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十佳歌手大賽正式開始。
薑婉前往階梯教室,第一排的座位上已經有好幾個學生、以及音樂老師坐著了。
越明時也坐著,而且他的位置特彆高調。
高調就高調在彆人都坐在一起,他左右兩邊都空了一個座位。
薑婉:“……”
她歎了口氣,上前兩步,撐著第一排的桌子直接翻進去,落在越明時旁邊的座位上。
越明時驚詫地瞪大眼睛,匆忙之間隻來得及伸手擋了一下薑婉飛舞的裙擺。
“我穿安全褲了。”薑婉鎮定地說。
越明時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像要敲開她的天靈蓋看看裡麵裝了什麼。
薑婉不以為意地翻下椅子坐好,翻閱麵前的打分表:“和前幾年差不多……登場名單在哪裡?我看看。”
越明時黑著臉把名單遞過來,薑婉反手還了他一顆糖:“這個口味甜度很淡,你吃吃看?”
“……”越明時動作粗暴地剝掉糖紙,聽見後排不知道誰在小聲抱怨“薑婉對越明時的獎勵標準太低了,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雙標!”。
越明時:“……”是你們這群人的嫉妒閾值太低,謝謝。
“啊,這首歌很老了吧。”薑婉旁邊的女生指著名單上的一首歌曲,“我感覺這歌都比我年紀大……這選曲也太複古了點。”
薑婉看了一眼:“《童話》?我沒有聽過。”
對方震驚:“怎麼可能?聽過你就想起來了,正好還有幾分鐘才開始,我找給你聽!”
她火速上網翻出《童話》的mv點開。
坐在後排的烏雲也探頭加入:“我也看過mv,我媽很喜歡這歌,以前天天在電視上單曲循環……不過劇情很狗血就是了。”
他唱少數民族歌曲是一把好手,有著足以讓任何人加深刻板印象的寬廣音域,一度拿下過十佳歌手的第二名,不過今年沒有參賽,而是作為評委加入。
“什麼劇情?”薑婉隨口問。
王如從第一排的桌子前麵經過,也加入觀看隊伍:“我記得是兩個人好不容易相愛,女方卻得了絕症。”
“救活了嗎?”
“沒有吧我記得,流了好多血,白血病?”
“看特征更像是血友病哦,血流得停都停不下來。”“再說你一個體育委員來這裡乾嗎?”
“當然是當苦力幫忙搬東西啊你以為呢?!”
他們爭吵了一小會兒,才開始安靜看mv。
曾經廣為傳唱的歌當然有其優點所在,就是劇情確實怪狗血的。
當mv裡麵的男女主角突然開始舌頭互甩時,高中生們之間的氣氛就一秒鐘變得尷尬了起來。
越明時立刻跟任何一個封建家長似的去捂薑婉的眼睛,被後者拉住了手腕。
——因為緊接著,畫麵裡的女主角就開始狂流鼻血,將曖昧鏡頭打斷了。
然後是王如遲疑的聲音:“烏雲,你流鼻血了……”
“臥槽,白血病?!”
“都說了那是血友病……”
烏雲捂住鼻子,鼻血還在滴滴答答往他的指縫裡流,他大驚失色:“怎麼辦!”
王如瘋狂擺手後退:“我絕對不會和你互甩舌頭!”
“誰要跟你啵嘴啊!”烏雲倏地站起身,“誰有紙巾?”
“不要仰頭,舉起手來。”薑婉歎了口氣,“先捏一下鼻梁止血,等越明時拿止血的東西回來。”
烏雲:“報告,我沒有手捏鼻梁!”
“王如?”薑婉回頭找人。
王如一臉嫌棄:“為什麼是我?”
薑婉思考:“怎麼說,感覺你們倆一直穿同一條褲子的感覺,共用兩個鼻孔也行吧?”
“誰要跟他共用鼻孔……同一條褲子也不穿!!”這麼說著,王如還是擰眉上前,略帶嫌棄地用蘭花指掐住了烏雲的鼻梁。
泉外每棟樓每一層都安放著急救箱,越明時很快帶著藥物返回。
烏雲期期艾艾道:“我……我自己來,不麻煩學長了。感覺學長來的話會從鼻孔直接捅穿我前額葉的樣子。”
“額葉切除手術嗎?那你以後可能會變得無欲無求哦。”
“變成腦子壞掉的可能性更高好吧?!”
“這個嘛……”薑婉說,“現在也不能說沒壞掉吧?”
烏雲:“我很正常!!”
鬨哄哄的止血過程中,一旁的高三學姐托著下巴,施施然地說:“這個鮮血滿地的樣子和剛才mv是挺像的。”
薑婉旁邊的那個女生又開始播放《童話》。
王如和烏雲同時倒退一步以示嫌棄。
薑婉回頭道:“好了,曹老師,我們準備開始吧。”
曹老師沒有回應。
眾人疑惑地朝坐在最靠外的座位看去,曹老師安詳地暈倒了在自己的座位裡。
“不會是……”
“血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