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九章、被裝逼打臉(2 / 2)

“不認識,我們吃我們的,不用管他。”南易揮了揮手,讓送酒來的侍應生離開,他自己動手把紅酒倒進醒酒器裡,剛倒好,他又拎起醒酒器,給兩個杯子都倒上一點,“試試。”

南易拿起杯子,晃動了一下,看著酒液沿著杯壁緩緩地向下流動,形成一條條液柱,這便是紅酒的掛杯現象。

掛杯不一定是好紅酒,但是好紅酒一定掛杯。

觀察完掛杯,南易又把杯子湊到鼻前聞了聞,接著呷了一小口,含在嘴裡慢慢品味,“很好喝。”

蘇菲·馬索品嘗了一口,放下酒杯笑道:“嗬嗬,在你眼裡有不好喝的拉風酒嗎?”

“估計沒有。”南易聳了聳肩。

“紅酒飲用前必須要有醒酒這個過程,把原本密封的紅酒倒進醒酒的器皿裡,這才能過濾掉酒裡麵的沉澱物,釋放酒中的異味,死酵母味、臭雞蛋味。

酒體從密封的酒瓶中流出,適度的接觸氧氣,可以柔順酒裡的單寧,果香也會散發出來,讓紅酒更有活力,入口也更有層次。

陳年的紅酒就像是睡美人,美則美矣,卻處於沉睡狀態,缺乏活力。而醒酒,如同王子的親吻,讓這位睡美人醒來,恢複生機,真正展現應有的風采芳華。

飲紅酒卻不醒酒,這和強行侵犯沉睡的睡美人一樣,根本感受不到美人的反饋,猶如嚼蠟,索然無味。”

隔壁的裝逼犯一邊把酒倒進醒酒器裡,一邊把聲音有針對性地往南易兩人耳朵裡灌,是的,他的眼睛緊緊地貼著蘇菲·馬索,要說不是針對,根本不可能。

“我這瓶勒樺酒莊慕西尼特級園乾紅葡萄酒至少要醒酒一個小時,裡麵的單寧才能徹底釋放出來,不像有的低檔紅酒,隻需要十分鐘,一分鐘不到就喝,本來很差的口感就更差了。”

“亞當,他這麼針對我們,你不做點什麼?”蘇菲·馬索聽不下去了,臉上掛著寒霜衝南易說道。

“乾嗎這麼生氣?他是通過貶低我抬高自己在你眼裡的地位,非常明顯的追求之舉,你應該暗喜才對。”南易淡淡地笑道。

嘴裡說著,南易按響了口袋裡的信號發射器,等虎崽出現在餐廳門口,南易又衝說話的男人努了努嘴,虎崽暗暗點頭,把男人的長相用心記住。

“亞當,想要追求我的人很多,以後每個月你都要過來,不然我讓你當關二哥。”蘇菲·馬索狡黠地笑道。

“看樣子我該去找那個趙大爺的說道說道,都教了你什麼鬼玩意。”

關二哥有三大形象特征,美髯、青龍偃月刀,還有就是頭戴綠頭巾。其實古人很忌諱綠色,除了關二哥以外,極少有人穿戴綠色的衣服,即使是女人。

唐宋時期,綠色是囚犯的專屬顏色,對犯罪之人不加杖罰,但令裹碧頭巾以辱之,綠色在那個時期就是侮辱人的顏色,讓彆人戴綠頭巾、穿綠衣服比逼人吃屎的侮辱性更強。

到了元代,《元典章》規定:娼妓之家長與親屬男子必須頭裹青頭巾,以示賤業。由於青色和綠色很接近,後來人們習慣說綠頭巾,由此,綠帽子、綠頭巾成為龜公的專用服飾。

到了明清時期,勾欄的老鴇年老退休之後,通常會和龜奴、龜公婚配,成為搭夥過日子的一家。而賣身的女人,就是龜公名義上的女兒。

有時,正當年的青樓女子也同龜公保持婚姻關係,以圖找個靠山,龜公會讓她們接客,即丈夫讓自己妻子接客。久而久之,戴綠頭巾的龜公,就暗指自己老婆同彆的男人有染,慢慢地也就演變成“戴綠帽”的說法。

從關二哥隱射戴綠帽,離得稍微有點遠,屬於雜學的範疇,一般人很少會去關注,隻有解放前走街串巷,水平低微,找不到茶館、飯館當落腳點的說書人投市井小民所好,喜歡說這種方麵穿插葷段子的話題。

說書人高大上地說三國、隋唐演義、水滸,上不了台麵地說的就是葷段子,一個比較成熟的故事框架,各種名人往裡套,今天說呂雉和審食其,明天說武則天72麵首,後天說楊玉懷到底香還臭。

南易懷疑蘇菲·馬索嘴裡的趙大爺年輕的時候不是什麼好路數,黑話、孬典故門清。

“這位小姐,我那裡有一瓶好酒,過去一起喝一杯?”裝逼男或許是覺得自己的鋪墊足夠了,走到蘇菲·馬索身邊,輕佻地對其說道。

蘇菲·馬索睖了裝逼男一眼,又對南易說道:“亞當,我要不要潑他酒?”

“不要了,酒是花錢買的。”南易擺擺手,看向裝逼男,“哥們,看樣子你父母很寵溺你,給了你充足的零花錢,卻沒有教你做人的道理。我吃點虧,認你當個世侄,教你一個做人的道理,這有主的乾糧……

抱歉,乾糧你可能聽不懂,我換個說法,這有主的披薩千萬彆碰,勞駕,坐回你自己的位子,不要影響我們用餐。”

“劈啪,你占我便宜?”裝逼男怒目而斥。

南易聽不懂“劈啪”是什麼意思,可聽語氣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話,且聽著像是東南亞那邊的語言,後麵那段能聽出一點潮州口音,裝逼男很可能是早些年潮州人去東南亞紮根繁衍的後代。

“不敢,瞧你,從頭到腳都像是有錢人,我怎麼敢占你便宜,世侄,看在我是你長輩的份上,不如你坐回去,我們就當沒說過話,自己管自己好好用餐,如何?”南易淡淡地說道。

“劈啪,蒲你阿姆,還占我便宜,我弄死你。”裝逼男忍不住怒火,揚起拳頭衝南易撲來。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拳頭,南易忍不住腹誹:“什麼破事,真尼瑪倒黴。”

抬起左手,往裝逼男的手腕一靠,一扭,順勢朝自己的方向一拉,裝逼男被南易拉了一個趔趄,臉快貼上南易的胸口。

南易右手下垂,按在皮帶扣上,頭低下,嘴貼近裝逼男的耳朵,“如果你不是黃皮膚,我又不想讓洋鬼子看我們笑話,我會直接把你的手拗斷。坐回去,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如何?”

“如何”二字出口,南易的手稍稍加力。

裝逼男的手腕微微吃痛,腦子裡瞬速衡量了一下雙方的戰鬥力,點了點頭,“好。”

南易聞聲,把自己的手鬆開,裝逼男的束縛被鬆開,另一隻手摩挲了一下被抓的手腕,幽怨地剜了南易一眼,心中憤懣地走回自己的位子。

不管後麵會有什麼屁事,眼前是清靜了,看八卦的收回他們的目光,準備上前的餐廳經理退回了原來的位置,南易和蘇菲·馬索開始有說有笑地吃菜。

吃完飯,南易走出餐廳和虎崽走到一塊,“劈啪,應該是罵人話,是哪個國家的語言?”

“老撾話,和神經病差不多意思。”

“哦,父母或爺爺輩應該是潮州人,很難善了。”

虎崽微微頷首,說道:“要不要調人去景洪銅礦待命?”

南易搖頭,“不要調自己人,先調查。”

“明白。”

虎崽應了一聲,轉身去找媽媽桑小隊的隊員火雞。

火雞出身fbi,曾經進修過模擬畫像和心理畫像課程,不需要拍照,隻要讓他觀察幾眼,也能把裝逼男的樣貌給畫出來。

南易和蘇菲·馬索去海濱大道散了一會步,等時間差不多,兩人就去了影節宮的放映廳,觀看《青木瓜之味》。

《青木瓜之味》的導演叫陳英雄,法籍越裔,一個得獎型的導演,他的電影往往票房不會太高,但是能夠到處得獎,一獲獎,影片的版權就能賣出去,除了收回成本還會小有盈利。

拿法國資金,拍越南故事,讓自己的老婆當女主,這是陳英雄的三板斧,用不了多久,國內就會誕生一個和他差不多做事風格的導演,不能說相似,隻能說一模一樣,兩個導演老婆的演技同樣一言難儘。

“亞當,背景音樂是什麼樂器?”看著電影,蘇菲·馬索輕聲問南易,“琵琶嗎?”

“不是,琵琶的聲音更清脆一點,這是撥弦。”

“導演的鏡頭處理得真好,什麼都沒交代,也能讓人感覺到悶熱潮濕。”蘇菲·馬索又說道:“女主演的名字怎麼拚?”

南易轉頭問虎崽,得到答案後告訴蘇菲·馬索,“如瓊。”

“她的演技很好,側臉看起來也很舒服,導演拍得也很好,但我更喜歡《情人》,故事看起來更舒服。”

南易嗤之以鼻,“那當然,法國人寫的劇本,法國人拍的戲,《情人》拍得就是你們法國人的故事、你們法國人眼中的西貢。”

南易嘴裡說著,心裡再次驚歎熒幕裡的背景,太真實了,特彆是植物,還原度很高,表現出了它們本該有的樣子,不像其他影片,或唯美或醜陋,總是透著一絲假。

《青木瓜之味》猶如一部沒有劇本的紀錄片,隻是用鏡頭把真實發生的畫麵記錄下來,也正因為此,故事性不是太強,南易純當微風光紀錄片看。

“嗯哼,你覺得這部影片會得獎嗎?”

“可能會吧,至少能得個技術類獎項。”

“如果他能得獎,我想投資他,不知道他下一部會拍什麼故事。”蘇菲·馬索說道:“等電影結束,我去第一排找一找,陳,可能就坐在第一排。”

南易壓低聲音說道:“如果他得獎,會有不少人排著隊給他送錢,輪不到你。”

“這可不一定。”

菲利裴偵探事務所。

火雞把一張畫像放在桌上,“會說英語?”

私家偵探菲利裴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

火雞的手指頭點了點畫像,“兩天時間,我要知道他的所有資料,給你一點提示,他很可能來自老撾。”

菲利裴:“人在戛納?”

“你的動作若是快一點,還能在金棕櫚餐廳見到他。”

菲利裴拿起畫像端詳了一下,“5萬法郎,先付一半訂金。”

火雞拿出一遝錢放在桌上,站起身說道:“後天的這個時間,我過來拿資料。”

說完,火雞故意撩開衣擺,露出腋下手槍的握把,一閃即逝,轉瞬間衣擺又被掖好。

菲利裴目光一閃,握把儘入他眼,對方的警告之意,他心知肚明,“有必要嗎?我菲利裴是法國第一神探,出了名地講信譽,既然收了錢,一定會把事情辦好。”

在導演老婆,也就是成年後的女主獨白中,熒幕上出現“f”三個字母,影片結束。

南易轉頭問蘇菲·馬索,“影片在說什麼,你看懂了嗎?”

“你沒看懂嗎?”

南易搖搖頭,“不是太懂。”

“那讓我來告訴你。”蘇菲·馬索臉上帶著莫名的喜悅說道:“影片一共涉及三段情感,不論是悲是喜,陳都是以含蓄內斂的方式將情感溫和地表達出來。

第一段愛情故事是女主人,男主人曾經拿著家裡所有的錢財出走,一去便很久不回來,在一天宵禁前夜,男主人再次回家拿走家裡的錢財,一去不回。

女主人獨自操持家中一切事務,一邊盤算如何賺錢買糧,一邊忍受婆婆埋怨她不懂如何討丈夫歡心。女主人的愛情是一場悲劇,任勞任怨、忍氣吞聲,最終無法落得一個圓滿。

第二段愛情故事是唐的,他是主人家婆婆愛慕者。他會隔著籬牆向梅打聽婆婆的現狀,得知一切都好便開心回家。

婆婆曾拒絕他的追求,他默默接受,並一直默默跟隨她,在遠處看上一眼便心滿意足。婆婆因為孫女的死一直在樓上念經,唐有七年沒見過她,隻能通過每天的木魚聲來判斷她是否安好。

梅悄悄地帶他上樓看過一眼婆婆,那天唐穿著整潔的西裝,戴著禮帽,站在樓梯階上望著婆婆念經的背影,笑得非常開心。

第三段愛情故事則是梅自己,梅和富家公子浩仁的愛情如同低配版的灰姑娘,浩仁是主人家大公子的朋友,梅少時就在家中見過他,浩仁英俊的外表和溫文儒雅的氣質讓年少的梅為之心動。

梅長大後,女主人家因為經濟困難,便把她送去浩仁家裡做女傭。

能和心上人在同一屋簷下是一件幸福的事,而梅一如十年前,言語不多,安安靜靜、一心一意地做著自己該做的工作。她每天早晨起來把家裡的窗戶一扇一扇地推開,在傍晚又會把家中的燈一盞一盞地打開。

聽著浩仁彈奏的鋼琴曲,她默默地整理房間,收拾主人的衣物。她滿懷愛意地做好一餐一飯,麵龐隱約帶著幸福的笑意將飯菜端到桌前,小心地擺放。

一如十年前得知浩仁要來前主人家吃飯時,她向年長的女傭提出自己嘗試著炒菜,然後換上乾淨漂亮的衣服,既興奮又小心翼翼地把飯菜端上飯桌,因為浩仁不經意地瞥她一眼,在轉身回去的路上,她雙手抱著托盤,抿著嘴,眼裡亮晶晶,掩藏不住……”

“喔,聽你這麼一說,我大概就懂了。影片裡出現過三次青木瓜成熟的鏡頭,這個又在隱喻什麼?”

“梅的成長,年齡的成長,也有女人不同時期性特征的成長,亞當,你到底有沒有認真看,這個隱喻隱藏得並不深,認真看就可以看明白。”

“嗬嗬,我又不是女人,哪有這麼容易看明白。”南易說著,指了指前麵的一個黃種人說道:“這個應該就是陳英雄,他身上有越南人的特征,你去找他發名片,我去外麵等你。”

“你不要走遠。”

“嗯。”

(本章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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