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九 錦兒的手掌心(2 / 2)

金敬一沒有開口,立在一旁看著錦兒主仆,隻是給高氏等人一個眼色:讓她們要瞅準時機,應該做什麼的時候不要拖泥帶水的。

錦兒連忙拉起七兒來:“那會是誰,也不可能是蓮香,那還能是誰?”

“可人,一定是可人!”七兒的聲音又尖又細:“除了婢子和蓮香姨娘外,夫人房裡便隻有可人了,定是她,肯定是她。”

錦兒此時轉過身來,靜靜的看著父親和可人。

沐老爺怒:“分明是你把東西塞給可人的。”他說著話把可人護到身後,盯著錦兒:“你敢動可人一分,我、我就死在你麵前。”

錦兒看也不看父親:“可人,你要給我說一說,東西是不是你拿走了?要知道偷盜可是要剁手腳的,嗯,如果你偷的東西很貴重的話,那罪名就更重了。”

可人臉色蒼白,手裡的東西再也拿不住散落一地:“老爺,她在冤枉我,她在冤枉我。”

錦兒看著她:“我有人證物證,你有什麼委屈去給官府說吧。或者,你能讓新主人拿出足夠多的銀子來。”

隻談家的那一隻鐲子便不是沐家能賠得起——鐲子跌在地上變成了幾段,想不賠也不成了。

沐老爺氣得胡子都要翹起來:“沒有王法了嘛,你分明就是給可人的。”

錦兒拍了拍衣裙:“我為什麼要把首飾給一個丫頭?還是一個犯錯被我發賣出府的丫頭——她是不能帶走金府的東西,而這些東西都是我的貼身之物,怎麼可能給丫頭帶出來。”

“您給官老爺說,你說官老爺相信您嗎?”錦兒看一眼高氏:“把東西收拾起來,那可是物證;嗯,要包好,壞掉的東西也包起來,和人一起送去官府。”

金敬一眼色轉過去,高氏等人就帶著人撲過去,把可人帶到一旁開始五花大綁:沐老爺想護住可人,但是他一個老書生哪裡是一大堆仆婦的對手?

隻能氣呼呼的衝到錦兒麵前,伸手就要打錦兒,卻被金敬一攔下:他一掌打在了金敬一的身上——他怎樣都是金敬一的嶽父,所以他不能捉住沐老爺的胳膊,能做的就是代錦兒挨那一下子。

他把錦兒護好才看著哆嗦的沐老爺道:“您真要去官府去做證?我提醒過您的,不慈也是一種罪名,還有寵妾滅妻更是了不得——您的功名不想要了嗎?”

沐老爺看著金敬一,有些驚恐的感覺,他從來沒有認為錦兒和金敬一是可怕的,因為兩個人在他麵前都是恭順的;到此時他才發現,他一個人根本不是金敬一和錦兒的對手。

錦兒就當著他的麵兒栽贓可人,可是他連證實此事都做不到。

可人的大哭大鬨被阻止了,嘴巴裡塞上東西後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她再掙紮也不能自繩索中掙脫出來,怎麼對沐老爺飛眼也沒有讓沐老爺把她救出去。

剛剛她還得意的好像自己在天上,看著錦兒被她玩弄於手掌之上,可是轉個眼她便落在錦兒的手上。

錦兒看著沐老爺:“她的確是沐家的人,但是她偷盜了舊主很多很貴重的東西,所以她要被送去官府;您想要人就去官府要去吧——不是我們處置她,律法無情。”

她說完看一眼可人:“你,隻是一個丫頭。”不屑於多說,因為可人就是個丫頭,要對付這樣一個丫頭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心思與手段。

雖然手段不光明磊落,但是比起可人所為的一切來說,錦兒認為自己做得實在是不算什麼:她也是現學現賣,都是被可人逼出來的。

可人欺了她的母親,便讓錦兒不能再容她再留在沐家;不管沐老爺認不認她這個女兒,這裡都是她骨血相連的親人,不能任他們自生自滅的。

因為,她幼時沒有人任她自生自滅。

可人此時怕了,此時知道悔了,她知道這一去自己萬不會有好結果,眼淚嘩嘩的流,拚命的扭動身子就是想跪下,想向錦兒求饒:她真得不敢,再也不敢了。

錦兒看看她轉身就走,現在可人就算是想跪也跪不下去:萬事都不由她了。

金敬一卻讓人拿開了可人嘴裡的東西:“說吧,你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的。”

可人一麵哭一麵道:“婢子錯了,婢子錯了,是姨娘讓我這麼做得,不是婢子的主意;如果不是府裡的人讓婢子做,婢子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啊。”

金敬一並不意外:“哪個姨娘?”

錦兒看一眼沐老爺:“出去說吧。”沐家,真得不是讓她能省心的地方,尤其還有一個沐堅呢——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如此說也是無奈,實實在在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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