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聲音宛如歌劇中優雅的詠歎調:“如果是你,一定能滿足我吧?”
她在說什麼?滿足什麼?誰滿足誰?
中原中也一腦門問號。
他是個成年人,哪怕和雪見未枝站在一起一點身高差都沒有,中原中也也屬於成年人的範疇。
成年人耳中的“滿足”還能是什麼啊!
這個姑娘絕對是被太宰治帶壞了才會說出這種虎狼之詞,中原中也不承認自己的耳朵紅了。一切都是萬惡之源太宰治的錯,他回頭就把太宰治揍進水泥地裡打成餅乾渣。
中原中也畢竟是個Mafia,他沒有那麼純情——相對而言,沒那麼純情。
都怪雪見未枝,她的語氣非常不對頭。
枝枝現在處於一種,被琴酒和在場一幫黑衣組織成員想要殺死她的殺氣搞得很興奮、很想打人、很想和對方來一場拳頭與肉-體間的碰撞,但是琴酒肉胎凡身根本不經打、現場還有小朋友柯南在不能讓小孩看到過於血腥暴力的場景,於是被迫忍耐非常難受的狀態。
俗稱,欲求不滿。
她好想痛痛快快打一架,被她壓抑在體內的咒力也好想出來鬨一場。但五條悟不在這裡,太宰治也不在這裡,打起來沒辦法收場,枝枝非常鬱悶。
這個時候,中原中也出現了。
他的出現對枝枝而言宛如救世主一樣崇高光明,堵住的水流一下找到宣泄口,非常熱情地向中原中也湧去。
和她打一場!就現在!
過於急切的欲望是能從言語中感覺到的。中原中也聽到了雪見未枝對他無與倫比的渴求、想要接近他的歡欣鼓舞和不願意聽到拒絕的決心。
這樣的感情難道不是告白前夕才會出現嗎?這能怪他想歪嗎?!
錯頻不是某個人的錯,他們都要負責。
“先冷靜一下。”中原中也當機立斷用手勢比出暫停的意思,不管雪見未枝口中的“滿足我”是什麼意思,“偵探社的,這裡是港口Mafia的地盤,你想挑起兩個組織間的戰爭嗎?”
不管黑衣組織有多大錯,冒然插手敵對組織事務都是大忌,中原中也自認自己站在有理的那一方。
但雪見未枝,不講道理。
“我聽治君說過的。”她輕輕地說,“你很強,是不是?”
太宰治還會說他好話?中原中也陡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的話,很喜歡強者。”雪見未枝坦然地說,“因為很耐打,無論怎麼對待都不會搞得破破爛爛的。”
“五條老師是最好的,和他訓練很開心,不用太壓抑自己。”少女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不像和社長打的時候,要很小心——很小心地收住力量。”
“但是和五條老師打的時候也不會出全力。”雪見未枝喃喃,“因為會把學校炸掉,要賠償的話就很麻煩了,我不喜歡麻煩。”
“這裡多好啊。”雪見未枝張開手臂,快樂地轉了個圈兒,“在海上!是壞人的遊輪!炸掉都不需要我賠呢。”
“還有中也君。”她幸福地說,“你是敵人對不對?稍微用點力氣也不要緊是不是?就算變得破破爛爛了,與謝野醫生離這邊也很近。”
“實在是太棒了,我會和你很開心地玩一場。”雪見未枝雙掌拍合。
她發間暗金色的逆十字發卡滾落在地,躺在猩紅地毯上的逆十字仿佛對神明舉起審判號角的逆神者。
“你能先冷靜一下嗎?”中原中也覺得雪見未枝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對頭。
不,不是突然瘋狂,也不是壓抑後一下子爆發。
這才是她內心的想法、真正的想法。
小瘋子,她嗨起來了。
“處在興頭上的時候讓彆人冷靜,中也君有夠不解風情。”雪見未枝抬手抽離手臂上複雜的絲綢花結,黑色的綢帶散落在地,像拆開一個內容神秘的禮物盒。
“我不要聽。”她笑眯眯地捂住耳朵,“我和你是敵人吧?那就拿出對待敵人時的粗暴姿態來對待我啊。在該粗暴的時候軟弱的男人一點都不討女孩子喜歡,是大忌哦。”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中原中也再不奢望能用談判解決問題。
“嗤,要不是太宰那家夥煽風點火……”重力操控使扯開領帶,隨手拽落一串襯衫紐扣,外套敞開。
西裝不適合戰鬥,但中原中也例外。
“巧了,能用武力解決的事,我也不願意多費口舌。”
“來吧。”他戰意凜然地勾勾手指,“正好我們BOSS也想知道,你有幾斤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