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安室透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有一個說要去送死的幼馴染,他不出現在這裡也不行啊!
之前諸伏景光為了說服安室透幫他打聽一下格拉帕的下落,就已經向安室透解釋了格拉帕想要跟他走、背叛組織的事。
可奈何安室透他忙是幫了,但格拉帕會向善這種說辭——安室透本人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所以等聽到諸伏景光說找到格拉帕了、要去組織基地把人接回來之後,雖然安室透知道在琴酒的要求之下,不想暴露的諸伏景光這趟是必須去的、他也攔不了諸伏景光,但仍是希望好友彆那麼著急……至少做點萬一是個陷阱的準備啊!
就這樣,擔心好友安危的安室透隻能守在他知道的、格拉帕的安全屋前等著好友平安回來了。
也還好讓他守到了。
而諸伏景光看到為他操碎了心的幼馴染,心頭卻是咯噔一下,他沒忘記他曾經答應過格拉帕會和波本保持距離的。
格拉帕要是知道波本又來安全屋了,一定會又鬨起來。可格拉帕現在的狀態……諸伏景光握著格拉帕的手緊了緊,他不確定格拉帕的身體還鬨得起嗎。
“蘇格蘭?”看不見的格拉帕似乎也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們不進屋嗎?”
“嘖,瞅瞅這是誰?”
諸伏景光還沒想好對策,安室透率先發難。
從上到下打量了好友一邊、確認過諸伏景光沒有缺胳膊少腿之後,安室透看向格拉帕、習慣性地衝格拉帕展示著波本的挖苦本事,“大名鼎鼎的格拉帕先生要是瞎了的話,那有些事可就難辦了……”
“需要我給你預定一個盲人鍵盤嗎?”
這個聲音……格拉帕臉一白,他認出來安室透了。
“波本!”諸伏景光皺眉,護住又開始害怕發抖的格拉帕,“你今天有點過分了。”
……他哪裡過分了,景光?
被好友訓斥的安室透有點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嗆聲紮刀子,這不是他和格拉帕的慣例嗎!格拉帕也沒少往他心窩子裡捅刀啊!
等等、
安室透銳利的目光刺向今天安靜地沒反嘲回來的格拉帕,隻見還被蒙著上半張臉的格拉帕臉色蒼白、無助地躲在諸伏景光身後,活脫脫一個可憐、被欺負的受害者形象。
而他、安室透,就是那個欺負人的形象。
安室透直接瞳孔地震。
“蘇格、蘇格蘭…為什麼他在這裡……”格拉帕喃喃地都不敢大聲質問,“你是不是依舊不相信我說的話,”
“也對,我做過那麼多壞事,你怎麼會相信我呢?”格拉帕不存在的耳朵仿佛都搭拉了下來,從裡向外散發著陰鬱喪喪的氣息,“就算我為了你……破壞了自己的任務、一個人在黑暗裡被關了一個月的禁閉,那也是我自作自受、活該而已。”
“你相信波本是對的,我這種人渣憑什麼能被你相信。”
“沒有,你很好!”諸伏景光連忙安撫著格拉帕,同時眼神示意看呆了的幼馴染趕緊走,“我當然相信你,我這就讓他離開。”
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安室透臉不明顯的紅了紅——被氣的,格拉帕他、竟然還帶換戰術的?!!
“蘇格蘭,我也是擔心你。”安室透臉漲得更紅了、乾巴巴地試圖反擊,“我在門口也等了你好久了……”
不行、他沒有格拉帕那麼不要臉,當著從小玩到大、十分了解他的幼馴染的麵,安室透沒點心理準備、真沒有格拉帕賣慘賣的那麼得心應手。
但安室透有對諸伏景光的特攻武器。
抓住自己優勢的安室透馬上調整好狀態,進行了幼馴染保衛戰的新一波反擊。
“蘇格蘭你知道的,我的長相在國內組織很受排擠,”安室透眉眼低垂,灰紫色的眼裡是真誠的擔擾和關心,“而你又是我在組織裡認識的第一個人,我自然更關心你一些。”
總之,就算會被景光當成幼稚小孩子、爭風吃醋也好,他不能再放任景光和格拉帕繼續接觸了。
安室透把心裡的顧慮藏得更深了一些,在他看來,或許是因為格拉帕替他們保密了身份,諸伏景光有些過於信任格拉帕了,這並不是什麼好現象。
而安室透擔心的還有一件事。
那就是“內疚行為”。
有些道德是非觀還未完全泯滅的犯人,在殺人犯罪之後,往往會做出一些事來緩解自己內心的內疚感。比如遮擋被害人的麵部、祭奠被害人、補償被害人家屬、以及試圖搶救被害人等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