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物件,他們知道在我手裡,有些我也知道在他們手裡,南爺,您的物件一直藏著沒往外出吧?」
南易擺了擺手,「沒有,彆說出,就是清點工作都沒做,我就是從裡頭拿了兩件出來送給親近之人,絕對沒在外麵露過。再說,出貨的事已經交給你了,我不會再找其他人。」
「南爺,您的沒往外出,他們的可是往外出了,而且不是在國內出,是在香塂出、國外出,什麼蘇富比、佳士得裡頭拍出來的物件,有幾件我敢肯定早幾年就在他們手裡。
那幾件都是賣了天價,這還是我能聽到消息的,不知道的,誰知道他們賣了多少,現在他們手裡應該是有錢又有物件。」
李祥榮幾乎就是明示,南易自然能聽明白。
「這麼說,第一股能當莊的勢力就是他們這幫旗人後代?」
「南爺,不是能當,而是已經在當了,現在市麵上有人在吃清代官窯器,康雍乾時代的青花器、粉彩器,單色釉和中、晚清時期的器物,分門彆類的吃。」李祥榮說著,看向南易的臉。
「嗬嗬,這是在吸籌碼了啊。」南易略作思考,「祥榮,你這幾天抽個空去趟滬海,從庫裡挑幾件瓶子的物件出來,我讓人做點手腳,你把東西出給他們。」
「南爺,他們那邊有能人,贗品糊弄不過去。」
「不是要作假,是要在裡頭裝點高科技,我想知道最後那幾件東西會流向哪裡。」
李祥榮提醒道:「南爺,東西不能太大,就算是裝瓶子裡,手電筒一打,也能看出來,再說,重量上也能感覺出來。」
「不用擔心,比電子表的電池大不了多少。」
李祥榮:「那應該問題不大,南爺,把他們底細摸清楚之後,是不是馬上和他們接觸一下?」
「不急,先觀摩觀摩,學習一下他們是怎麼做的,隻要我們手裡有貨,就算遲一點也不用擔心上不了船,我們未必能把船開好,但是能把船給掀了,千兒八百萬對我來說不算什麼,誰敢攔著我們上船,那就得擔著這碗飯誰都彆吃的風險。
祥榮啊,這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寧折不彎,寧死不從,妥協才是這個世界的主旋律,我們隻是玩一陣,把手裡的貨出掉就完事,他們可能要反反複複的玩,最多我們在利益上讓一步,我想,要談攏不難。」
南易說著,看向牆上掛著的一幅字,「瘦金體,宋徽宗的真跡?」
「是啊,好不容易淘換來的,南爺您喜歡?」李祥榮臉上表情古怪的說道。
南易樂道:「行了,慌什麼,你知道我對古玩就是個棒槌,不會奪你所愛,我隻是突然想到,我兒子跟著他爺爺在學寫字,應該給他踅摸幾個字帖,幫
我留意一下,收幾個好的回來,未必需要名家作品,隻要字漂亮就成。」
「南爺,這個好辦,字帖這個物件收藏的人不多,隻要我出去轉一轉,很容易就能收一遝回來。」李祥榮心情轉瞬輕鬆的說道。
「那就拜托你了,去滬海的時候,你順便帶過去。」南易站起身,說道:「你忙你的,我去外麵看看,《點石齋畫報還缺幾頁,看看能不能找到。」
光緒十年(1884年),《申報出版了新聞連環畫《點石齋畫報,內容涉及當時的時政新聞、隨報贈送等,南易當初帶著南無為買連環畫的時候無意中買到了一些,有缺頁,一個新聞隻能看到一半,今天既然來了潘家園,正好找找。
「南爺,彆費勁了,您要的這玩意不會出現在這裡,您還是上賣舊書的那幾條街看看。」
「沒事,找隻是附帶,主要是逛,興許撿個漏什麼的,彆送,你忙著。」南易擺了擺手,自顧自走出茶室,穿過新榮齋的店堂,來到外麵的街上。
潘家園的鬼市文化依然存在,真正的行裡人還是喜歡淩晨兩三點出沒,不過,鬼市一改當初的偷偷摸摸,現在換了一個地方,變成有人管理,也不局限在淩晨出攤,白天依然有人練攤。
來到熱鬨的擺攤區域,南易不看瓷器,也不看青銅器、銅錢,就撿紙張的物件看,舊書、舊紙片,上麵有字的那種。
在一個攤前,南易拿起一本刻本在手裡翻了翻,瞅著上麵的字不錯,他就準備拿下,「怎麼賣?」
攤販一聽南易問價,連忙說道:「老板,你真有眼光,這是兩宋時期的《思溪資福藏,可是重器啊。」
「彆說重器,就是法器,它也得有個價,說價。」
被打斷話頭的攤販心裡有點不爽,可還是緊著生意,手裡比劃了一下,「2萬。」
一聽價,南易也懶得討價還價,直接從兜裡掏出五塊錢,「夠不夠?」
一看南易的架勢,攤販也知道糊弄不了對方,嘴裡乾脆的說道:「不夠,再添點。」
南易又掏出一張五塊的,「夠了吧?」
「老板,民國刻本,也有幾十年了,十塊錢可拿不走。」
南易收掉一張五塊的,又掏出一張大團結,「15,不賣我就走了。」
「拿走。」
把錢遞上,南易把刻本往腋下一夾,正準備換個攤子,身後便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小夥子,小夥子,請留步。」
南易轉過身,麵向出聲之人,「老先生,有事?」
「小夥子,你手裡的刻本可否讓老朽看看?」出聲的老爺子和煦的說道。
南易把刻本遞給對方,客氣的說道:「老先生,給。」
老人接過刻本,道了聲謝,然後拿在手裡翻閱起來,看了好一會,老人合上刻本,說道:「小夥子,能否割愛?」
「老先生,這是兩宋時期的《思溪資福藏,刻本中的重器,價格不菲。」南易看著老人的臉,心裡很是玩味。
「小夥子,明人不說暗話,我看見剛才你以15元的價格從那個攤主手裡買過來,也聽見了你們之間的談話,我願意出100元,還望割愛。」老人慢條斯理的說道。
「哦?不錯的生意,兩分鐘,我的投資增值了將近七倍,隻是很抱歉,基數太小,85塊的差價並不能引起我的興趣,老先生,把刻本還給我,我們就此彆過。」
聽到南易的話,老人並沒有把刻本還給南易,「小夥子,不如我們再商量商量,你開個價看看。」
南易搖了搖頭,「老先生,非常抱歉,就算你把100元的元改成萬,我也沒有興趣出手,我在造幣廠工作,經手過的錢沒有
幾千億也有幾百億,我對錢不感興趣。」
老人雖然對南易無厘頭的話不感冒,但南易不願出手的決心還是感覺到了,他遺憾的把刻本遞給南易,嘴裡惋惜的說道:「真可惜,剛才我應該出麵競價。」
「老先生說笑了。」
古玩行裡有一個潛規則,前麵有人在談價,後來人不能上去攪局競價,得等前麵的人談崩了,後來人才能上去談。
這個規則雖然沒什麼約束力,但是大部分人通常還是遵守的,你給人使壞,彆人也可以對你使壞,要在這個行當裡長期混下去,不遵守規則可不行。
把書夾回腋下,南易又來到另一個攤位,拿起一份聖旨展開看了起來,沒看兩秒鐘又放了回去,字太醜。
……
潘家園之行後,南易和冷妍見了一麵。
生塵藥業的上市計劃即將啟動,在啟動之前,股份的問題還要處理一下。
「從我3%的股份裡抽出2%,除了用於稀釋,剩下的送給你,算是提前給你的新婚禮物,哎,我說你談戀愛談這麼久,怎麼還不見真章啊?」
「皇帝不急太監急,我這個準新娘都不著急,你急什麼。」冷妍先懟了南易一句,然後笑靨如花,「南老板,眼看就要上市了,現在還送我股份,真不枉費我跟你一場。」
「不要說的這麼曖昧,搞的我倆有私情一樣。」南易嗬嗬一笑,說道:「說正經的,在生塵藥業上市之前,你需要和托塔建築談妥地塊置換的計劃,該批的去批,該簽的協議先簽掉,雙方成立一家合資公司來共同開發運營騰出來的地塊。」
「先占好坑,還是馬上開發?」冷妍想了一下問道。
「瓊島、珠城那邊房地產的動靜鬨得太大,上頭肯定會頒布限令,對房地產行業做出一些限製,未來幾年國內房地產的行情大概率不會太好,還是先占坑,等行情變暖了再合計開發的事。」
「好。」
「另外,你把大院的那些股東召集起來開個會,跟他們細細的講解一下股份稀釋的事,再悄悄告訴他們,想找代持的得趕緊了。」
冷妍撩了一下頭發,說道:「說起來,你當初走的這步棋真好,我能安穩的繼續在這個位子上坐著,全靠股東們的幫忙。」
「都不傻,知道誰能給他們帶去真金白銀。」南易淡淡一笑,「你也彆太鬆懈,等上市後,對你來說還有一劫,就算所有股東和職工都支持你,還是改變不了區裡是大股東的事實,馬上就從廠長變成董事長,你的位子更惹人惦記了。」
「那就好好鬥一鬥,看看誰的手腕高。」冷妍鬥誌昂揚的了一句,又說道:「南老板,要是我輸了,你有沒有給我安排一條退路啊?」
「嘿嘿,想得美,要退路找你未來老公去。」
「嘻嘻,我相信你一定不會不管我,肯定會給我安排一條退路。」
「退不退路現在說還為時過早,事情也許不會往最壞的方向發展,先好好當你的董事長,把生塵藥業的業績做好。萬一,真出現最壞的局麵,你也不用擔心,你想繼續單飛,我無條件支持你,你想回來跟著***,我也歡迎。」
「嗯。」
冷妍點了點頭。
南易原本傾向生塵藥業在內地上市,不過等落實到冷妍這裡,她卻傾向於赴港上市,且不等已經有消息傳出來的「紅籌股」上市浪潮,直接在香塂成立控股公司,以香塂公司的名義申報上市。
冷妍這麼做,南易理解,香塂公司、香塂上市她可以掌控更多的話語權,誰又願意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事業被彆人摘了桃子。
與冷妍見麵之後,南易又去了一趟懷葇,墾殖集團在懷葇承包了600畝耕地
用來種植新產品「黑小麥」。
前些年,國內多個農科所在黑小麥的研究上都有所成果,不過研發資金更充足,可以滿世界亂跑的氾勝之研究所的動作更快,在全球多處發現了野生黑小麥種子資源,並在其基礎上研發成功第一款定型的種子「長平1號」。
在神農南糧,在氾勝之,黑小麥是對籽粒為藍、紫、紫黑、黑等顏色小麥的統稱。
黑小麥的營養品質顯著高於一般小麥,黑小麥以大量色素與食物纖維在人體內形成螯合物特定蛋白,可以有效地清除體內殘餘毒素,從而對糖尿病、高血脂、心腦血管病具有良好的防治功效。
黑小麥製成食品顏色接近蕎麥食品,做成麵條有勁耐泡,口感好,餃子皮薄耐煮不破皮。
黑小麥的營養價值,加上與蕎麥食品相似,可以製作日本三大麵食之一的蕎麥麵,這就讓它具備了可以輕鬆占領日本高端市場的基礎條件。
事實上,墾殖集團的600畝黑小麥試驗田裡還未收割的黑小麥,已經被日本蕎麥麵連鎖品牌高田屋給包圓,不管產量多少,一粒黑小麥都不能外流,為此,高田屋付給報國米轂會社1億円的訂金。
.
/61/61985/:,,.,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