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去了哪裡(1 / 2)

錦兒對著柳樹想到自己的難處時,想到將來日子的時候,想到還沒有見麵的孩子時,談秋音剛剛回到荷園中。

她氣喘籲籲的坐下,接過丫頭手中的茶水就喝了好大一口,卻因為茶水有些熱而發作丫頭:“越來越沒心思當差做事了,是不是?還是說你眼中已經沒有我這個主子了?”

她當然不是為一盞茶而生氣,更不是因為眼前的丫頭而生怒,隻是一肚子的煩悶無處發泄。

相比起錦兒來她要年青很多不說,且在娘家錦衣玉食,到了金家是玉食錦衣,並沒有真正的經曆過多少事情。

嫁到金家後開始持家,她才真正的曆練了,知道要討好婆母,知道要給自己的丈夫納妾,以顯得她這個主母大方且賢惠。

但是她沒有想到,從前不管是她給丈夫納妾、還是討好婆婆心裡的那點子委屈,和今天比起來根本什麼都不算。

丫頭嚇得不輕連忙跪下。她本就不是在屋裡伺候的,因為談秋音把弄琴和舞笛幾個丫頭帶了出去,她這個在屋外的才不得不去看著煮水的爐子。

“秋音。”金敬一挑開簾子,站在內室的門裡看著她。

談秋音知道他是有話要對自己說,在看到他在自己房裡的霎間,心情也奇異的平和不少,自然也就有些後悔剛剛對丫頭的苛責。

她扶著弄琴的手站起來:“你們出去吧,弄琴把我燉給老爺的補品拿進來。”她在霎間就好像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溫柔且善解人意。

弄琴幾個丫頭誰也沒有多說一個字,連目光都死死的管住,隻管盯著自己的腳尖慢慢的倒退幾步後轉身。

看到丫頭們出去,談秋音又坐了下來,並沒有開口再說話;她提到了補品就算是給金敬一示了弱,同時也告訴金敬一自己有多麼的在乎他。

接下來就應該是金敬一說些什麼,或者是做些什麼才對;男人,不能太寵了——這是她娘親說的話。

金敬一依然還站在內室門口,並沒有移動腳步,那簾子他依然掀起著,就好像他那樣的姿式半點也不累。

他不言語,如同木頭的樣子讓談秋音的心沉了下去,同時也生出幾分怒氣來,更不肯起身相就。

如果是其它的事情,談秋音還能在此時再低一低身段;男人嘛,都是孩子,有時候哄上一哄是必須的。

可是今天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原因很簡單:沐錦兒。

說實話,如今金敬一應該有話對她說才是,還要好好的賠個不是才對:倒底她不曾做錯什麼,今天的事情予她而言有著太大的衝擊。

沐錦兒是沐錦兒,金敬一是金敬一;在沐錦兒那裡她可以開口談,在金敬一這裡,應該是金敬一先開口向她道歉才對。

屋裡靜了下來,氣氛就變得更加壓抑;兩個人隱隱的有些對峙,仿佛哪個先開口就會輸。

直到門被敲響,響起弄琴的聲音來:“老爺,夫人,補品好了。”

談秋音沒有先開口,先悄悄的看一眼金敬一,發現他並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心下更惱,卻不得不開口喚弄琴進來:“端進來吧。”

不論他們夫妻之間有什麼事情,都不能在丫頭們麵前鬨起來;那不隻是她沒有臉麵,金敬一更是沒有臉麵。

做為金敬一的妻,她總要給金敬一留臉麵的。

弄琴端著補口進來,低著頭走到桌子那邊把補品放下,想了想看一眼談秋音:“夫人,太夫人……”她也感覺到不對勁,所以想讓夫人先避一避。

談秋音輕輕搖頭:“你先去給太夫人稟一聲,就說我會晚一會兒再過去;下去吧。”看著弄琴把門關上,看著那些陽光被關在門外,就好像那些陰暗都壓在她心上般的難受。

金敬一終於放下簾子走了過來,一步一步走得很平穩,腳步聲也不重;走到談秋音的左側他坐下來,取過補品來嘗了一口:“很好吃。”

談秋音點點頭沒有說話,心更沉下去一分;因為她很清楚金敬一在什麼時候才會走路如此的規行矩步:生氣,極為生氣的時候。

金敬一放下補品:“府裡的事情極多,你不要太過操勞了,實在擔心我的身體可以讓丫頭們去做。我隻是不想你太過勞累。”

談秋音點點頭依然沒有開口,這樣的話她聽金敬一不是說過一次,但是從前她總是心裡甜絲絲的,今天卻泛起一種苦味來。

“秋音,對不起。”金敬一站起來,對著談秋音鄭重行了一禮:“不管如何今日之事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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