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玨的動作猛地一僵,隨後緩慢地鬆開了手。他勾著腦袋,就像一個被人強行去了殼的河蚌,露出裡麵的柔軟,害怕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慕容修看夠了,甚至在內心評判過了之後,才滿意地收回視線。
“摸那裡會有反應嗎?”慕容修又問。
申玨閉了閉眼,才低聲道:“不會。”
“真的?”那為何秦袁要申玨摸?
慕容修實在有些好奇。
申玨聞言卻是不吭聲。
慕容修心思一動,“你摸給朕看看。”
慕容修此話說完,卻看到申玨遲遲不動,他剛皺起眉,就看到一點水光從申玨的下巴滑落。慕容修愣住了,他見過旁人在他麵前哭,大多數是邊哭邊求饒,但他還沒見過連點聲都不發的默默哭泣。
“申玨你……”慕容修忍不住伸手去捏申玨的下巴,逼對方抬頭。
申玨顯然不想被慕容修看到眼淚,扭著身體躲了幾下,最後還是慕容修冷哼了一聲,他才老老實實不動了。慕容修捏著申玨的下巴,微微用力,這才看清對方臉上的淚水。
申玨現在還在哭。
大顆大顆的眼淚前赴後繼地從眼眶裡掉出。
慕容修目光微頓,申玨這是被他欺負哭了嗎?
他默然片刻,悄悄收回了手,低聲道:“好了,彆哭了,把衣服穿上吧。”
申玨穿衣的速度跟他脫衣的速度一樣快,隻是綁腰帶的時候,他的手一直在抖。慕容修瞧見了,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他似乎真的欺負了申玨。
可申玨是他的奴才啊,他不過是看看申玨的身體罷了,他平日沐浴,申玨在旁伺候,不也是看光了他?
不過,自己是個正常的男人,被看看也無事,但申玨不是。
他好像還說了申玨那處醜。
慕容修人生第一次異位而處,想若他是申玨的話,會怎麼想。
應該會很難過吧。
慕容修知道申玨的家世,知道他是孤兒,打小就被賣進了宮裡。這天下,隻要還能活得下去,沒有一個男人願意進宮當太監。申玨是活不下去才進的宮。
慕容修第一次感覺到了愧疚。
他是不是應該對申玨再好些?
不過秦袁到底為什麼要申玨摸他呢?
那廂,申玨已經將衣服穿好了,他抬起手,用手背擦掉了臉上的淚水,這毫不講究的做法讓慕容修皺了下眉。慕容修有些嫌棄地揮了下手,“下去洗個臉吧,今日就不用在朕跟前伺候了,先把臉上的傷養好。”
“謝陛下。”申玨聞言,立刻腳不沾地地退出了宮殿。
慕容修見他走得那麼快,不由又是一愣。
……
申玨腳步飛快地離開了慕容修的宮殿,回到自己住處之後,他燒了水洗了個澡,將渾身皮肉泡得發紅,這才從浴桶裡爬起來。身為慕容修身邊受寵的太監,有一點天大的好處就是隨時都可以燒水洗澡。尋常的小太監隻是夜裡才可以洗澡,有時候還輪不到熱水,隻能用冷水衝一衝。
申玨換上乾淨衣服,便坐在銅鏡麵前,開始給自己的臉擦藥。
徐禦醫雖然愛慕慕容修,但是個有醫德的,並不像秦袁嫉妒申玨,他給申玨開的藥都是頂好的。
申玨正在塗藥,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申玨,你在裡麵嗎?”
是馮慶寶的聲音。
申玨手沒停,也不說話。
門口的馮慶寶又喊了一聲,就直接推門進來了,他看見在屋裡擦藥的申玨,不由叫道:“你在屋裡怎麼不說話?”
“那你不還是進來了?”申玨仰著頭,對著鏡子仔細看了下自己的臉。
馮慶寶臉紅了一下,“我是覺得你在裡麵,所以才試著推了推門。”他走到申玨的麵前,看清對方臉上的傷後,馮慶寶倒吸了一口氣,“你這臉上是被秦……打的啊?”
他沒把秦袁的名字念出來。
“嗯。”申玨塗完了藥。
馮慶寶先去關了門,才找了張凳子坐下,左看看,右看看,才說:“他被陛下下令處死了,我覺得你近日還是要小心為妙。”
他們都知道秦袁是誰手底下的人。
申玨點了下頭。
馮慶寶又道了,“今日他為什麼騙你過去?就是要打你一頓嗎?”
申玨把藥膏貼身收了起來,才平靜地說:“不是,他是要占我便宜。”
“啊?”馮慶寶呆住了,他上下打量了申玨一番,有些不敢置信,“他要占你……你便宜?”
申玨若有其事地點點頭,“他要我摸他。”
馮慶寶又倒吸一口氣,“謔,瘋子,不,這是色.魔,連你都下手。”他看申玨的眼神頓時多了幾分同情,“難怪他總是跟你不對付,原來是看上你了啊,嚇人死了。”
申玨見馮慶寶話裡話外都暗示他不配被占便宜,不由眯了眯眼,小聲地說:“其實他本來想對你下手的,但怕你說出去,這才找的我,他要我摸他的時候,還要我裝成你平日說話的語氣。”
馮慶寶:“!!!”
片刻之後,馮慶寶一張雪白的小臉變紅了,很是憤慨地說:“難怪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作者有話要說: 好奇是喜歡的第一步。感謝小天使們給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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