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大逼兜(1 / 2)

“南生,夏爾瑪家族的報告到了。”

南易正看著孔雀湖裡的遊魚,校花悄無聲息的來到他的麵前。

“速度有點慢。”

“蝙蝠從香塂招募的幾個印度人不是低種姓就是賤民,而且他們已經在香塂多年,在印度根本沒有關係網,工作非常難開展。”

“我知道,可以理解, 我們邊走邊說。”

南易說著,拿起靠在椅背上的李·恩菲爾德4型步槍,帶著校花往孔雀山的方向走去。

“夏爾瑪家族崛起於16世紀的古吉拉特,他們的祖先曾經跟著阿克巴打天下,莫臥兒帝國建立之後,夏爾瑪家族從龍有功,得到了不少賞賜, 其中就有三座神廟,分彆是斯裡帕德瑪納巴斯瓦米神廟、泰米爾納……”

南易擺了擺手,打斷了校花的話,“對神廟我不感興趣,雖然有很大的可能神廟裡貯藏有不少黃金,可想打它們的主意不容易,跳過他們的發家史,直接從當下開始說。”

南易說完,朝著孔雀山腳下揮了揮手,靜待兩秒鐘,一個塗著迷彩色的玻璃瓶就從地麵旋轉著飛向天空。

快速拉動槍栓,南易舉槍,下意識射擊。

先是砰的一聲,然後又是嘣的一聲,一百二十米開外的瓶子應聲而裂。

“南生,你的槍法又進步了。”

南易拉了一下槍栓,隨手接住拋出來的彈殼放進兜裡,推上槍栓, 保險往後一撥, 槍背在背上,做完這些才對校花說道:“不值得誇獎,十年,十幾萬發子彈,就算是頭豬也應該成為精確射手了,言歸正傳。”

“進入19世紀,夏爾瑪家族從過去的大家族模式變成了四處開枝散葉的聯盟模式,不同的分支往不同的領域發展,不管是印度教、政界、軍界、商界,都有夏爾瑪家族的人。”

“分支之間的關係怎麼樣?”

“夏爾瑪家族有一個族長,隻有象征意義,並沒有太大的權威,更多的是做為分支之間聯係的紐帶。每年夏爾瑪家族都會舉行三次祭祀,家族的所有成員都要到,除此之外,他們之間不會有太多的聯係。”

“分支之間隻是共同維護夏爾瑪家族這塊牌子,就和社團各個地盤的老大之間的關係一樣?”南易問道。

“非常類似。”

“嗯,樸雅卡的家庭呢?”南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樸雅卡的爺爺奶奶已經過世, 她的父親索努·夏爾瑪是sesagoa公司的副董事長, 母親塞伊拉·夏爾瑪是vsnl的高層。”

“塞伊拉婚前的姓氏呢?”

“比爾拉。”

“比爾拉財團的比爾拉?”

“是的,她的父親在比爾拉財團相對邊緣化。”

“哦。”

南易蹙了蹙眉, 看著前麵路邊的新鮮牛糞,抬頭四處掃了掃,衝著不遠處的傭人招了招手。

“sir。”

傭人走到南易麵前,低著頭叫了一聲。

南易指了指地上,傭人看到地上的牛糞,立馬慌亂的說道:“sorry,sir,sorry,sorry。”

沒再說什麼,南易和校花繼續往前走。

“他的英語比一個星期前標準多了,太上進了,和普蘭說一下,多注意他。”

南易當初讓法拉奎找傭人的時候,有特意囑咐除了管家,其他的傭人不要會英語的,最好是印地語都不會最好,可剛才的那個傭人,英語口語裡的咖喱味都快去乾淨了。

南易不需要傭人能聽懂他說話,也不想他們聽懂。

來到一棵樹前,南易往樹上一靠,拿槍、向上舉槍、開保險、開槍一氣嗬成,隨著扣動扳機,樹上一陣窸窸窣窣,一條格紋蛇就往下墜落,格紋蛇掉在地上扭動了一下,咻的一聲鑽進了草叢裡。

“在古代,窮書生寫了不少大小姐和窮書生私奔的愛情故事,窮書生我一直看不上眼,但是對故事裡的大小姐一直都有好感,為了愛情肯放棄一切,勇氣可嘉。

樸雅卡和故事裡的大小姐一樣,我非常喜歡,我很想和她一起編寫一段《孟買愛情故事》,現在的難題是怎麼安撫小百合。”

“南生,夏爾瑪家族不是鐵板一塊,而且樸雅卡還是被家族除名的人。”校花提醒道。

“嗯,我知道,sesagoa是印度最大的股份製鐵礦石出口公司,它在果阿邦、卡納塔克邦、奧裡薩邦有好幾座富鐵礦,查一查它的股份都在誰的手裡,特彆注意一下股東名單裡有沒有日本國際協力事業團和三井物產;

當然,夏爾瑪家族的名字也要特彆注意,另外,也要查清楚塞伊拉在vsnl的情況,話語權、上升空間、人脈,越詳細越好。”

“明白。”

南易來印度想要攻略的就是農業、電信、礦產、金融,沒想到一個樸雅卡就牽扯出礦產和電信兩條線。

“父親在最大的鐵礦石出口公司,母親在國營電信兩巨頭之一,你居然和一個達利特私奔,樸雅卡,你這個小妮子真淘氣,真是乾得漂亮。”

南易心裡嘀咕著,手上的槍不時舉起,彈倉裡剩下的八顆子彈都被他射了出去。

把彈殼收好,南易又從兜裡摸出一把子彈,一顆一顆的往彈倉裡壓,忽然就在一顆子彈上停住,拇指尖摩挲一下彈殼,又摩挲彈頭。

南易舉起手,查看了一下彈頭和彈殼的連接處,又放到耳邊搖了搖聽了聽響動,“媽的,本土造啊。”

嘀咕了一聲,南易把子彈塞到一個空口袋裡。

南易可不敢用印度自己的造的子彈,鬼知道是哪年的產品,再說印度的工業標準就是個笑話,他還真怕炸膛。

上山,南易巡視了整座孔雀山,看見上樹掏鳥蛋的格紋蛇就開槍,不對準射擊,隻是嚇嚇它們。

格紋蛇無毒,隻是咬到有點疼,南易就讓它們和自己共存在這裡,並沒有想著趕走。

……

孟買,克拉巴區。

如果有看過《孟買酒店》這部電影,應該還能記得一個場景:兩個小帥哥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往一個餐廳裡扔了一顆綠色的手雷。

當時,餐廳裡的老外背包客正在和侍應爭辯有沒有點豬肉,誰知道見到手雷就慫了。

扔那顆手雷的地方叫leopold,利奧波德,是克拉巴一家集合酒吧和餐廳功能為一體的所在,也是現在西方背包客很喜歡去的地方。

說當下的孟買是國際化大都市,這未免有點抬高,可要說它是國際級的犯罪之都,說它是哥譚市第二,相信不會有人反對。

利奧波德,一樓臨街的長方形店麵和其他四家餐廳一般寬,靠兩座金屬門進出,金屬門往上卷,收進木拱裡,讓店裡的食客可以飽覽堤道到克拉巴區最繁華的街道;

二樓是很不顯眼,但是加裝了空調的小酒吧,有數根粗壯的圓柱做支撐,圓柱是從一樓直通上來,把一樓隔層幾個差不多等分的區域,大半的餐桌就圍著圓柱擺置。

圓柱上還有牆麵上很巧妙的粘著小鏡子,讓食客和酒客可以裝作不經意間的打量或者偷窺其他人,或者也可以給心儀的對象拋一個媚眼。

對於奔放的西方人而言,自己的身影同時映照在幾麵鏡子裡,這是很值得可樂的事情。

看人、被人看,看著自己被人看,這仿佛是很有趣的事情。

當然,這是對彆人而言,對有被迫害妄想症的南易而言,他坐在裡麵感覺渾身難受,臉頰、胸口、手臂、後背不時的都會傳來被彆人盯著的灼熱,他肯定絕對不是錯覺。

會被盯著也很正常,眼不瞎的都能看出來南易和樸雅卡外圍的那一圈桌子坐的都是拱衛他倆的人。

南易心想盯著就盯著吧,他儘量忽略身上的灼熱,抬頭看了看天花板上有氣無力轉著,一邊還發出嗡嗡聲的吊扇,看了看被逼著做共振運動的白色鐘擺形玻璃吊燈。

轉著頭往左右看了看,牆壁、門窗、鏡子所有的周邊都鑲了桃花心木飾條,一麵牆邊還展示著各種水果,有吃起來口感帶著芒果、木瓜、香蕉香味的泡泡果,也有人叫它巴婆果,還有葡萄、西瓜、橙子等好幾種水果。

再轉頭又看到繁忙的廚房一角,廚房裡的工作人員身上的工作服乾乾淨淨,皮膚也黑的不是那麼明顯,廚台也是收拾的乾乾淨淨,這裡的食物完全可以進口。

觀察完環境,南易又無恥的豎起耳朵,想聽一聽其他桌的客人都在談論些什麼。

利奧波德仿佛是外國人在孟買建立的一個棲息地,所有東西都是印度的,唯獨店裡的客人不是,有的客人帶有明顯的國籍特征,有的又不是太明顯。

南易之所以會到利奧波德來就餐,是因為蝙蝠反饋這裡是一個神奇的存在,是一個遊走在黑灰之間的所在。

在這裡,遊走在灰色地帶或者直接沉浸在黑色地帶的人,會從孟買的各個角落趕過來洽談生意,不能在陽光下大大方方談論的生意。

這裡是黑色世界的和平飯店,隻可以洽談,但不能在這裡完成交易,假幣、護照、印度很搶手的黃金、女人等等黑色的生意,升遷、合約、機會等需要通過賄賂才能得到的灰色生意也可以在這裡洽談。

諷刺的是在街道的對麵就是克拉巴的警察局,到底是燈下黑,亦或者是選擇性失明,這隻有天曉得。

門口先後進來兩對男女,先進來的是一個西方男子和一個戴著茉莉花環的印度女人,身上裹著紅色的點綴著珠子的紗麗,袒露的腰間一圈肥肉一顫一顫,兩人徑直上樓。

後進來的是一個阿拉伯男人和一個歐洲女人,上身無袖t恤,下身穿著一條包臀裙,兩人在一樓掃視了一下坐到一個空位。

接著又進來好幾對類似的組合,印度女人上樓,西方女人在一樓,南易尋思這應該不是巧合,而是有一條潛規則的存在,本地土雞隻能去二樓,外地貨在一樓。

南易一直在關注,有聽到幾個關鍵詞“300克”、“純度”、“交貨時間”的那一桌,兩個客人同時站了起來,然後走出桌子的範圍,來到過道處握了握手,相視一笑後各走各路。

南易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舉動,剛才有其他桌的客人也有類似的動作,這可能也是一條潛規則,在過道裡握手就代表達成了交易。

“好看嗎?”

已經隱隱摸到這裡表麵運行脈絡的南易收回四處打量的目光,把注意力放到對麵正通過鏡子觀察他的樸雅卡身上。

樸雅卡晃了晃神,顫了個激靈,露出自信的笑容說道:“很好看。”

“哈,你仿佛已經忘記了你現在的身份,或許我應該給你兩個逼兜,讓你好好認清一下現實。”南易似笑非笑的說道。

樸雅卡臉色一暗,晃了會神,又恢複正常神情,笑了笑問道:“什麼是bider?”

身材修長,黑發及肩,膚色白皙,肩膀方正,身形挺直,悠然且堅毅的氣質,豐唇牽動的自傲,透過高聳的鼻梁散發著自信。

南易不知道眼前的樸雅卡到底是有底氣,還是一個沒醒悟到自己當下處境的傻白甜。

“逼兜啊,這在你們印度很常見,我來了這幾天已經在大街上看到無數次了,甚至我還聽說你們這裡有打逼兜比賽,哪天可以去看看。”

逼兜就是耳光,打耳光的場景在印度隨處可見,這幾天南易除了看到臟亂差,也看到了不少人當街打彆人耳光,就他看來,印度這裡的耳光,侮辱性並沒有那麼強烈。

“我還是不明白什麼是bider。”樸雅卡茫然的說道。

“你暫時不需要知道逼兜是什麼,去叫杯蘇打水,你要檢查一下杯子,也要看著服務員倒水。”

“我們印度在位子上就可以叫喝的。”樸雅卡帶著一點譏諷的語氣說道。

“啊,謝謝提醒,樸雅卡女傭。”

樸雅卡臉色又是一暗,軟巴巴的站起身,“對,我是女傭,我馬上去。”

“做人要懂禮貌,以後和我對話要記住加上‘是,老爺’、‘明白,老爺’、‘我錯了,老爺’。”南易板著臉,玩味的說道。

樸雅卡咬了咬嘴唇,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是,老爺。”

等樸雅卡走向廚房的方向,南易就往椅背上一靠,梗著脖子說道:“找機會賞她兩個**兜。”

“我也不明白什麼是逼兜。”

“就是耳光,夥食照舊,從明天開始讓她乾活。”南易尋思了一下說道:“就讓她做牛糞餅,做不好就甩她耳光,先打上半個月,把她身上的傲氣先打掉。”

“我扮黑臉?”

“對。”南易輕輕頷了頷首,又說道:“放心吧,後麵沒有苦肉計。”

笑了笑,南易又支棱起耳朵偷聽另外一桌,一個印度人和一個西方人正在那裡抱怨孟買這裡的貪腐問題。

印度人抱怨孟買這裡居然可以存在正當的賄賂,說其他國家都是偷偷摸摸,但在孟買這裡卻是公然且坦率,一點都不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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