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一 宮緞(2 / 2)

柳一明聞言抬頭先看了一眼錦兒,咳了兩聲後他道:“不是金大人所想的那樣,”他說到這裡頓了頓,然後才繼續道:“城外湖邊找到的無名女屍身邊有一方帕子。”

“在下仔細辯認過,那是大戶人家才有的東西,問過當地的捕頭才知道那帕子所用的並不是普通布料,除了鎮南王府外便貴府才有——都是這宮裡賜下來的宮緞。”

“在記錄中,除了鎮南王府每年都會得到宮中的賞賜外,隻有幾年前大人因為改良了軍糧的存儲得到了皇帝的賞賜之中有同樣的宮緞。”

金敬一聞言明白過來:“原來如此啊。當年的宮緞如今府中還有沒有要問管家才知道,嗯,的確是給錦兒當年裁了一身衣裳。”

柳一明欠身:“在下看到後到王府去問過,那邊比較複雜,要查並不容易,但是他們並沒有人員失蹤過。”

他說到這裡又掃一眼錦兒:“府上這裡在下也隻得來問一問,當時在下也想如此珍貴的東西應該不會做成手帕的,不過聽大人一說,也許夫人當年用邊角料繡了手帕也未可知。”

錦兒的臉上有點白,但是她自沐府開始臉上便沒有幾分血色,聽到這裡她淡淡的道:“不曾用宮緞繡過帕子。”

她聲音平平的帶著一股子清冷,和她平日裡說話有點不同。

“柳捕頭,我在馬車聽你說起五年前的事情來,想洗耳恭聽捕頭的高見。”她答完就問出自己關心的事情來,但是她一直微垂著頭沒有看柳一明。

柳一明咳了兩聲:“夫人,得罪了。城中有一起命案,死的人為夫人從前的貼身丫頭,名為秀兒。不知道夫人可知此事?”

“我們都知道。”金敬一代錦兒作答,同時把一盞燕窩在丫頭手中接過遞給錦兒:“你先吃一點吧,雖然有些失禮但是身子為重。”

錦兒接過燕窩來放到一邊:“不急這一時的。”

柳一明看看金敬一再瞧向錦兒:“秀兒的夫婿對在下說,咳,夫人不是真正的金沐氏。”

金敬一聞言皺眉頭:“這些害人的東西,他曾到府上來打秋風,因為嫌銀子少而和我們府上爭執了幾句,不想居然說出這樣的惡言來——捕頭可問他要憑證?”

“我,還能辯得出我的妻子來。”他說到這裡看向錦兒柔柔一笑:“那等可笑的話,他也說得出來。”

柳一明再次咳了幾聲:“無憑無據。他說妻子被殺就是有人要殺她滅口,”他說到這裡抬頭看向錦兒:“此事現在也無憑,但是在下觀那秀兒的傷口,下手之人很精通殺傷之術,且膽大心細。”

金敬一挑眉:“殺手?”他看一眼錦兒:“我們夫妻並沒有什麼仇家,當年有什麼人要害錦兒我們也是一塌糊塗,如今居然有人請殺手去滅口,嘿。”

柳一明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柳捕頭還有其它事情嗎?”金敬一怕錦兒過於太累,所以想儘快打發柳一明離開,好讓錦兒去休息。

原本他也對柳一明抱著希望,認為他知道了五年前的什麼事情,卻不料隻最聽秀兒男人說了兩句不著邊際的話,便不想再和他浪費功夫。

柳一明站起來身來:“暫時沒有其它的事情,再有事情的話在下可能還會來打擾大人,”他微微一頓:“還有夫人。”

金敬一因他提及錦兒很不快:“順一,代我送客吧。”還沒完沒了,京城的捕頭又如何,難不成就可以出入旁人家中不避女眷嗎?

再說事情與錦兒根本無關,不過就是一方宮緞的手帕,天知道鎮南王府裡誰人如此糟踏東西呢;再說,他早就聽說過,王府裡有些女子就是繡了東西拿出來賣。

隻是此事捕風捉影豈能提及?讓鎮南王知道的話,他鐵定會被那個冷麵王啐一臉的:相當於是在指責鎮南王苛待了府中的人。

柳一明抱拳行禮:“金大人,夫人,打擾了。”他說完後退一步才轉身。

金順一摸摸下巴,他一句話沒有說,隻因為他在不停打量著柳一明和錦兒:他深知柳一明,所以很清楚能讓他變色的人絕對不簡單。

但是,哪裡有問題呢?他從頭看到尾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妥,隻能乖乖的聽金敬一的話去送柳一明。

等他回來的時候,金敬一正在等他而錦兒也還在,正在吃燕窩。

“你怎麼認識什麼柳捕頭的,他還是京城刑部的捕頭。”金敬一瞪弟弟:“什麼人都往家裡帶,你聽聽他說得那些混帳話。”

他極為不喜柳一明,不止是因為柳一明說的話,反正他自柳一明提及錦兒開始,就對其生出厭惡來。

金順一聳肩膀:“那是去參加大試的時候,在京城之中一住三年認識的;那個時候他還不是捕頭,隻是一個衙役。”

“是他來尋我的。到了天元城後他來尋了我一次,我給他接風洗塵,可是今兒他來找我,說讓我陪著到我們府上來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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