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2 / 2)

險道神 常叁思 10514 字 9個月前

於是她果斷地下了決定,說:“你先把情況跟黃主任反映一下,看彆個領導怎麼說。完了明天,我看是我或者你爸中午過去一趟,看看這事怎麼辦,手機你就先彆交給老師了,我好跟你聯係。”

路榮行說好,接著又答了幾個吃飯睡覺的問題,把電話掛了,走下台階去了藝校的食堂。

吃完飯後他到教務處門口等了一會兒,才看見租他琴室的詹主任姍姍來遲,他跟這位領導打了招呼,說了琴房的衝突和情況。

仰賴路建新的好煙好酒,詹主任對他還挺上心,聞言就跟路榮行去了趟琴室。

他看到缺角的玻璃和屋裡的水之後麵露慍色,拍了拍路榮行的肩膀說:“大概情況我知道了,我們會安排老師找到這幾個學生談一談,你先回學校吧,有新情況我再找你。”

路榮行覺得這老師的態度還不錯,揣著一肚子明天再說的打算離開了清音。

可他沒想到的是,事情在晚自習下課後出現了轉機。

城南的晚自習模式和初中一樣,也是4節,上到夜裡10點。

下課後路榮行和平時一樣,跟錢園等人一起準備離開教室,剛出教室後門,就聽見有人叫了自己一聲,他扭頭看去,發現叫他的居然是劉諳。

這女生平時男女都不理,不住校也不在學校吃飯,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獨來獨往。

路榮行也是住校了才知道,高中寢室的男生又色又猥瑣,一個大胸、一雙長腿,聊著聊著有人就血氣方剛了。

平時關在教室裡,沒什麼機會出去獵豔,他們聊的最多的就是班上的女生,誰最嗲、誰最漂亮,誰最適合娶回家……

彼此之間諸多爭議,可唯獨聊到劉諳,印象出現了高度統一,投票不是陰森就是冷淡。

所以這一聲不僅讓路榮行有點意外,錢園和幾個室友也是滿臉吃驚,因為大家都以為,他們所有人在酷妹眼裡都隻有一個名字,那就是同學。

路榮行停下來,朝向她說:“你好。”

劉諳冷淡地指了下窗戶的方向:“可以跟我下去一趟嗎?我哥說他在校門口等你。”

路榮行十分困惑:“你哥是誰?”

錢園湊過來將下巴搭在路榮行的肩膀上,一副坐等好戲降臨的樣子。

劉諳的臉和語氣像是被設定了,前後沒什麼變化,說話的時候隻有眼珠子會動一動:“他叫劉白,說帶人來向你道歉了,希望你能去門口露個臉。”

信息炸.彈接二連三地砸過來,多得路榮行反應了好幾秒。

首先劉白是琴室被堵的根本原因,路榮行還沒去找他,對方就自動跳出來了,不管是不是來道歉的,這對他來說都是件好事。

其次路榮行沒想到,劉諳、劉白居然是兄妹,但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劉白居然知道自己是他妹妹的同學,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他兜著一些疑問,點頭跟著劉諳走了。

錢園還是挺有義氣的,聽見“道歉”這個詞,思路就直奔得罪上去了,跟了幾步竊竊私語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路榮行的原則是能不麻煩彆人的事就自己乾,隻讓錢園順路的話幫他在超市帶2個菠蘿包。

學校的路燈光線不強,路榮行和劉諳既不相顧,也不交談,2人一前一後默默地走到了校門口的柵欄前麵。

然後劉諳衝右前邊喊道:“劉白,這裡。”

站在校外右邊的人行道上的幾個人立刻轉過了身,昏暗裡看不清長相,隻能看見每個人嘴邊都浮著一個猩紅色的煙點。

劉諳喊完人,連句“再見”都沒有,丟下路榮行自己從小門那邊出去了。

路榮行連忙衝著她的背影說謝謝,不過沒人回應。

期間柵欄外麵有幾個人越靠越近,路榮行定睛看了看打頭那個,見他瘦高白淨、模樣出眾,脖子上箍著個大耳機,瞬間回想起來,這就是開學那幾天在藝校的路上跟著劉諳的那個紅T恤。

這就怪不得劉諳說認識了。

劉白今天沒穿紅T恤,他出去演出了,形象不能太隨便,穿的是條紋襯衫和牛仔褲,看起來儼然是個斯文俊秀的清音一哥。

他隔著柵欄看向路榮行,一本正經地微笑道:“你好,我是劉白。”

“你好,你們找我有什麼事?”路榮行揣著明白裝糊塗,說完去打量他左右的人頭,發現中午那5人一個不缺,全部都在。

劉白在漫步機上聽了好幾回,一直以為裡麵是個彈古箏的女生,這會兒親眼見到活的正主,還是彈琵琶的,出乎意料地沒覺得娘,反而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氣質,對路榮行的印象就很不錯。

印象不錯的結果就是他道歉的態度也不錯。

劉白挺誠懇地說:“詹主任晚上找過我們了,琴房的事我之前不知道,現在已經找我的朋友解釋清楚了,確實跟你沒有關係,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說著他用手指敲了下柵欄,卷毛深吸了一口氣,尷尬地加入了道歉的大軍,一道響亮而又參差不齊的“對不起”登時在夜空裡爆開了。

路榮行沒想到他們中午凶神惡煞的,這會兒倒是指哪打哪,就以為劉白是個混混頭子。

可事實上那4個人的大哥是孫雨辰,而他為了挽回情侶關係,幾乎對劉白言聽計從。

旁邊的門衛大爺聽到一陣喧嘩,瞬間從窗戶裡探出頭來訓斥道:“大半夜的喊什麼喊,不許喊!還有你們都聚在那兒乾什麼?趕緊散了。”

隻是他不出來驅趕,便誰也沒有散。

這個相當有牌麵的道歉結束之後,劉白又說:“至於你這邊有什麼損失和要求,你都可以提,我們會賠的。”

路榮行對他的印象也還行,感覺是個誠心解決問題的人,但劉白一個人能代表其他人的態度,路榮行覺得很難說。

不過狀況都搞不清楚就去打砸毀壞的的人,也不能指望他突然就改過向善,說實話能有這個結果已經很不錯了。

路榮行沉默了一會兒後說:“中午我把琴搬走了,所以目前沒什麼損失。琴室的玻璃麻煩你們換一下吧,還有就是……這邊幾位大哥,以後不要再找我的麻煩,就可以了。”

孫雨辰家很有錢,跟著他混的人很少有不圖這個的,他很早就形成了這種觀念,並且樂在其中,擅長以好處誘.惑彆人圍著他打轉。

他以為路榮行也會趁機宰他一筆,誰知道這人隻讓他換個玻璃片兒。

孫雨辰愣了一陣,不信地說:“就這樣?就可以了?”

路榮行點了下頭,正在琢磨撤退的措辭。

劉白就插話道:“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窗戶誰打破的明天就誰去換,哥們兒人不錯,不過不重新認識了,因為我們都是麻煩精,事兒了了,回吧,再見。”

說完他率先轉身走了,看起來是個十分乾脆的人。

路榮行了去心事,回寢室吃了麵包墊完肚子,接著洗漱完就睡了,第二天一早起來他就跟汪楊去了電話,說誤會解開了,不用她來回跑了。

這天剛好又是周三,午飯期間路榮行背著被拆成零件的琵琶,還沒走到琴室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座機來電。

他接通之後,不出意外聽見了關捷的聲音。

關捷聽說孫雨辰來道歉了,還以為這廝是個知錯能改的好家夥,路榮行不想浪費他的電話費,就沒告訴他詳情。

扯了兩句話筒裡傳來了有人叫關捷走的聲音,他不願意,對方就說攻擊他的語文成績,說他考得跟屎一樣,還有臉在這兒聊天。

路榮行聽見了對方嫌棄的語氣和他反駁的無力,奇怪地說:“到底是考了多少分?”

關捷難以啟齒,立刻開始轉移話題:“說來話長,我下次跟你說。”

路榮行心情不錯,有心思跟他嘮嗑:“那你就總結一下。”

關捷笑了一聲,試探地說:“大起大落落落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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