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一 得寸就要進尺(2 / 2)

談夫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能如何?那邊還有鎮南王在看著,隻能忍辱取了七兒送上來的茶,咬著牙才能把話說出來:“請沐夫人原諒我教女無方。”

錦兒大大方方的接過茶盞去,當眾打開蓋子吹了吹,輕輕的抿一口:“七兒,還不扶起談夫人來,請談夫人到旁邊坐下歇一歇?”

“談夫人現在可好受些了?其實不必如此的,不過是我和秋音間的事情罷了,一人做事一人當嘛,做長輩的把什麼事情都抗到自己身上,做兒女的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

她毫不客氣的教訓一番談夫人,聽得廳上眾人連呼吸都要忘了:談夫人可是當朝的誥命夫人!

錦兒看向談秋音:“你,可知錯了?”一派大婦的氣勢。

談秋音緊緊的盯著錦兒,如果說讓她敬茶是受辱的話,看著母親在她在前向錦兒斟茶認錯,她簡直想把錦兒殺死:寧可賠上一命也不願意母親受這樣的侮辱。

但是母親暗示她什麼也不要做,乖乖的向錦兒認錯,然後再找借口離開,免得留得時間越長丟人就越久。

她恨沐錦兒,從來就沒有如此的痛恨過一個人;她現在非常後悔自己當初對沐錦兒的同情:為什麼要同情這樣一個可惡的人,沐錦兒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錦兒迎著她的目光:“你,恨我?那現在是要殺了我,還是想要打我一頓?如果你想做就做,何必壓抑自己呢。”

“我對人有恨不會等到日後的,因為恨對自己來說也是毒藥,可以讓你自己變成一個可怕的人,還會折磨你夜夜無眠。”

談秋音看著錦兒平靜的目光,終究還是低下了頭:“秋音,知道錯了,請沐夫人原諒秋音年少無知。”

她說完接過七兒送上來的茶,因為雙手的顫抖茶盞的蓋子滾落到地上,茶水也潑撒了一大半。

水,都潑撒到她的手上。

因為是七兒重新沏的茶拿過來,按著錦兒的暗示用得是剛開的水:水燙的談秋音把茶盞丟在了地上。

錦兒看著她:“談秋音,你還是不想認錯,是嗎?那好吧,我們來說一……”

談秋音聞言馬上拉住錦兒的裙子:“不!是我錯,我知道錯了,水有點燙;再來一次,秋音定不會再出錯。”

母親已經受辱,她也已經受辱,如果此時再讓沐錦兒把兩份婚書送到王爺麵前,或是送到官府的話,她談秋音就真得是妾室了!

而且還是入金家門一年多已經有喜的妾室,她咽不下口氣,談家也丟不起這個臉。

所以她才能忍辱出聲,說什麼也不能平白受辱;母親說的對,今天過去日後還有那麼長的日子:輸贏不是眼下,一日之短長有什麼用?

要看誰能笑到最後,誰才會是真正的贏家。

七十二拜都拜了,那麼就一定要功成。談秋音看著沐錦兒:“秋音不是故意的,實在是水太燙了。”

錦兒看一眼七兒:“你的意思是,要責怪我的丫頭?”

談秋音連連搖頭:“不是,不是,是秋音的錯。”她也有今天,也有忍氣吞聲的時候;這種滋味真得不好受,非常的不好受。

錦兒重新緩緩的坐下:“再給你一次機會,嗯,我為什麼要再給你一次機會呢?”她的目光在談夫人身上一轉,然後收回看向談秋音:“予我沒有半點好處,而且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實情,剛剛失手是不是心存不滿或是懷恨呢?”

“你總要證實你的誠意吧,否則我給你一機會,卻成了抱著毒蛇的農夫,豈不是我自己找死?”

談秋音愣住,看著錦兒一時間不知道錦兒要的是什麼,下意識的她看向母親:沐錦兒還想做什麼?

談夫人的眼睛猛得一縮,生平第一次後悔:為什麼到了這種田地,還想要握著對方的把柄呢?

這一次的侮辱,應該是她帶給女兒,就因為她回絕了沐錦兒關於沐堅和她侄女的親事一事:現在,沐錦兒在告訴她——要麼你女兒做妾我離開,讓你的侄女嫁到沐家吧。

現在不是沐錦兒離不離開的問題了,就算沐錦兒要離開,如果代價是讓她的女兒為妾,那一切算計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裳:金家的主母肯定會有人,但是那個人不會是她的女兒了。

因為,不能以妾為妻,律法無情。

沐錦兒在得寸進尺,但是她和女兒能不相讓嗎?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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