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三 我去請(2 / 2)

兒子不肯低頭,那便隻能她來了;好歹先穩住談秋音,回頭再狠狠的教訓兒子,定要讓他好好的哄談秋音不成。

金敬一此時淡淡的開口:“來人,讓金有文去談府送個信兒,把府中的事情儘實稟於談家長輩們。”

他不是要和談秋音說話,也不是要和母親說話,直接打發讓人去給談府送信。

談秋音猛得坐起來:“你、你!”她的手冰涼,身子坐得不穩幸虧有太夫人在,便就勢倚在太夫人身上:“婆母——!”她抱住太夫人哭了起來。

太夫人又氣又急:“著金有文過來,沒有我的話誰也不去談府。”她看一眼懷中的談秋音:“這麼晚了去驚動親家母,豈不是讓她受驚嗎?有個什麼不好,也是你這個女婿不孝。”

她一個勁兒的瞪兒子,示意兒子過來給談秋音陪個不是:“秋音你不要著急,都是敬一不是,我讓他給你陪個不是……”

“你要就是這個吧?”金敬一的聲音還是平平淡淡的:“母親,你放開她——就算我們要去談府送信,你問問她讓不讓去?她是不肯讓我們去送信的,她要的不過是兒子的低頭認錯。”

“並且,從此以後被她拿捏住,她說東兒子就不敢往西!”他看著太夫人點點頭,表示自己話不是胡話:“她要的就是這個,母親你放開她吧。”

談秋音抱著太夫人大哭,一句話也不說;太夫人有些懷疑,不知道要不要信兒子的話,但是她不再像剛剛那麼急著安撫談秋音了。

如果真如兒子所言的話,那談秋音就著實可惡了:兒子是她的,凡事當然要自兒子這麵來想,豈會事事真得替談秋音著想呢。

談秋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可是金敬一完全不為所動,就好像他不再是那個心軟的,在妻室一事上沒有決斷的那人,而是生出一副鐵石心腸來。

“秋音,管家不去送信我也可以去,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去請嶽母過來。”他說完對著母親點點頭轉身就走。

這次太夫人沒有再攔著兒子,因為她得到了兒子的暗示:兒子不是真得要去談府,而是要讓她知道談秋音的打算是什麼。

太夫人不出聲也不動,由著金敬一離開,談秋音心頭大急:如果讓金敬一去了談府,那事情就真得不可收拾。

到時候她的母親來了鐵定不會輕饒了金敬一,她要怎麼辦?金敬一的意思很明白,他就要借今天晚上把事情一並解決了:他要送她回娘家。

不是讓她回去住幾天,而是請她離開金府,所謂的打與罰就是他金敬一對她的歉意,對談府的歉意:金敬一在逼她——她做出來的事情要讓她自己收拾,不然就滾出金家的。

“你要、要做什麼?!”她不得不開口叫住金敬一:“老爺,你倒底想讓我做什麼?!”

她有傷在身,又落在湖中受了寒氣,如今有喜的她本應該被人捧在掌心裡,可是她的丈夫卻對她如此的強硬,沒有半點的溫柔。

肝腸寸斷的疼痛讓她身子縮成一團。

金敬一回頭:“你做的事情,要什麼樣的結果當然是你來決定;我想,也許你是想要離開了,我並不會阻攔你,秋音——如果,你真得要離開的話。”

聽到金敬一真得說出這樣的話來,真得就是逼她自己收拾眼前的事情,談秋音放聲大哭起來:她的算計落空是一回事兒,最為主要的是被金敬一的冷酷所傷。

她本意就是借自己娘家讓金敬一退讓,讓金家退讓,順便可以把金家主母的名份拿到手:到時候看沐錦兒就是有天大的手腕又有什麼用?

可是金敬一根本不理會她,不哄她開心直接就要去接她的母親過來:她要的根本不是和金敬一決裂啊。

讓她痛心的就是,金敬一知道她要的是什麼,所以才會如此待她: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情意嗎?就算如何,她也是無法離開他的啊,不然為什麼非要留在金府,非要受這樣的委屈?

金敬一隻看到了沐錦兒的苦,沐錦兒的委屈,但是她的委屈呢?她的委屈在金敬一心中,隻是拿來可以傷害她的利刃!

在金家最為可憐的人根本不是沐錦兒,因為沐錦兒有金敬一;最為可憐可悲的人是她談秋音,因為金敬一根本不知道憐惜她半分。

但是,她就是舍不得,就是離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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