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九 信不過(2 / 2)

一路上他並非不知道錦兒的疏離,也不是沒有感覺到錦兒不想和他親近,但是他並沒有讓錦兒知道他已經發覺:因為那樣的話,接下來他要怎麼辦?

順了錦兒的意嗎?五年的時間改變了錦兒,而不管錦兒變成了什麼樣子都不是錦兒的錯,做為丈夫做為應該為錦兒撐起一片天的男人來說,他如何能責怪錦兒?

如今他難一能做得就是彌補,就算他不管如何也不能補償萬一,但能補償哪怕一點點他也要去做;除此之外,他就是要有耐心。

錦兒忍受了五年的苦痛,他此時就應該有十年、二十年的耐心:要把錦兒冷掉的心再捂熱。

決心是一回事兒,明白是一回事兒,真得麵對錦兒的疏離時他的心裡真得不好受;因為,那是他的妻,結發之妻,兩人曾經對天盟誓會相扶一生不離不棄的。

太夫人聽到兒子的話眉頭挑起來:“那還不是欲擒故縱之術?你呀,聰明一世卻在她的手上如同個三歲的孩子般好騙。”

金敬一搓搓臉:“錦兒,並不是欲擒故縱。母親,說不明白,但是夫妻之間,嗯,就是那麼回事兒,我能分得清清楚楚。錦兒,她的心不在我身上。”

他說到這裡長長的歎口氣:“她,是真的不想親近我。”

太夫人看到兒子的模樣:“你這樣說的話,她真得在用手段未免就太過了,傷到了你讓你真得對她疏遠的話,對她有什麼好處?”

不過,此事在她看來並非是件壞事:“這樣更好。好了,不要再傷神了,回房去睡吧。但是今天晚上的事情……”

“母親,錦兒不是那樣的人,你很清楚的。就算她是獨自離開這裡的,但是也有她的苦衷。”金敬一站起來看著太夫人:“隻是她不想對我們說,而我答應過會相信她。”

太夫人心中又生出一股怒氣來:“她有什麼不想說得,又有什麼不能說得?事無不可對人言,除非她做得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錦兒,她不相信我們;不相信母親,也不相信我。”金敬一看著母親的眼睛說完此話,靜靜的看著母親直到母親移開目光他才後退兩步:“兒子就回房了,母親也早些安睡吧。”

太夫人沒有再作聲看著兒子離開,很清楚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能再追問了,因為兒子把話說的極為清楚,如果再問兒子肯定會拚死維護沐錦兒的。

想到兒子那句錦兒不相信他們母子的話,她忍不住歎了口氣,因為明白兒子的言外之意——五年的苦難後錦兒歸來,可是金家上下卻並沒有視錦兒為家人。

錦兒沒有睡著,今天晚上她隻是想教訓一番神婆,但是卻引來那麼多的人;柳一鳴真得讓她放不下心來,而鎮南王那句要殺了神婆的話,也讓她無法定下心。

盯著帳頂發呆的她想來想去沒有想金敬一,因為她不知道金敬一對她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就連她是獨自離開院子並不是被人脅持的也很清楚。

如果她知道怕是躺也躺不住了吧?

金敬一離開母親的屋子後並沒有回房,而是立在屋外看著錦兒屋裡透出來的燈光,就那樣看到仆婦們起來準備伺候主子們起床。

他轉身輕輕的歎口氣,因為知道錦兒一夜無眠;他的心痛無法對錦兒訴說,也不知道如何安撫錦兒。

錦兒頂著黑眼圈坐到餐桌前時,看到的是太夫人鐵青的臉,以及金敬一燦爛的笑臉:“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太夫人哼了一聲:“吃飯,今天要早些趕回府中。”她看不得兒子在沐錦兒麵前的模樣,尤其是她聽到丫頭說兒子在沐錦兒的房門立了一夜後的早上。

錦兒對著太夫人一笑:“睡的還好。太夫人睡得可好?”

太夫人聽到錦兒的話氣得一點胃口也沒有,因為她知道錦兒是故意的:“你——”

金敬一連忙打圓場:“二弟那裡……”現在最好是提起一個母親和錦兒都不喜的人,如此才能讓兩個人把心思移開。

太夫人的眉頭皺起來,想說話的時候看到簾子被人掀起一半卻又放了下來,當下心頭的怒火就再也按不住——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

“是誰,有什麼事?!鬼鬼祟祟的,就不能凡事做到明處,除非是心裡有鬼,還不給我滾進來。”她這話喝的是門外的丫頭,刺的卻是桌前的錦兒。

錦兒全當沒有聽到,不知道金敬一如何做得,但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太夫人明顯不會過問,她為什麼要傻乎乎的就此事和太夫人爭執?

她才不會送上把柄讓太夫人有借口發作她呢。

門外進來的人是個管事娘子,低著頭:“府裡送來了急信,說是、說是秀兒……”她忍不住抬頭看一眼錦兒。

因為她知道死去的秀兒是錦兒從前的貼身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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