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到離開的向文,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看向毓青,“委屈你了,這事我還是要跟公爵提一提,向文這脾氣實在要改一改了,偷竊罪是那麼嚴重的罪名,他就隨意蓋在彆人的頭上,實在過分了。”
毓青輕輕搖了搖頭,“沒關係的,向文哥……”他頓了頓,“向文哥一向不喜歡我,我習慣了。”
管家又歎了口氣,伸手在毓青的肩膀上拍了拍,便出去了。
留在房裡的毓青看著滿地的狼藉,驀地笑了一聲。
他那雙漂亮清亮的眼裡儘是冰冷。
……
向文找了好幾天也沒能找到那枚胸針,而管家還把這件事告訴了申玨,申玨知道後,沉默了一會就把向文喊了過去。毓青是看著向文進了申玨的書房的,向文進去的時候,眼裡全是慌亂,可他出來的時候,卻像是換了一個人。
“你在這啊?”向文看到毓青,便大步走了過來,他知道管家是因為毓青才去申玨麵前說了胸針的事,“還要謝謝你讓管家告我的狀,你知道嗎?公爵讓我不要找了,說明夜就給我買個更好的。”他見毓青臉色微變,更加得意,他湊近了對方的臉,壓低聲音,“你的奸計沒成功,是不是很生氣啊?你要喜歡我那個胸針就留著吧,反正也不是公爵買給你的,不要臉。”
向文說完就轉身要走,而身後的聲音讓他停了下來。
“向文哥。”
向文頓住腳步,沒回頭,“做什麼?”
毓青輕聲說:“向文哥說錯了,我沒有拿向文哥的胸針,也許那枚胸針還是在向文哥的身上吧。”
向文聽了這話,隻覺得莫名的詭異,他回頭看著毓青,狐疑地皺了皺眉,“你在說什麼東西?我身上怎麼會有那枚胸針?我都找了好幾天了。”
毓青抿唇微微一笑,眼神格外澄亮,“我隻是覺得那枚胸針也許還在向文哥的身上,沒彆的意思。”
向文看著毓青的表情,更覺得詭異。
此時他們兩個站在長廊上,而最近長廊壞了一盞燈,還沒修好,光線便昏暗許多,毓青此時便站在那盞壞了的燈旁,黑暗隱去他大半張臉,但唇角的笑卻又被光照清了,配上他那張漂亮的臉蛋,顯得詭異而美麗。
向文莫名有些心慌,便擺了下手,“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他轉過身匆匆離開了。
隻是下樓梯下到一半,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毓青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站在樓梯口,正看著向文。
見向文回頭,毓青唇角的笑意加深,而瞬間,他又斂去了笑意,眼神冰冷地看著向文,微張唇,無聲說了一個字。
向文一驚,可是毓青已經轉身進了申玨的書房。他不由往前追了幾步,可想到申玨讓他去外麵寄一封信,便又停下了腳步。算了,就當毓青那個家夥在發瘋吧。
向文習慣毓青的弱小,並不把這個卑微的半血族放在眼裡。
……
毓青進了書房後,把泡完的血茶放在申玨的右手旁,裝著血茶杯子的精美茶盞上還放了一顆糖。
“公爵看了這麼久的書,休息一下。”他輕聲說,又站到了申玨的身後,幫對方按摩肩膀和脖子,隻是按著按著,那隻冰冷的手就漸漸滑入衣領下。
申玨蹙了下眉,反手抓住毓青的手,低聲說:“彆鬨,剛剛向文在外麵跟你說什麼了?”
他聽到點動靜。
其實向文胸針丟失的事情,在申玨意料之中,他都發現向文這段時間實在有些過於炫耀,胸針丟掉是遲早的事情,隻不過他不意外向文去搜毓青的房間,意外的是管家會把這件事告訴他。
管家雖然平時對毓青格外照顧,但並不會因為毓青特意去數落向文的不對,但這一次,管家居然因為兩個貼身男仆的事情來找他,顯然有些奇怪,明明管家可以自己處理。
管家處理和告訴主人,是兩個意思了。不過申玨準備護住向文,向文雖然平時張揚了些,但心不壞,更何況他胸針都不見了,估計最難過的人是他自己,若申玨再罰他,就顯得有些過分了。
當然這是申玨的角度出發而產生的想法,而申玨這般輕拿輕放,甚至還要補一枚胸針給些向文,落在旁人眼裡,就是申玨特意偏袒向文了。
……
毓青的手被捉住了,他也不反抗,乾脆從後麵單手擁住了申玨,美麗的臉龐上流露幾分委屈,“向文哥還是懷疑是我拿的,剛剛還說讓我不要得意,公爵,我真的沒有拿。”他側臉看向申玨,眼神清澈,“您相信我,對嗎?”
“嗯,向文他丟了胸針,所以才會這樣,你不要跟他計較。”申玨鬆開了毓青的手,隨手拿起茶盞上的糖,“我記得糖早就吃完了,你這些糖從哪裡弄來的?”
其實莊園裡沒幾個人發現申玨喜歡吃糖,申玨也不會特意去吩咐廚房。
毓青笑了一下,直起身,繼續幫申玨按摩,“是我從外麵買的,公爵喜歡吃嗎?喜歡吃,我下次再買一點。”
申玨聽到這話,卻把糖放下了,“不用了。”
這段時間他吃糖吃得實在太多了,他應該需要克製下自己,而此事也透露出毓青是個心思非常細膩的人,他會主動觀察他的喜好,甚至知道了申玨碰跟血液有關係的東西,都會想吃糖。他昨夜在送點心過來的時候,並沒有放糖在旁邊。
毓青看了一眼被放回去的糖,眼神微變,但他的動作和語氣都不變,“好的。”
他幫申玨按了一會摩,便出去了,而申玨繼續在房裡看賬本,最近他要處理的東西有些多,他前幾世不關心這些東西,這一世處理起來實在有些頭疼,他不得不讓管家去外麵聘請一位專門打理賬本的會計回來。
第二夜,申玨帶向文去重新買了一支胸針,這次的胸針不再是碎鑽的,而是在上麵鑲嵌了寶石,是價值不菲的綠寶石,那寶石晶瑩剔透,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這回向文有了前車之鑒,不再顯擺,把胸針好好地收了起來。
但毓青對向文那枚胸針十分感興趣,還問了幾句,見向文不說,毓青就轉頭去問申玨,“公爵,向文哥的胸針是不是很漂亮?我聽說有一塊巨大的寶石。”
申玨從會計手裡接過整理好的賬本,對毓青的問話,他隻是敷衍地答了一句,“還行,毓青,你沒事做的話,去外麵幫幫處理下晚餐。”
毓青應了聲,隻是走的時候又對向文說了一句,“向文哥,真羨慕了,有一枚鑽石胸針,現在又擁有一枚寶石胸針。”
向文擰著眉頭,看了一眼申玨的方向,才對毓青說:“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我隻有一枚,之前那枚不是丟了嗎?”
毓青笑了一下,“我知道,不過如果你這枚丟了,公爵肯定會為你買個更好的。”
他說完就快步往外走,向文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眉頭蹙得更緊,之前毓青從不關心他的胸針,而自從申玨給他買了新的一枚胸針,毓青那家夥卻總是好奇地問來問去,真是煩人,不知道他想乾什麼。
但向文沒有想到,在幾日後的發薪水日,他上街買東西,在市集被搶劫了。那些人是一群混混,突然把他堵在了巷角,要他交出身上的錢財。向文是個怕死的,見對方一群人來勢洶洶,連忙把口袋裡的錢全部拿了出來,好在他雖然發了薪水,但並沒有把所有錢帶出來。
帶頭的人看到向文交過來的錢,冷哼了一聲,“就這邊點?聽說你可是一位公爵的貼身男仆,還十分受寵,對吧?身上也該有其他值錢的東西?”
向文沒想到對方居然知道他的身份,便知道對方這次肯定是衝他來的,不由臉色一白,急忙道:“我就出門買些小東西,身上的錢就這麼多,真沒有其他值錢的東西了。”
“你確定沒有?萬一被我們搜出來,你可沒有好果子吃。”帶頭人說。
向文慌亂搖頭,“真沒有,不信你們看!”他把自己的兩個褲子口袋都翻了出來,裡麵空空如也,“沒有東西的。”
帶頭人的目光從向文的身上掃了一圈,最後把視線放在了向文的棕色厚底馬丁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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