼坐在前頭,一個到處勾搭著兩個小姑娘, 一個各種散發魅力。靳南何苦給自己找不痛快,坐到那邊兒去呢?
靳南看了那蹦起來的男生一眼,他哆哆嗦嗦、猶猶豫豫、眼神警惕地盯著靳南似乎隻要靳南一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他就會立刻蹦開。
靳南這才想起他從前來籃球館身邊都是不坐人的。似乎是因為有一次原身身邊兒坐了個男生, 比較容易激動, 手上端著一杯可樂,激動之下全都倒在了原身身上, 原身這個中二少年就在彆人的慫恿之下帶著一幫紈絝朋友整了那男生一個月,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坐在靳南身邊兒了。
嘖嘖,瞧瞧這熊孩子的做派。
靳南看這人像隻受驚了的螞蚱一樣,不耐煩地皺了下眉, 道:“老實坐著。”
那人聞言一屁股就坐在位置上,那聲音“哐”的一聲悶悶的, 靳南坐在他周圍都感受到了座位的震動, 他看了那男生一眼,張意安小聲在旁邊兒嘟囔了一句,“哇擦, 鋼臀啊。”
那男生不知道是聽見了這一聲還是因為疼的, 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之後這整場籃球賽, 那男生就腰板筆直地保持著一個姿勢坐著,靳南覺得自己似乎不應該把人留下來,看他在這坐著比要他離開難受了不隻是一星半點兒。
靳南也沒在理他,隻是專心看起台下的籃球賽。他雖然不喜歡運動,但是看得倒是認真,因為怕教練提問。
一場籃球賽打得是熱血沸騰,雙方實力差距並不懸殊,雙方隊員也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摩擦碰撞是難免的,打著打著就打出了火氣。擦傷撞傷犯規被罰下場雙方也都有,基本上都重新換了兩個人上場,激烈地角逐過後,最後辛普森以一分的微小差距拿下了冠軍。
全場歡呼沸騰,作為前鋒主力的楊肅也是出儘了風頭。
籃球賽結束,觀眾退場,幾個籃球隊員則在場下說著什麼,還有籃球教練拍著隊員的肩膀鼓勵評價剛剛的表現。
楊泉和靳南因為坐在最後一排,要等到前排同學走光了才能離開,乾脆就在位置上坐著等,也不下去擠。
人走得差不多了,籃球館內也沒有多少人的時候,他們才開始往下走,這時就見籃球場內林曉夏拎著一瓶礦泉水走到了楊肅身邊,楊肅伸手接過,喝了一口,兩人站在原地有說有笑的。
靳南覺得稀奇,這女人真是好本事,已經開始走楊肅的劇情了嗎?
他不由偏頭問了楊泉一句,“那女的什麼時候跟楊肅搞到一起了?”
楊泉無語,“楊肅不是你的跟班啊?你問我啊?”
靳南:“到底知道不知道?”
楊泉點名,“張意安。”
張意安突然蹦出來,“臣在!有什麼八卦啊不,消息想要谘詢嗎?”
楊泉道:“回答靳南的問題。”
張意安這個八怪小能手自然是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八卦的。
張意安聲情並茂,“最近因為失去了你這個不負責任的老大地庇護,你的吧個小跟班楊少不知道因為什麼遭到了秦少與白少刁難。而這個西校的貧困生,因為最近與秦少關係親密,而林曉夏就成了遊弋在這對塑料兄弟之間的調節劑。”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那是一個春光明媚的上午...啊!擦!疼!”張意安捂著屁股跳開。
楊泉收回腳,“限你十個字表達清楚。”
張意安目光控訴,但嘴上還是屈從,“陰差陽錯地幫了楊少一次。”
“然後呢。”
張意安道:“你們知道的最近楊少因為籃球賽的事兒很長一段時間都泡在籃球館,而林曉夏正好在做籃球館衛生兼職,這麼一來二去的,就你懂得。”
楊泉嘴角抽了抽,“日久生情?”
靳南揉了揉肚子,“引起胃部極度不適。”
楊泉也覺得震驚,“秦斯輝不是在針對楊肅嗎?那麼林曉夏跟楊肅這麼牽扯不清他不會生氣嗎?”
張易安搖搖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恰恰相反,林曉夏說自己不希望看到好朋友出現這樣的問題,同樣,她認為秦斯輝這樣欺負人的行為非常的過分,她甚至義憤填膺地指責過秦斯輝。”
靳南可以想想到那個畫麵,畢竟自己曾經也是某個神經病義憤填膺地指責對象,但是他不吃這一套,就是不知道秦斯輝吃不吃...算了,可能是會吃的吧,
靳南這麼想著,果然就聽張意安道:“秦少覺得這是個勇敢正值善良的女生,反而對她另眼相看,不但如此還不再為難楊少...”
楊泉感歎,“這是多麼清奇的腦回路啊。”
靳南:是瑪麗蘇光環過於強大。有點兒擔心盛修和。
張意安繼續道:“是不是覺得這很不可思議?但是更不可思議的還在後麵呢。林曉夏成為了秦斯輝、楊肅共同的朋友,並且一直在致力於勸說兩人重歸於好。兩人雖然心底不會真這麼做,但是在林曉夏麵前的時候真的就做出一副好朋友的樣子。”
靳南:“......”
張意安似乎是不能理解這兩人的腦回路,他推了推身邊的楊泉,“來,學霸同學,分析一下,這到底是為什麼,裡麵是不是有什麼我看不懂的陰謀詭計。”
楊泉似乎也不太能接受,他沉思片刻,搜腸刮肚地終於找出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或許是因為秦少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林曉夏這樣的女生,所以新鮮感與吸引力都比較大。楊少估計也是如此。”
張意安這個小傻子問道:“什麼意思?”
楊泉似乎在喃喃自語:“東校女生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矜持驕傲,理智優雅,林曉夏出身不好,可以放得下身段魯莽又衝動,她會做的一些事情是東校的女生不可能去做的,但是在她的巧妙地演繹之下,這些衝動、這些自以為是就被包裝成了一種勇敢善良又堅韌正直的表現,同時她又相貌清秀、楚楚可憐,這樣的反差往往能夠輕易的迷住一部分男生的心,比如說秦斯輝楊肅。”
張意安點了點頭,“哦,是這樣啊。”
楊泉一本正經地總結道:“沒錯。”
張意安道:“我似乎能夠理解秦少和楊少的心情了。”
楊泉指著張意安道:“幸虧他哥接管了家業。”
張意安這才反應過來似乎有什麼不對,“什麼意思!”
楊泉道:“祈禱秦少楊少成為家主吧,這樣,靳家的地位就無可撼動了,因為一群傻逼不足為懼。”
張意安這下子聽明白了,楊泉這貨是在罵他和秦斯輝楊肅一樣傻逼,這哪裡能忍當即暴跳而起:“楊泉!”
靳南從來都不是一個能夠忍氣吞聲的人,相反,他是一個睚眥必報報複心極強的人,或許有時候他不會立刻采取行動,但是他所有的忍耐都是為了最終的報複,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積蓄了更多的力量,才會有更加致命的一擊。
當然,他也有不忍耐的時候。
這天下午,盛修和甚至已經準備好了哄他用的冰激淩,但意外的是靳南沒有像昨天一樣因為早起而發脾氣。
盛修和讓彼得給靳南上了冰激淩,看著靳南心情頗好的打開冰激淩的蓋子,他沉吟片刻,覺得有詐,需要小心防備。
但靳南卻一直都沒有發作,這一晚上他吃了晚飯、寫了作業、玩了會兒手機,纏著汪嬸做了份炸丸子當了夜宵,一直到睡前靳南都是心情很好的樣子。
盛修和甚至想是不是學校裡有麼事兒讓他這麼開心,但他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學校裡的事情一直都很難牽動靳南的心緒。
他想了想,估計靳南還是有了什麼抗議的法子,於是叫來彼得,讓彼得去看看靳南房門的鑰匙還在不在,有沒有被破壞。
彼得去檢查了一番,搖搖頭,“沒有問題的先生。”
盛修和還是不放心,“靳南把車子開回來了?”
彼得肯定的搖頭,“沒有的。”
盛修和又問,“車庫裡幾輛車以及鑰匙。”
彼得又去檢查了一番,“都沒有問題。”
盛修和暫時想不出靳南還能有什麼法子,隻擺了擺手道:“罷了,明天早上去叫他的時候小心點兒。”這隻小東西要伸爪子撓人了。
夜裡十一點半,整個彆墅熄了燈,夜色溫柔的籠罩下,整個彆墅都陷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