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七郎遭妒(2 / 2)

端午的臉色爆紅:“因為他對春宮圖沒興趣,而且顧安之偷看他洗澡,他竟然猥瑣的……”

端午本來是答應了麵首顧安之,在蕭徇麵前詆毀薛七的。

因為林琛雪最近,實在太過於得寵,後院所有麵首,都恨她恨得牙癢癢。

天殘這種東西,天生就是要進宮當太監的。

這種人,是不乾淨的。

若蕭娘子知道薛七是天殘,隻怕會嫌棄的疏遠他。

端午常年在政事堂灑掃,十分清楚蕭徇什麼時候會經過回廊,所以故意調準了蕭徇路過時,大聲和上元談論這件事。

端午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著蕭徇的表情。

蕭徇聽完,神情不見波瀾,並沒有預想的那般嫌棄。

端午不由得有些失落。

蕭徇喉嚨又是一陣癢,輕輕咳嗽起來。

端午機靈,急忙走過來:“娘子,薛七雖是那樣的人,您可彆氣壞了身體——”

蕭徇忽然道:“顧安之是在離間我和七郎啊。”

端午的大腦嗡的一聲,動作也不由得頓了頓。

“至於你,竟敢幫他在我麵前亂嚼舌根,意欲調撥,”蕭徇笑了笑,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柔和:“我看你也不用在府裡待下去了。”

端午愣住了,刹那間汗如雨下。

端午立馬跪下來,朝著蕭徇猛地磕頭:“娘子,這隻是個誤會,奴婢,奴婢並沒有離間您和薛郎君啊!”

“奴婢隻是剛好和上元在談論此事……”

“差點忘了她。”蕭徇淡淡道:“上元和你,今日便出府罷。”

“這府中,隻怕容不下你們兩個。”

“哐當——”回廊上傳來一陣倒地聲,原來是上元昏厥了過去。

……

端午和上元被人架著離開,蕭徇沉默不語的坐在輪椅上,被立春推著往前走。

立春和孟秋見她如此,都不敢說什麼。

她們服侍娘子多年,自然知道蕭徇最恨下人勾心鬥角,在她麵前嚼舌根。

孟秋聽這端午鬼哭狼嚎,隻覺得玷汙了娘子的耳朵,忍不住罵了一句:“蹬鼻子上臉的東西,還敢揣測娘子心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就想誤導娘子,還真把娘子當成什麼人了!”

孟秋說完,看了一眼立春。

立春微微蹙眉,沉默不語。

“立春。”蕭徇

溫聲道:“有事便說。”

培養心腹是一件漫長又艱難的事。

立春和孟秋都是從小就跟在蕭徇身邊的,蕭徇對她們親自教導,絕對信任,平時對她們的意見也很是尊重。

立春沉默許久,才斟酌詞句的說道:“端午和上元在政事堂負責灑掃工作,已近四年,平時娘子的膳食,也是她們親手核驗,從無差錯。”

立春擔憂的說道:“娘子這樣,豈不是讓府中下人寒心,以後誰還能儘心侍奉娘子呢。”

孟秋潑辣的說道:“他們不想侍奉,就找新人!這天下,難道還找不出對娘子忠心的人了?”

立春無語的看了孟秋一眼。

她和孟秋也已經共事很久了,總是受不了她的耿直。

蕭徇示意孟秋安靜,隨後溫和的看著立春,問道:“依你看,該當如何處置這二人?”

立春受寵若驚,臉迅速紅了。

她垂下眼睫,低聲說道:“依奴婢看,不如嚴懲流言源頭的麵首顧安之。”

蕭徇嗯了一聲:“然後呢。”

立春謹慎的回答:“至於端午、上元兩人,原是私交麵首,有錯在先,規矩不可廢,不如罰俸二月,小懲大誡。這樣不至於讓手下人寒心,也能讓她們從此對娘子感恩戴德,服侍更加儘力。”

蕭徇麵色稍霽,頷首道:“正合我意,便按你說的做。”

孟秋納悶的看著蕭徇。

這薛七身材清瘦,皮膚白淨,看的真像宮中的太監似的。

他到底是不是天殘,娘子知道嗎?

或者說,娘子性格強勢,偏偏喜歡這樣的天殘?

納悶歸納悶,孟秋終歸還是不敢揣度蕭徇心意,想了一會兒,便沒敢想了。

-

林琛雪一大早,就被六幺叫出了蕭府。

林琛雪剛來到胡同,就看見六幺快步走了過來,焦急說道:“七娘,不好了。”

林琛雪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問道:“怎麼了?”

六幺知道她在蕭府潛伏,沒有急事不輕易找她的。

六幺含淚道:“老太太摔了一跤!摔得不輕呢。”

林琛雪大腦嗡的一聲,就在六幺家中換了女裝,隻一件半舊的紫綃翠紋裙,長發用木簪隨意挽起。

然後和六幺快步回到林府。

林府上下都亂成一團。

薛祖母如今已經是七十歲高齡,原本就不能摔著,可誰知今日她外出買東西,不慎在賣錦緞的店鋪中,被人推了一下,摔了下去當即就失去了知覺。

林琛雪趕到時,薛老太君臉色蒼白,頭上包著一塊帶血液紗布,躺在床上,仍舊緊緊的閉著眼。

林琛雪看到祖母的床前,坐著一個熟悉的人。

宮中的女醫官、經常給蕭徇把脈的紀斐。

紀斐皺眉為薛祖母診治。

林大娘子,林含站在旁邊。

紀斐微微側頭,正和林含說著什麼

六幺還在往前走,林琛雪瞳孔驟然緊縮,立馬轉身往回走。

這醫官紀斐經常出入宮中,給除妃嬪、公主之外的權貴家女眷看病。

薛祖母想必與她也有交情。

林琛雪不敢進屋,隻能站在在院外,剛好看見驚慌失措的小丫鬟倚梅茫然蹲在廊下。

林琛雪著急的說道:“祖母好端端的為何要出去買錦緞?”

倚梅嚇得直打顫:“最近下人們的衣服不夠穿,老太太便讓我去七彩閣置辦布匹,我去掌櫃給價太高,家中沒有足夠的銀子,老太太才說要親自出去講價,讓掌櫃賣她個麵子!”

林琛雪真的是發脾氣了:“你為什麼不能講價,還非得讓祖母去講!”

倚梅年齡小,嚇得哇哇直哭。

林琛雪發完脾氣,才覺得後悔。

她在蕭府就是個下人,深知下人的辛苦與不易。

七彩閣的大老板能給薛老太君幾分薄麵,但不可能有空理會倚梅。

林琛雪便放柔了聲音:“是誰推了祖母?”

倚梅臉色鐵青,說不出話來。

六幺拉著林琛雪,皺眉道:“好巧不巧,這次老太太去七彩閣,剛好遇著了高家少爺高之淮。老太太在七彩閣的店鋪中,不小心擋住了高之淮的去路,他便將老太太推倒了。”

京城中的權貴,還有姓高的麼?林琛雪啊了一聲,疑惑的問六幺:“高之淮是誰?”

六幺憂慮的說道:“是宮中大太監高耽的侄兒!”!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