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死與活(1 / 2)

聽到錦兒的話,談秋音的臉色微微一變:“沐夫人,妾隻是來和你談談,想把事情解決,也免得大家最終再傷掉和氣。”

錦兒想笑最終化成一聲歎息:“還有和氣嗎?罷了,不說這個,我知道談夫人是一番好意;我的話也沒有其它意思,隻是想提醒談夫人我並不是無知婦孺。”

談秋音看看錦兒:“如果夫人真得在意兒女的嫡庶,不若真得讓世人以為原本的金沐氏已經死掉了為好。”

錦兒的眼睛猛得一縮:“先不說我這邊如何,真得當金沐氏死掉的話,那金沐氏是不是要有個衣冠入金家的祖墳,是不是要有牌位進金氏一族的祠堂?”

談秋音的臉色再次不好看起來:“沐夫人,金沐氏離開金府五年屍骨不知道在哪裡,五年來各種各樣的流言四起……”

錦兒飛快的接上一句:“正因如此,才要給金沐氏一個明白,讓世人知道她是正正經經的好婦人,理應得到金氏後人的敬重。”

談秋音的聲音有些不穩:“沐夫人是真得有心要談嗎?”

錦兒輕輕一歎:“如果不是真心要想要談夫人說肺腑之言,我又何必把話說得那麼清楚;那真得是我的本心。”

談秋音忍不住嗆了一句:“如果金沐氏入了金氏祖墳,如果金沐氏的牌位進了金氏祠堂,那我豈不是妾室?!”

錦兒看著她:“不,隻是填房罷了。你就算是抬入金府的時候也是填房吧,因為金敬一倒底在之前娶過了。”

“當然不是。”談秋音的聲音有些微的高,然後馬上又平靜下來:“沐夫人,你如果是這樣步步謀算,那我真得無法和沐夫人再談下去。”

如果讓金沐氏以清白名聲回到金家,不管她是身死還是人在,那她都要對著金沐氏行妾禮:區彆隻在於是對人還是對一塊牌位。

她談秋音是名門望族出來的嫡女,如何能對人執以妾禮?那會讓談氏一族蒙羞,會讓談氏列祖列宗蒙羞。

說到底,這依然是名份之爭。

錦兒歎口氣:“我明白談夫人的意思,但是謀算兩個字我可不敢當,如果說是謀算的話,談夫人今天前來……”她看一眼桌上的金銀並沒有再說下去。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傷感情的話還是不要說的好。

“我懂,談夫人是不想屈於人下,但是你倒底晚進門了幾年;我人在和牌位在還是不同的,因為填房就是主母,你的兒女也是嫡出,旁人雖然會有一點的詬病,但不會那麼大。”

“隻要孩子爭氣再加上金敬一爭氣,和夫人平常的所為讓人心折的話,那點子詬病根本就不會讓人放在心上。”

“你也不用麵對府中還有一個金夫人的存在,妾禮也隻是在祭祖之時才會行……”

談秋音打斷了錦兒的話:“不行。”

錦兒的眼睛眯起來:“談夫人的意思是,讓我背著那個汙名而‘死去’,所以不能入祖墳不能放祠堂,你就是金家唯一的主母?”

“的確,這樣對你是公平,那對我呢?我又做錯過什麼?對我的兒女們呢,他們這一輩子如何能抬起頭來做人,到談娶論嫁的時候,到我兒要取功名之時,那都會是極大的汙點!”

“談夫人為自己,為娘家一族,為自己將來的兒女設想都不錯,但是不能隻讓我一人做出讓步,且是讓到最底。”

“我能讓的已經都讓了,談夫人;”錦兒說到這裡長長的歎口氣:“你也讓一讓吧;一切全是天意也好,還是我們的命中的劫數也罷,事情如此解決是再好沒有了。”

看著談夫人錦兒誠誠懇懇的道:“兩條路,要麼‘我死’,讓我的衣冠進祖墳牌位進祠堂,你發誓好好的待我的兒女,不會少了他們應有的半點,那我就消失在人前。”

“這一輩子再也不會出現在金府以及金家人的麵前,也不必談夫人給我備這麼多的金銀;我當初嫁到金府之時有嫁妝在的,這些年經營下來自然有些收益。”

“嫁妝要留下來給我兒女,但是拿走一點收益足夠了;以後我的生活也不勞談夫人和金家操心。”

“隻要你不會苛待我兒我女,我兒做為嫡長子會接他父親的爵位,那我可以發誓絕不會回來——這是應談夫人所說,最大最大的讓步了。”

她扭過頭去:“你要知道,不能陪伴自己的兒女長大,那對我來說是如何的懲罰。”

“第二條路就是我先前所說,我在金府隻占一個名份,好好的養我的兒女;你實際依然是金府的主母。”

“我稱病而不理事、逢年過節也不會出現在人前——你的兒女在我的名下,相比而言,可比我的兒女在你名下要強太多了。”

“人人都不會看低了你的兒女,但是我不理事,在金府如同不存在的人般,讓他人如何看待我的兒女?倒真得不如一走了之,就讓兒女當我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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