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根本無法想象十億個是怎樣一幅光景,還是腳踏實地一步一步來比較好。”
“務實一點也挺好,既然你想做,但又沒急著去做,那肯定對我這邊有什麼想法,我這次回來會多呆幾天,給你幾天時間準備,好好想想該怎麼和我說,27號,也就是下周三,你去我那裡找我,我們細談。”
南易說著喝了一口搪瓷缸子裡的熱水,然後把搪瓷缸子放在櫃台上,“我還有其他地方要去,你也不用開口留我吃飯,好好準備,我先走了。”
“啊…”塗雨錯愕了一下,然後才說道:“好吧,南哥,我送送你。”
走出喚雨後,南易又尋思開了。
如果這次塗雨不找他,南易都有打算主動出擊找想進入一次性打火機領域的人了。
注冊專利是需要花錢的,何況,南易當初絞儘腦汁才算是把一次性打火機的分解圖給是是而非的畫出來,畫工依然稀碎,最後還是找了工業設計師參照他畫的圖再結合南易的口述給重新設計出來,然後又讓人做出實物。
規模化生產成本攤到每一個產品上,單個的成本不會太高,可隻生產幾個,這個成本就高到天上去了,不說其他,單單開模費就需要支出好幾筆,要知道一次性打火機分解出來可是有三十來樣零件。
一整套流程下來,到最終能形成專利矩陣,人力物力花了不老少,總得想辦法找補回來。
坐上車子,將近五十分鐘,南易又來到了華中貿易,和接待員交涉過後,他就被帶到了陳風的辦公室。
“陳總,你好你好。”等接待員退出辦公室,南易就弓著腰走到陳風麵前,握住陳風的手,上下猛烈的晃動,“多虧了陳總你啊,俺們村終於吃上三菜一湯了,鄉親們都說了,見到你,讓俺把你欠俺們村的飯錢給要回去。”
“也不打聽打聽,老子在城裡下館子都不帶付賬的,吃你們幾個爛南瓜,還想讓老子給錢?”
“媽的,明明是西瓜,扯個屁南瓜,指桑罵槐啊。”南易啐道。
陳風笑道:“揍性,聽說你這次是來找我幫忙的?”
南易把痞勁一收,自顧自的坐到陳風對麵,然後扔了一張名片在桌上,“談不上找你幫忙,我是想和你們華中貿易合作,介於你的級彆太低,具體什麼事我就不跟你說了,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帶我去見你們董事長。”
“想得美,我們董事長是誰說見就能見的?”陳風怒目而視道:“先去外麵留下姓名、電話,等過個一年半載我,我們董事長抽出空來,大概會叫你過來見一麵。”
“少扯淡,有正事。”
“正事也不行,董事長不在,南下了,最快也要後天來公司。”
“媽的,你早怎麼不說,害我白跑一趟。”
“來看看我不行啊,正好有事找你幫忙。”陳風說著,找出一個文件遞給南易,“西班牙語的,我看不懂,幫我看看。”
南易一抬手把文件拍了回去,“看個錘子,你當我是你手下啊,讓你們翻譯科的人給你翻譯。”
類似華中貿易這種要涉外的公司,都會配上翻譯人才,一般來說不是翻譯辦就是翻譯科,要是翻譯處,那公司的規模就大到沒邊了。
“得了吧,翻譯科的那孫子西班牙語就是二把刀,我可不敢交給他翻譯,算我求你,這文件不方便給外麵的人看,我正發愁呢。”
“行吧行吧,我給你看看。”
既然陳風服軟,南易也就不抻著,把文件奪了過來就看起來。
“詢價的,對方想要一種鋼材,型號我翻譯不出來,行業專用單詞我不認識,上麵沒說要多少量,你還得聯係一下對方問問。”南易看完文件就扔回到桌上說道:“不錯啊,業務都做到赤道幾內亞了。”
“那當然,當哥們這些年在玩啊,跟你說,我已經從非洲拉回來三千多萬美元的生意了。”陳風嘚瑟的說道。
南易豎起的大拇指,“算你牛掰,既然你們董事長不在,我就先溜了。”
“彆介,就快吃午飯了,一起啊。”
“算了,中午去丈母娘家吃,已經說好了。”
“那就晚上,這天氣涮羊肉最痛快。”
“再說,下午等我電話。”
一個閃現,南易就到了明珠宴,正值飯點,店裡的客人不少。
到了丈母娘的地盤,不管在外麵是什麼長、什麼總,統統都要變成小x,南易也不例外,到了明珠宴,他就變成了小南,嗯,跑堂小南。
這桌端菜,那桌拿酒,再換一桌收拾一下殘羹冷炙,被支使的團團轉。
南易一年到頭往劉家跑不了幾趟,身為毛腳女婿難得過來,再不好好表現一下,實在說不過去。
陀螺一樣連軸轉,好不容易熬過了飯點,到了下午兩點過三刻,算是把客人都給送走了,也就到了店裡自己人吃飯的時候。
可是今天店裡的生意實在不賴,身為廚師的彭弘亮累個夠嗆,自己的吃食就隨便對付一下,炒了兩個叫不上名堂的菜,外加兩個客人沒怎麼動筷子的剩菜。
還彆嫌埋汰,開小館子的吃點客人的剩菜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南易,你明天有沒有時間?”
剛吃了兩口菜,南易丈母娘呂碧芳就開口說道。
“媽,你有什麼事就吩咐。”
“你二哥交了個女朋友,明天要帶過來,你要是空明天晚上還是過來吃飯,跟著一起把把關。”
“好,我明天會早點過來。”南易點點頭答應道。
當初劉貞幫她二哥劉猛虎問一次性打火機的生意,南易說要五十萬的點子費,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劉猛虎最終沒有選擇做打火機的生意,而是開了一家賣摩托車的店鋪。
開這個店鋪,劉猛虎並沒有找南易幫忙,至於劉貞私底下有沒有貼補,南易並不是很清楚,他從不過問劉貞私房錢的去向,也不太清楚劉貞的工資是多少。
“飛豹有幾個月沒打電話回來,南易你知道他最近的情況嗎?”
“三哥在香塂挺好的,媽你要是想三哥,你給他打過去好了,不一定非要等著他打過來。”
“算了,我還是再等等,長途挺貴的。”呂碧芳砸吧一下嘴說道:“這渾小子肯定是在外麵呆野了,把我這老娘忘乾淨了。”
劉飛豹在香塂應該是呆的樂不思蜀,兩個月前剛換了一個在夜總會當媽咪的女朋友,那個女的好像愛死了他,大有倒貼也不離不棄的架勢,就是不知道現在兩個人還是不是在一起。
南易不太想聽到劉飛豹的消息,就這玩意還要浪費一個人在他身上,關於他的日常報告都是想起來才會找來看一次,想不起來就不看,要是哪天從手下嘴裡聽到劉飛豹的名字,多半是這孫子闖大禍了。
不管呂碧芳在琢磨什麼,南易就是不接腔,壓根不給呂碧芳順著杆子往上爬的機會,他是真的不想再因為劉飛豹浪費自己的精力。
在明珠宴吃過飯,南易就去了百萬莊。
百萬莊。
宮雪修剪一下窗台上的盆栽後,湊在窗前,手上起架,練起了太乙拳。
少女時期,宮雪身體單薄,其父就讓她拜了自己的師兄為乾爹,跟著乾爹練習太乙拳法和太乙步法,她練功不怕苦累,毅力驚人,從每天清晨站樁、站架子開始練起,後來能腳過頭頂、一字開下巴可碰到足尖、倒卸腰呈弓形,其太乙步法、製敵退步練得純熟,外人不得近其身。
“好,很好,拳耍的不錯,可以去天橋下擺攤賣藝了。”南易來到宮雪的身後,鼓了鼓掌說道。
宮雪收起架子,橫了南易一眼,抱拳道:“武當太乙門俗家弟子宮雪,未請教?”
南易抱拳回禮,“好說,南氏瘋狗拳掌門人,你可以叫我南掌門。”
“南掌門為何要挑釁我太乙門?”
“花拳繡腿也敢代表太乙門,看招,讓我教教你什麼叫拳法。”
南易話音剛落,人就撲了上去,待來到宮雪的近前,運勁大喊一聲,雙手抓著宮雪的衣服往兩邊一拉,“哈哈哈,老姑娘有。”
“彆扯,彆扯,扯破了。”
“破就破了,破了才過癮,喊,給我喊救命啊!”
“去你的!”
宮雪兩頰一紅,安靜了一會,就扯著嗓子嚷道:“救命啊,救命啊!”
……
“最近一年你都沒怎麼做事,會覺得悶嗎?”一個多小時之後,躺在床上的施暴者對受害者說道。
“不會,每天練練書法、繪畫、打理一下盆栽,偶爾去一下公司,挺好的,就是……”
宮雪欲言又止。
南易撫弄一下宮雪的秀發,“缺少陪伴,還是家裡催婚?”
“都有。”
“你以前跟你媽媽說的擇偶標準是怎麼樣的?
哦,對了,一是要身高一米八,二是必須有大學以上學曆,三是要知識分子家庭,四是本人要有事業,五是要有才華,六是要長的不醜,七是要有幽默感,八是她演愛情戲時,和人擁抱接吻,他不吃醋。
就這個標準,你永遠不可能找到另一半,隻能做一個快樂的單身漢。”
宮雪抬頭看著南易的眼睛,悶悶不樂道:“有些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味道就不對了,我不管,我家裡要是再逼我,你幫我去應付。”
“我能怎麼應付,難道告訴他們,你女兒,一個35歲的老姑娘,在給我一個26歲的有婦之夫當填房,還當的有滋有味的,你們就彆催她結婚了。”
“你是故意的吧?不加年齡,你這句話會有歧義嗎?”
南易嗬嗬一笑,“當然,不加年齡就變成你吃虧了,現在是你老牛吃嫩草,撿著了。”
“胡說八道,我年紀再大,交給你的也是黃花大閨女,你呢?”
“不,是黃花老姑娘。”
“哼,不理你。”
宮雪往上拉了一下被子,蒙住自己的頭,生著悶氣。
南易搖搖頭,臉上生出苦澀。
有些問題一時逃避不代表不用去解決,宮雪的家人遲早要去麵對,知識分子家庭,宮雪的父母又是文藝中年,這一關可不好過。
“算了,先拖一拖,今年沒心思考慮這個問題。”
南易嘀咕一聲,撩開被子,又是一陣昏天地暗,地動山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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