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一 得寸就要進尺(1 / 2)

談夫人無意間發現眾人臉上的不忍,又發現連抱劍和鎮南王也在瞧著錦兒,顯然也在等錦兒接下來的舉止:是繼續還是就此算了放談秋音一馬?

她忽然發現在一個良機,也許可以讓女兒的受辱到此為止,隻要讓沐錦兒知道人心所向。

於是她身子一軟坐倒在女兒的身邊,拉著女兒的一隻手就哭起來,雖然不敢放聲,但是她哭得一臉是淚:“秋音,秋音,你可知道錯了?”

她又以頭頓地:“沐夫人,秋音年少無知做錯了事情,是我這個母親沒有教好她,是我的錯。”

談秋音看到母親如此更是心如刀絞:“母親,你起來,你起來,是女兒錯了,是女兒不聽您的教誨;您不要作踐自己,你可是當朝的誥命啊,母親。”

“母親你起來,女兒跪就足夠了,您如此更是女兒的不孝。”她的淚水落得更多,真正是以淚洗麵了。

眾人看得心裡更是酸了三分:談秋音和談夫人對錦兒做了什麼,多半的人並沒有親眼所見,更多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內情,頂多就是知道錦兒因錯差點被休,而談秋音被老爺斥得跳湖。

如今看到談家母女抱作一作哭成淚人兒,都認為她們有錯,憑她們的身份已經認錯足可以了:因為談夫人前麵還給錦兒敬過茶了。

鎮南王的眼珠動了動,他的目光在金敬一的臉上掃過,倒是沒有理會跪在他身前不遠的太夫人。

錦兒看著快要哭成水人的母女兩個人,長長的歎口氣道:“談夫人一說我心裡還真得有些不落忍,剛剛您也賠過不是了,雖然那杯茶隻是一杯涼茶,但我不相信談夫人是輕視我的意思,對吧?”

抱劍的眉尖一挑,看著錦兒眼中閃過一絲不讚同:倒不是因為錦兒借了他們王爺的勢就當如何,而是她認為錦兒實在是婦人之仁。

錦兒並沒有去注意抱劍和鎮南王的神色,對於她來說,就算是不借王爺的勢,她也可以借官府的勢,結果是一樣的:談家的人要臉麵,定不會讓她把事情鬨大。

談家的人來攔?那金家的人也不吃素的,談夫人剛剛的舉止已經讓金敬一動怒,相峙下去的話她要去官府就算不成,也會鬨得街知巷聞:顯然是談家不願意見到的。

因此,鎮南王不過正好趕上,她就順手借一借勢,至於情份她是不打算計算的:就憑王爺對她不懷好意,她也不可能承王府的情。

所以她行事並沒有半點顧忌,反正王爺不高興了,還可以去官府嘛,有什麼大不了得?

事情總要解決的,如果讓她相逼金敬一的話,她還真得做不出來;一來她答應過人不能相逼金敬一,二來還有一雙兒女在那裡看著,她可不想讓兒女們要在父母之間選一個來做支持。

父母雙全,雙親都疼愛他們,才是每個孩子都想要的。

但是今天並不是她要相逼,完全是談家相逼:談夫人並不是把沐堅變成她侄女婿那麼簡單,因為話已經說的很明白——她要讓錦兒離開成全談秋音。

既然如此,那她又有什麼不能做得?金敬一的感受的,不是她不想顧慮,實在是自保艱難哪裡還能照顧到他呢。

就如金敬一昨天所說,她也想借談夫人之手,把正室妻房的名份拿到手裡:就某個方麵來說,她和金敬一還真是夫妻呢。

金敬一看著眼前的一幕,滿廳之中隻有他的心情是最為複雜的,簡直辯不出是什麼味道來:談秋音和沐錦兒反目成仇,是他最不願意看到。

看著兩個女人相殘,他真得很想很想打自己一頓!

談家的所為已經讓他生怒,他也真得不能看著談家欺辱錦兒;但是看著談秋音受辱,他心裡就會好受嗎?

談夫人心中生喜,抬頭看向錦兒:“隻要沐夫人能願諒我女兒,讓我做什麼也願意的;本就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教好女兒。”

談秋音哽咽:“母親,你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錦兒歎口氣擺手,示意七兒把茶送到談夫人麵前:“談夫人既然還要正正式式的向我認個錯賠個不是,心裡才能過意得去,我也隻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看著談夫人的眼睛點點頭:“談夫人斟茶後就能心安了,也可以到一旁靜侯;我相信秋音經此一事後,定會知道對與錯,不會再胡亂行事。”

談夫人的淚眼睜大,看著錦兒仿佛她是個妖怪般,吃驚的神色在臉上是如何掩飾不住的。

七兒輕輕的道:“談夫人,請。”

鎮南王目光一動,然後微微低頭去取茶水:吃茶並不重要,重要是的他要做一點掩飾,差點就因為沐錦兒而破功。

他傳說中萬年不變的臉,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要露出笑意來。

抱劍的眼中閃過了然,然後嘴角翹起,看錦兒的目光柔和了一分:她不喜歡敵我不分的人,尤其是敵我不分胡亂原諒人的人——被人害死也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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