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死與活(2 / 2)

錦兒對著談秋音一禮:“我最希望是這樣的結果,因為我做為母親真得想看著兒女們長大成人、成家立業。各讓一步吧,談夫人。”

談秋音挺直了背脊:“不可能。”說完她站起來:“人心是最難測的,你今日所說誰能保證他日你不會反悔?”

“或者根本就是你以退為進,讓我允你入府然後再徐徐圖之……”

錦兒看著她的眼睛也站起來:“談夫人,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我兒我女的性命發誓,絕不會背誓。你,可放心了?”

談秋音身子一顫,沒有想到錦兒如此決絕,當下也相信了錦兒的話;但是她不能答應,不管是讓錦兒死,還是讓錦兒入府,她都無法答應。

因為,那事關名份。

錦兒聞言不再多說,對著談秋音施了一禮:“那,隻能對不住了。”

談秋音避開了錦兒的一禮:“不必說對不住,我也知道你也是情非得已。”可是她同樣是退無可退。

錦兒看著她的眼睛:“如果反過來呢?你把金敬一把金府交給我,我把名份交給你,你可答應?”

談秋音臉色大變,這更是不可能!

“你已經有兒有女當然這樣說,我無兒無女如何答應?再說,丈夫和金府本讓給你,那讓我們談家一樣的無臉見人。”

錦兒看著她搖頭再搖頭,最終長長歎息:“談夫人,好處不能讓一人全占了,對吧?你其實是根本不能讓一步的,又何必來找我呢。”

“就算是等你有了兒女你也不會答應,因為你要的就是我這個人的消失,永遠不會讓世人知道金沐氏還活著,且你沒有做錯半點事情。”

“如此的苛刻如何能讓我答應呢,換成是談夫人你能答應嗎?正如你所言,因為你無兒女所以不能答應把金敬一和金府給我隻要名份,而我有兒女所以同樣不能離開。”

錦兒說到這裡目光有點點的變冷:“談夫人可以回去好好的想一想了,‘我死’的那一條路談夫人可以不必想了,剛剛你沒有答應,那我便不會再讓到那種地步。

“因為我信不過你,信不過你可以善待我的兒女,信不過你可以把金府和金敬一的爵位交到我兒手中。”

“所以,你可以想一想容我在府中的提議。”她說完微微揚聲喚蓮香:“送客。”

話不投機半句多,她和談秋音已經沒有可以談得了。

談秋音臉微微繃緊,看看錦兒也沒有再說話甩袖就走;錦兒再次對她輕輕的道:“對不住了。”

此事本來就是死結,如果談秋音和她肯各相讓一步的話,還有可能平平靜靜的解決;但是隻讓她退讓的話,她真得做不到。

為了那一雙兒女她怎麼能再退?她的退讓已經擺到談秋音麵前,如果談秋音不能接受,那她也隻能麵對接下來金家對她施加的壓力。

以及還有談家的壓力,或者還有金敬一的壓力。

她為了孩子會儘全力的,但她和談秋音並無仇怨,且對談秋音懷有三分的愧疚一分的敬意,所以她才會道一聲對不起。

此事不是誰對與誰錯的事情,隻是因為生存:她的生存不重要,但是孩子們呢?她不能讓自己父母抬不起來,也不能讓兒女們抬不起頭來。

蓮香進來看看錦兒的臉色:“你和她……”

“應該做什麼,應該說什麼,什麼不能做而什麼不能說——你不知道的話,我不介意再好好的教教你。”錦兒的眉尖一動,聲音依然平靜可是目光卻淩厲的如同刀尖。

蓮香馬上低下頭:“夫人,婢子知道錯了。”

錦兒這才擺手:“出去吧,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她比起談秋音來何止難上十分,到如今她連真正的自己人都沒有。

談誠和談忠雖是陪嫁過來的人,但是倒底隔了五年啊;這五年教會她的就是一句話:人心隔肚皮。

接下來要麵對的事情還有很多,她走到窗前看向那株柳樹:應該儘快的調教幾個自己人才成,府裡的人是不能用得,最好的法子就是重新買幾個。

隻是需要時間太長,卻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而這個蓮香,也不能在身邊久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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