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1 / 2)

小外室 怡米 14284 字 9個月前

重巒疊嶂的山穀裡,偶有咕咕聲傳來,寶珊分辨不出那是鳥鳴還是隼叫。

拖著疲憊的身子,亦步亦趨地跟在男人身後,也不知他要帶自己去哪裡,“我走不動了,咱們就在這裡等吧。”

相信很快就會有救援的隊伍找到他們。

不是她嬌氣,是那會兒體力消耗過大,加上衣衫浸透,維持不了體溫,沒辦法再尋找上山的道路了。

轉過身,陸喻舟解釋道:“咱們是被河水衝到這裡的,救援的人一時半會找不到這裡,再者,天快黑了,一旦走獸出沒,咱們沒能力抵擋,所以必須找到山洞躲避。”

與慕時清生活的兩年裡,他們時常結伴遊曆,累積了一些經驗,自然比寶珊具備野外生存的技能。

深覺他的話有道理,寶珊調整好情緒,提著裙擺道:“那好,咱們走吧。”

視線落在女子婀娜的身段上,陸喻舟摸向腰間玉鉤,解開了革帶。

見狀,寶珊心生不安,警惕地問:“你作甚?”

還真把他當成隨時隨地發泄欲念的登徒子了...陸喻舟漠著臉脫下襴衫,抖了幾下,披在女子肩頭,沒替自己解釋一句,轉身繼續探路,“跟上。”

自知錯怪了人,寶珊攥緊指尖,攏著襴衫小跑上前,“我......”

“沒事。”陸喻舟斜睨一眼她絕美的側顏,忽而不太正經地勾唇,“以身相許還來得及。”

寶珊瞪他一眼,對他那點兒愧疚頓時煙消雲散。

夜幕拉開,兩人尋到一處狹窄的山洞。

拾取一些枯枝,陸喻舟在山洞前堆砌起篝火,又掏出匕首,劈取了幾根樹杈,搭建起晾衣杆,以石頭固定底座。

他脫掉身上的白色中衣,露出健壯的上半身。

一番堤壩治水,每日潛水攀岩,胸、腹肌被練就得比之從前更甚。健美的身材透著陽剛,但冷白的膚色又顯得儒雅雋秀。

兩種氣質渾然結合,極為難得。

實在沒眼看,寶珊坐在篝火前,埋頭在雙膝。

來到她身邊,陸喻舟用樹杈戳了戳火堆,“又不是沒看過,怎麼還害羞了?”

寶珊坐著不動,猶如一尊石像。

陸喻舟伸出手,扯住她側衣領,“脫了烤乾。”

如驚弓之鳥,寶珊拍開他的手,“不用,這裡風大,一會兒就乾了。”

“那你也該風寒了。”陸喻舟靠過去,不顧小女人的掙紮,褰了她身上的衣裙,隻給她留下一身單薄中衣。

寶珊氣得紅了眼眶,抬手就摑了男人一巴掌。

軟軟的力道,擦過男人的下巴。

陸喻舟扣住她的手,作為報複,狠狠咬了一下她的下巴,直到把人咬得嚶嚀才鬆開,“再打我,我對你動手了。”

寶珊抽泣兩聲,白著小臉瞪他。

這麼香軟的小女人,陸喻舟都舍不得叫旁人瞧見,“再瞪我?”

今日真的算是落在了他的手裡,寶珊斂起嬌怒,忿忿地盯著火堆。

“傷眼睛。”大手蒙住女子的雙眸,陸喻舟拉著她坐遠了一些,“老實呆著,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野果。”

“你先穿上。”

原本,陸喻舟都站起身準備離開了,聽出她語氣裡的排斥和嫌棄,又蹲了回去,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胸、腹肌上按,無賴的樣子哪裡還有正人君子的影子。

指腹傳來凹凸的緊致觸感,寶珊蜷縮指尖,感覺被熨燙到了。

沒有見好就收,陸喻舟按著她的手,問道:“喜歡嗎?”

寶珊想踹他,“你閉嘴。”

“知你喜歡。”陸喻舟扣住她後頸,作勢要把她按在腹肌上。

再次被他無恥的一麵驚到,寶珊僵著身子,單手撐在他胸口,又憋氣又不得不服軟,“我餓了。”

女子剪眸盈盈,帶著妥協,讓男人心頭一軟。

“好,我去摘野果,你彆亂跑,遇見走獸就用火嚇它們。”

“嗯。”

“你聽話。”陸喻舟壓低聲線,“這裡隻有我能讓你依靠,你要是自己跑了,被狼群叼去,彆怪我沒提醒你。”

寶珊推開他,有點惱羞成怒,“你,快走。”

視線落在她半透的中衣上,裡麵的紅訶子影影綽綽,陸喻舟忽然抱住她,“親一下,親一下就走。”

寶珊被逼得臉頰滾燙,大力推開他,俏麗的臉蛋漸漸變得嚴肅。

就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陸喻舟拔下她頭上的鳳頭釵,替她捋順長發,“這樣乾的快,我走了。”

清冽的氣息驟然消失,寶珊驀地放鬆身子,雙臂環住蜷起的腿。

濕漉漉的長發還在滴水,打濕了中衣,她攏好頭發披在一側肩頭,任山穀的風源源不斷地襲向後背。

山穀傳來“嗷嗚”的聲音,寶珊觳觫一下,拿起棍子四處張望,有點著急,竟潛意識地希望陸喻舟快點回來。

可...他走時手裡隻拿了一把匕首,能抵禦走獸嗎?

寶珊扯下晾衣架上的石榴裙,三兩下穿上,握著棍子朝陸喻舟離開的方向走了幾步,腦海裡想起男人說過的話:不準亂跑。

知道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寶珊又返回篝火旁,悶聲坐下,餘光打量著周遭。

天色漸漸陰沉,遲遲等不回歸人,寶珊心裡愈發焦灼,摘幾個野果不至於這麼久吧。

沒有多餘的柴火,篝火也即將湮滅,寶珊忽然有種與世間隔絕的感覺。

離開緗國公府那年,本打算暢遊山川的寶珊,因懷了阿笙而中斷計劃,也就沒有累積到野外生存的技能,這會兒像個落單的小鹿,不知所措地盯著一個方向,似乎那個方向上還殘存男人離開時的腳印。

“嗷嗚!”

一聲狼嚎傳來,寶珊強迫自己冷靜,拾起一些枯枝丟進篝火裡,燃旺了火焰。

這時,陰暗的方向傳來聲響,寶珊握緊燒火棍,不知是陸喻舟還是饑餓的狼......

枝椏交錯的小徑黑漆漆的,根本分辨不出什麼,寶珊小聲道:“陸喻舟。”

話音細若蚊呐,染了哭腔。

一隻修長的手撥開枝椏,慢慢走出來,也撥開了女子心中的迷霧。

看著漸漸走近的高大身影,寶珊鬆開棍子,斂去恐懼,不想讓男人瞧出端倪。

陸喻舟拎著兩條河魚走來,梭巡一圈,也聽見了狼嚎,但他沒有過多去在意,將河魚放在火堆前,偏頭看向木訥的人兒,“不冷嗎?怎麼不躲進山洞裡?”

“你怎麼才回來?”

明顯聽出她話語裡的不滿,像新婚的小妻子在質問夜不歸宿的丈夫,陸喻舟覺得好笑,拍了拍兩條河魚,“去河邊撈魚,黑燈瞎火哪那麼容易撈到。”

視線下移,定格在他卷起的褲腿上,寶珊掏出絹帕,不自然地遞過去,“擦擦吧。”

陸喻舟沒接,拿出匕首開始給河魚開膛破肚,“餓了吧,先給你烤魚。”

那語氣,能把人溺斃。

忽略掉心裡怪異的感覺,寶珊扯下乾透的襴衫,披在他身上。

陸喻舟眼未抬,一邊刮魚鱗一邊問道:“怕我著涼?”

“你想多了,”寶珊學著阿笙,小聲嘟囔,“太暴露了。”

這話換來男人的輕笑,“你不看不就得了。”

聽聽,多有理。

懶得搭理他,寶珊雙臂環膝,隻盯著他的手部動作。那雙白皙勻稱的大手被火光包攏,好看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陸喻舟當作不知她在看自己,吩咐道:“把我腰上的水囊解下來。”

他還隨身帶著水囊?寶珊心中一喜,忘記矜持,伸手探向他腰際。

冰冷的指腹落在男人勁瘦的腰上,“在哪裡?”

根本沒有。

抬眸時,發現男人揚起了嘴角,才驚覺自己被戲耍了。也是,誰平日會在腰上係個水囊。

羞赧感占據心頭,寶珊恨不能撓他一把。

將處理好的魚肉用細木棍串好,架在篝火上,陸喻舟站起來,“我去河邊淨手。”

寶珊不想理他,扭頭盯著逐漸焦黃的魚肉。

陸喻舟自顧自離開,沒一會兒,捧著盛了水的蕉葉回來,“潤潤嗓子。”

數個時辰沒有飲水,嗓子屬實難受,寶珊沒跟自己過不去,就著他遞來的蕉葉喝了幾口。

陸喻舟把剩下的水喝完,反轉蕉葉,扣在她頭上,“送你頂帽子。”

戴著“荷葉”帽子的小女人長發披肩,膚白貌美,看上去彆有一番風味。陸喻舟眼底帶笑,忽然往她嘴裡塞了一顆漿果,“剛摘的。”

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唇齒間彌漫開,寶珊舔了一下唇角,木訥地低下頭。

乖乖順順的樣子惹人憐愛,陸喻舟借著火光和月光打量她的容顏。

越看越喜歡。

動了情的男人如破欲的雄獅,不給獵物留餘地。

受不得他不加掩飾的目光,寶珊扯了一下頭上的蕉葉,遮住半張臉,剛要問魚肉烤好了麼,就聞到一股焦味。

魚被烤糊了。

陸喻舟用木棍扒拉出兩條焦黃的魚,放在另一片蕉葉上,去掉外表的糊皮,將軟嫩的魚肉塞進寶珊的嘴裡,“燙嗎?”

寶珊彆開臉,“我自己吃。”

“你沒淨手,還是我喂你吧。”

陸喻舟理由充足,讓寶珊無法反駁。

兩人都挺潔癖的。

看著蕉葉上漸漸變少的軟嫩魚肉,寶珊訥訥道:“我吃飽了。”

“我不餓,你把剩下的全吃了。”陸喻舟繼續喂她,見她不乖,還用尾指蹭蹭她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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