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桁未曾料到她會這麼想。
“沒有。”
姬桁倒是不屑於說謊。
他隻是不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誰好,所以不相信靈鷲的好意而已。
一個沒有半分危險的小姑娘,談不上喜歡,但也沒有討厭到不願意去見。
姬桁重新將目光落在靈鷲臉上。
其實如此賞心悅目的一張臉,姬桁甚至挺樂意多看看。
不知怎的,姬桁有些不大想看見靈鷲這張漂亮的臉蛋露出這種失落的表情,如今看靈鷲不複之前的歡喜,說了沒有之後又道了一句,
“沒有不願意,我隻是不習慣罷了。”
靈鷲聞言愣了愣,她有些明白姬桁為什麼不習慣了,但是...半晌後靈鷲低下頭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大聲說。”
靈鷲立馬抬起頭,彆開了視線卻大著膽子道,“那你遲早要習慣啊。”
姬桁錯愕,一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說不習慣,正常的回答難道不是既然你不習慣那便算了?
靈鷲居然和他說讓他習慣?
姬桁直接被靈鷲逗笑了,“我為什麼一定要習慣我不願意習慣的事情?”
“因為被照顧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啊”,靈鷲認真的看著姬桁道,“昏迷醒來後得知有人等你醒來,想喝熱茶的時候有人替你備一杯熱茶,難道你不覺得開心嗎?”
姬桁嗤笑一聲錯開視線,“我不至於為這點事情高興。”
好吧,看來是我太容易滿足了,靈鷲心道。
“那也沒有辦法,我是你的侍妾啊”,靈鷲也不知道怎麼辦了,索性耍起了無賴,“我是你的侍妾,我的本分就是伺候你照顧你,我總不能一輩子都不靠近你不碰你吧。”
說罷又趕忙加了一句,“明明是你把我帶回來的。”
姬桁眯起了眼睛。
倒還成他的過錯了?
這話都敢說出來?
膽子倒是真大。
但是再看靈鷲,說的理直氣壯,結果雙手緊緊抓著衣角,看都不敢看他。
算了,還是個小慫蛋。
姬桁突然覺得眼前的小侍妾著實有些可愛,可愛的他有些想笑。
姬桁想笑就笑了,而且笑的格外暢快,深夜裡外邊的丫頭和衛七都被嚇了一跳。
靈鷲被姬桁笑的一頭霧水,還以為是姬桁笑話自己剛剛的話,一張白嫩的俏臉霎時間變成了粉白。
靈鷲臉皮薄,著急之下一把抓住姬桁的袖子,“你笑什麼啊...是在笑我嗎?”
姬桁低頭看了眼自己被抓住的衣袖,沒有拿開,反問她,“你說呢。”
靈鷲咬了咬唇,半晌後泄氣道,“是吧。”
委委屈屈的樣子,軟乎乎的跟隻奶貓一樣,姬桁突然想在她白嫩的臉頰上捏一把。
這人想笑就笑,想捏當即也下手去捏,伸手便抬起了靈鷲的下巴。
靈鷲被他嚇了一跳,眼睜睜的看著姬桁用手托著自己的下巴,湊近了自己,然後用拇指緩緩的撫過自己的右臉頰。
靈鷲抬眸看著姬桁近在咫尺的臉,一動也不敢動。
不知是不是手感太好,姬桁本來隻想捏一捏,結果手指卻多停留了一會兒,待終於放開了靈鷲後重新靠在了床頭上,
“行了,去叫衛七進來。”
哦,靈鷲聽話的站了起來往出走去,但許是今晚姬桁和她說了許多,又或許是今晚她的膽子確實大些,靈鷲好奇又問了一句,
“叫衛七做什麼啊。”
姬桁不大喜歡有人總是問他的意圖,他更喜歡自己說什麼彆人照做便是,但今晚姬桁對靈鷲格外有耐心,還真回答了一句,
“沐浴。”
每次發病後的渾身冷汗止也止不住,躺了這麼久沒有沐浴也沒有換衣裳,姬桁很不舒服。
靈鷲想也沒想的又轉了回來,“不行!”
姬桁眯眼。
他是不是對這小東西太寬容了?
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靈鷲又跑了回來,認真的看著他道,“你的腿敷了藥還不能碰水,要不等明天吧。”
姬桁臉沉了下來,“去叫衛七。”
不知怎的靈鷲自從剛剛姬桁笑過之後,靈鷲就覺得沒那麼害怕了,所以現在還敢掙紮,“要不打水擦一擦換身衣裳也行,等藥效過了再洗也不遲。”
姬桁看著她不說話。
兩人對視好半天,半晌後姬桁煩躁的閉上了眼睛,“還不快去。”
靈鷲雙眼一彎,歡快的跑去外邊讓丫頭們備水。
姬桁捏著眉心,沉靜了好半天這才重新坐了起來,結果再抬眼就看見靈鷲又進來。
身後也沒有衛七的影子。
看著比他小了整整九歲的俏生生的小侍妾,姬桁這回真的頭疼了,
“怎麼,還想伺候我擦身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