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她的陪嫁中的物件都封存起來,鋪子全部放租,田莊由自己忠心的陪房看護,所有收益全部用來購置田地。直到賈璉成婚了,她的嫁妝一分為二交給兩兄弟。她的貼身丫頭、嬤嬤放到賈瑚、賈璉兩兄弟身邊。立了字據,連同嫁妝單子,一式三份,賈赦手上有一份,賈母保存一份,張家也拿一分。
隻是在眾人不知道的時候,她又求了賈攸收下一份嫁妝單子,以防萬一。
賈攸雖然覺得大嫂擔心過頭了,但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到底收下了這張單子,也是為了安她的心。
拖了大半年,張氏終於去了。
賈瑚抱著母親的牌位痛哭,儘管賈璉還小,有些不懂事,但是懵懵懂懂的,他還是意識到了什麼,也開始嚎啕大哭。
賈赦死了發妻,大受打擊,十分消沉,整個人都是一蹶不振的。
賈敏原先和這個嫂子最為要好,知她去了,難過了許久,倒是很想來給大嫂上一炷香。但是無奈,她這一胎的懷相不大好,吃什麼吐什麼,胎有些不穩。林母自然不放心她來,隻是叫她在靈堂,門口上一炷香便回去了,也是避免衝撞了什麼。對此,賈母自然是滿心讚同,雖然兒媳婦去了她有些傷心,但是死人哪裡比得上活人重要。
自己女兒的安全才是最為重要的,因而她千叮嚀萬囑咐叫賈敏不要傷心,好好安胎才是最為緊要的。
因為賈瑚、賈璉驟然失了母親,賈赦一個大男人,自然也不好照顧兩個孩子。代善夫妻索性就將孫子帶在了身邊親自教導。
對此,王氏倒是有些不滿。作為一個失了丈夫的心的女人,她能夠摟到懷裡的隻有錢和孩子了。她又不傻,自然知道要好好攏住孩子的心。因而這小半年來,對自己的一雙兒女,她都是親力親為的,不願意假手於人。
作為一個母親,她自然是不願意叫兒女離開自己的身邊,長在祖母祖父的膝下。隻是這樣一來,她又有些心有不甘。
王氏是個精於算計的女人,雖然先前犯蠢,但是吃了教訓之後安分守己了許多,倒是叫賈母刮目相看。她心裡自然是有著自己的小算盤的。
她打的,就是代善夫妻的私房的主意。作為榮國府的當家夫婦,這兩人的私房產業自然是不容小覷的。王氏自己也有些著急,三兄弟中,自家二爺現如今最沒本事,既不能像老大一般承襲爵位,也不能像老三一樣自己打拚出個前程來,所能抓到手的,期望的,自然是多撈些銀子。
為此,她經常叫一雙兒女到老人麵前奉承,隻盼望著將來多分點。可是誰成想,大房的兩個孩子直接就養到了老爺太太的跟前,這日日親近的,將來不知道要占多大的便宜。王氏憤憤不平地想到。當她不知道當年的老大就是因為養在老太太膝下,因而最得寵,老太太臨終前分私房的時候老大獨占了一大半。他家二爺和老三隻得了一部分。
賈家三兄弟都是有自己的私產的,這點王氏是知道的,就是當年老太太去了之後分給幾個孫子的。代善夫妻也不貪圖兒子們的這點產業,在賈赦、賈政成婚之後就將屬於他們的這部分交給了他們。至於賈攸的,雖然還未成婚,但是他是賈家第二代中最早出仕的,因而早在賈攸中了鄉試解元之後,代善就把老太太當年分給他的產業交還給了他。這也是為了讓兒子們成婚或是出仕之後能夠有些自己的私房錢。
畢竟榮國府雖然豪富,但是每位爺每個月的月錢都是有定數的。放在尋常人家自然是筆天文數字,但是在他們這樣的人家,就完全不夠看了。
拿賈赦來說,他要是看上了什麼字畫、扇麵,隨便一幅都要幾十、上百兩銀子,光靠那點月錢自然不夠。當然,也可以直接叫人送到榮國府要錢。隻是代善近些年來經常查賬,幾個兒子的支出都看在眼裡,若是叫父親發覺自己到處揮霍自然就不好了。
同理,賈政、賈攸若是出門和朋友聚餐,結交人脈,那麼自然可以走公賬。但是若是自己有什麼愛好,自然隻能自掏腰包了。
但是問題在於,賈赦當年分到最多,也是油水最豐厚的那一份。又有當年老太太留下的忠心耿耿的來人看護。因而雖然這些年,賈赦雖然花錢有些大手大腳的,但是產業好歹沒縮水,還略有增長。而賈政確實不善經營,拿到的也是最普通的那些產業,隻是交給自己的奶兄弟他們去做,又要維持自己在外充大頭的開銷,產業就有些縮水了。
三兄弟中,隻有賈攸心思靈巧,在自己的產業中頗下了不少功夫。又有榮國府的招牌在,自然可以說的上是日進鬥金,生財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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