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一將功成萬骨枯(2 / 2)

“你真的要去試鏡?”宿舍裡另外一個女生差異的問道。

“是啊,這可是香塂電影,不管過不過,去試試唄。”陳綠表現的有些隨意。

陳綠嘴裡隨意,可內心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這麼隨意,前兩年她雖然參演了幾部作品,可演的都是小角色,一直就沒有挑過大梁,這次是香塂的大導演過來拍古裝劇,拍完之後會在香塂上映,如果她能參演,那麼她就有可能在香塂成名。

為了給自己多買一份保險,她還給不簡單的南易哥哥寫了信,詢問他是否能幫到自己,可是南易的回信裡很含糊,沒肯定的說能幫到自己,也沒說幫不到自己,隻讓自己努力爭取。

“唉,我知道自己需要努力,可爭取角色哪有這麼簡單啊,看來南易哥哥並不清楚影視界的事情。”陳綠歎了口氣,把南易的信收好放到一邊。

另一個女孩子羨慕的說道:“真嫉妒你能被選中,我也遞交了資料,結果根本就沒有讓我去試鏡。”

陳綠從鋪位上爬下來,笑道:“可能是運氣吧。”

接著,幾個女生坐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聊著,大家互相憧憬著未來。

不過當臨近中午,陳綠拎著行李包離開的時候,宿舍裡的氣氛陡然一變,之前你好我好,閨蜜情深瞬間消失不見。

“哼,有什麼好得意的,不就是去試鏡嘛,能不能不選上還不一定呢。”

說這話的就是剛才誇讚陳綠的那個女孩。

“誰讓咱們舍不得呢,就應該和導演們多套套近乎,在他們麵前多露露臉,不行了,下次再有見到大導演的機會,我就豁出去了。”

“對,就應該學陳綠這個小婊砸,和導演多接觸接觸,離畢業還有不到兩年,不找演戲的機會,將來都分不到好單位去。”

“哼,我就是看不慣她,天天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真以為自己拍攝幾部電視劇就成名啦,天天賣騷,還不是想掛個高枝。”

“誰讓人家豁得出去呢,你要肯你也行啊。”

“嘿嘿,我看呐,這次她肯定選不上,我可是聽說了,這部戲的男主角是張一謀,女主角怎麼可能用她這個騷狐狸。”

“就是,就是,我看她就是出去一日遊,後天還要灰溜溜的回來。”

……

在柯鑒真家裡吃過午飯,南易就告辭離開。

之後,他去了[青]少年宮。

素質教育的說法,早些年就被提起,隻不過,這時候的大部分家長對這個詞都沒有什麼具體的概念,但實際上他們的一些教育方式已經在說明一切。

這時候關於數學、物理、外語等主流學科的補習班,還沒有流行起來,在家長們的眼裡,這些科目是在學校裡完成的任務,而校外培養的方向則是其他方麵的愛好。

相比補課,這會更流行送孩子來少年宮。

在全國的各市縣級地區,都免不了有一個這種教學基地,隻不過這裡麵學習的不是枯燥的課本知識,而是發展各種興趣。

正值周一,少年宮裡見不到一個小孩子,隻能見到寥寥無幾的幾個工作人員。

透過兩個人,南易就找到了負責招生的黃老師,打聽了一下,少年宮裡根本沒開設古琴班,南易隻能表示失望,但還是詢問了一下能否在少年宮轉轉。

得到許可,南易就在少年宮裡轉悠起來。

上輩子,身為一個農村孩子,南易隻聽說過少年宮,可從來沒見過,一直要到不適合來少年宮的年紀才在電視上見到它的樣子,那時候,他很羨慕能坐在少年宮的教室裡學樂器、學畫畫的孩子們。

和幾十年後被父母逼著上補習班的孩子們不同,這時候的孩子們上少年宮學習大多是自願的,或者說學習會很認真,而不是敷衍了事。

這時候的父母還比較純粹,隻是單純的讓孩子多學點東西,目的性還不是這麼強,而且這時候上少年宮是人無我有,大部分家庭根本承擔不起這筆額外的花銷,孩子們聽說誰誰誰周末能來少年宮,都是帶著羨慕的眼光。

放在幾十年後,孩子們要是聽說誰誰誰周末不需要上補習班,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

人無我有,人有我也得有,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境遇。

幾十年後,對大部分孩子家長來說,送孩子去補習班隻能感動自己,我為孩子的教育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可對孩子而言,簡直是一種折磨、一種非人的待遇,明明不感興趣還要被逼著學,帶著逆反心理什麼都學不好,而且心裡還會埋下一顆怨恨父母的種子。

這時候則不同,在稀缺性和優越感的加持之下,不管孩子是否真心想學,都會很認真的學習,因為他們知道學習的機會來之不易,經濟實力有限,沒有幾個家長能輕輕鬆鬆送孩子來少年宮,多半要咬緊牙關,從吃喝上麵把錢摳出來。

另外,學好了就可以和小夥伴們吹牛逼,在學校也有各種表現自己的機會,表現欲是孩子與生俱來的東西,在內心深處誰又不想登上舞台,被人歡呼。

透過窗戶,南易想象了一會在裡麵學習的場景,回去之後再問問兒子還想學什麼,在家裡被一對一教學和坐在教室裡的感受是不同的,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缺少一段經曆。

塞拉利昂,糧食護衛隊的g小隊正護衛著七八輛卡車的農產品趕赴交易地點,攪屎棍b部的霍加狓小隊綴在他們的後麵進行暗中防護。

“脫北者,脫北者。”

“林肯,我能聽到。”金國權語氣不善的說道。

他對脫北者這個代號一點都不滿意,可是沒轍,已經被叫開了,想換都換不掉。

“當心三點鐘方向,有不正常的反光。”

“py。”金國權應了一聲,又對著通話器說道:“馬來妹,注意一下。”

“got。”

在車鬥裡的馬來妹應了一聲,從麻袋堆裡探出腦袋,小心翼翼的扒開油布上的小口子,把狙擊步槍探出洞口,瞄準了三點鐘方向。

“見鬼,脫北者,我們倒黴了,二十五個人,六個竄天猴,八個吹風機,其他是蘇修樂,是精兵,有武裝皮卡,一點、六點的方向也有。”

“衝我們來的?”

“你說呢?趕緊聯係女王陛下,問問是不是先發製人。”

“西八,ruf這幫王八蛋,警戒,等我下令。林肯,你聽到了?”

“聽到了,霍加狓會全力掩護你們,祝好運。”

金國權拿出衛星電話趕緊打給瑞貝卡,把現在的情況彙報了一下。

“放棄貨物,不惜一切保命。”

“got。”

金國權放下衛星電話,在腦子裡想了一下對策後就對著通話器說道:“都聽好了,越往前開,我們就越危險,這裡離政府軍控製區隻有二十公裡,隻要我們進叢林,這些廢物就追不上我們。

現在,往左偏移三十度,行駛十秒鐘之後棄車,做好準備,開始倒計時,八、七、六……就是現在。”

隨著金國權一聲令下,八輛卡車的駕駛室和副駕駛還有車鬥裡都有人跳下來,就地一滾,停頓一兩秒,就從地上站起來,共計十三個人,紛紛跑到他們應該在的位置,組成戰術隊形。

“脫北者,一點、三點、六點不少於70人,向你們合圍過來,你們最多有五十秒。”

“你們能到什麼位置?”

“八點鐘方向,三百米之外策應你們。”

“很好,但願卡車能多炸死幾個,20對70,我們的勝算不大。”

“是的,脫北者,也許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合作,你放心,我會照顧你的老婆,我會娶她,會給她幸福。”

“林肯,fuckyou,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在快速奔跑的金國權喘著粗氣說道。

“哈哈,倒計時五秒,準備看大煙花,五、四……”

隨著林肯的倒計時,三輛皮卡車已經停在卡車的邊上,從皮卡上跳下幾個人正想檢查卡車,然後,幾乎不分先後,八輛卡車往四周爆出絢麗的煙火,三輛皮卡和上麵的人全部報銷。

接著,就是一陣雜亂的吼叫,其他停在遠處的皮卡發動起來,加速往脫北者他們奔跑的方向追去。

脫北者們跑,一直跑,很快就來到一個斜坡,十三個人都脫掉自己的戰術背包,往地上一趴,做好戰鬥準備。

“林肯,報銷了多少?”

“16個,我們還有57個需要對付,告訴你個壞消息,皮卡上麵有三把是77式高射機槍,祈禱吧,我隻有把握乾掉兩把。”

“西八,林肯,我不信上帝,我信薩滿。”

“不管信什麼,除了祈禱你還能做什麼呢?”

“林肯,來點振奮人心的話。”

“ok,聽好了,go est,young an。”

隨著林肯的話音落下,兩聲非常緊密的狙擊步槍槍聲響起,隨著兩輛皮卡的車鬥上操持77式的機槍手被擊斃,其他五輛皮卡車上的機槍就發出咆哮。

噠噠噠、砰砰砰、轟轟轟三種不同的槍聲把脫北者們壓的抬不起頭來。

“馬來妹,馬來妹,西八,馬來妹中獎。”

馬來妹是狙擊手,為了對付最後一把77式,她縮頭的速度比彆人慢,也因為此,她不幸的被一顆127毫米的子彈擊中喉結下三角凹處,以此為中心,胸部以上幾乎變成粉碎。

“脫北者,聽好了,32、47、309,急速射,直接把炮彈打光。”

“聽到,我們隻有四發炮彈,沒有座鈑,打不準。”

“不管了,準備好通知我。”

不到十秒鐘,林肯就聽到準備好的回複。

“更正,33、45、307。”

“好了。”

“fire。”

咚咚咚咚,一聲接著一聲的炮彈出膛聲響起,一顆接著一顆炮彈在皮卡車群中間炸裂。

“反擊,就是現在。”

林肯的話音落下,各種槍聲立即大作。

g小隊和霍加狓小隊呈夾擊向敵人輸出火力,突擊步槍、輕機槍負責火力壓製,狙擊手和精確射手負責射殺敵人。

一個、兩個、三個,敵人在消亡的同時,兩個小隊也不時有人發出慘叫。

子彈不長眼,一個特戰小隊壓著一兩百人打的事情隻有在電影裡才可能出現,一旦被擊中,不管是哪個部位,隻要子彈有在肉體裡翻滾的機會,一般被擊中者就失去戰鬥力。

短兵相接拚的是優秀的戰術配合,拚的是人數,拚的是運氣,沒有不死之身,沒有上帝模式,沒有不會死的人。

當槍聲停歇,清點了一下,g小隊又掛了一個、傷了兩個,霍加狓這邊輕傷三個,一個比較倒黴也比較幸運,手指被打斷兩根,好在有機會接回去,不過以後吃不了雇傭兵這碗飯了。

沒有時間悲傷,沒有時間掩埋自己的戰友,搜集有紀念意義和會暴露身份的東西,強壯的背上不能走的,兩個小隊快速往叢林裡退去。

“爸爸,到你了。”

南無為在本子上畫了一個三角形,南易發現自己完蛋了,南無為的兩個三連子已經成型,他來不及堵了。

“沒棋了,爸爸輸了,我家無為的棋力有進步。”

“嘻嘻,爸爸,是你退步了,這裡、這裡,你都下錯了。”南無為拿著筆在本子上點了點,“你隻要下在這裡、這裡,我們就要接著下。”

南易看了看本子,點了點頭,“你說得對,爸爸的確下錯了,你重新畫個棋盤,我們接著下。”

“嗯。”

南無為點了點頭,也不用尺子,直接翻到新的一頁,在上麵畫起了橫線豎線。

“南生,電話,神農南糧瑞貝卡打來的。”南易正等著南無為畫棋盤,校花就來到他的身邊。

“無為,你慢慢畫,爸爸去接個電話。”

“喔,爸爸你去吧。”

拿著電話,南易來到二樓的書房,關上門後就衝著話筒說道:“說。”

“塞拉利昂去交易的小隊被伏擊,死兩個、重傷一個、輕傷四個,兩個需要退休。”

“哪兩個小隊?”

“一個g小隊,一個攪屎棍的霍加狓小隊,死的兩個都是g小隊的人,馬來妹、菲傭。”

“有家人嗎?”

“菲傭沒有家人,馬來妹還有一個妹妹,在阮誌平的安保公司受訓,是boss你的貼身保鏢候選人。”

“其他人安全了吧?”

“已經安全。”

“好,先善後吧,報仇的事情暫緩,查清楚怎麼回事再說。”

“是,明白。”

南易掛掉電話,嘴裡默默的念叨:“第14個、15個,一共15個了,真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啊。”

“收到消息了?”

沉默了一會,南易把電話打給了上戸雅美。

“收到了,會長,實在抱歉,上次的事情我沒處理好。”

“先彆抱歉,我要知道該找誰報仇。”

“哈依,我立即讓人去查。”

“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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