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喏喏道:“少督軍......”
和小畜生簡直太不像了,她那些哄小畜生的法子對現在的褚沅辰大概一點用都沒有,往常的牙尖嘴利如今全變成了心虛氣短。
褚沅辰過來一把攬住了她的脖頸,將手臂的重量搭在她肩膀上,沉聲問道:“去哪兒了?”
薑逢木一時哽咽,不知該怎麼回答。
說她回到過去養小褚沅辰去了?
說她把番外的記憶給撿回來了,總算知道褚沅辰為啥傻了唧的被她騙了?
大概少督軍會先驚後炸,然後跟她算總賬。
薑逢木腦海中天人交戰,理智死命拉住衝動的後腿,硬是把它給按了回去。
乾脆做個油鹽不進的悶葫蘆,讓他欺負欺負出出氣算了。
褚沅辰咬牙,掐的她更緊了些:“說話啊!”
薑逢木看著他熟悉的眉眼,漆黑深邃的瞳仁,心裡不禁酸酸的。
總有一些東西沒有變,比如極其相似的外貌和怒不可遏的神情,熟悉的讓人情不自禁想摸摸他的頭發。
她當然不敢,但又想活躍活躍氣氛,省的褚沅辰急火攻心傷了五臟六腑。
可嗓子裡卻像堵了棉花,一句插科打諢的話都說不出來。
不想騙他,不想敷衍他,所以不知道從何說起。
【“體弱多病”勳章已點亮,適配度良好!】
薑逢木還懵著,卻覺得嗓子一甜,一口血湧了上來,溢出了唇角。
隨即她身子一軟,向地上倒去。
這勳章見效可太快了。
彆說,雖然她這些勳章名字都不咋地,但竟然都能用的恰到好處。
一雙結實的手臂緊緊的摟住了她,然後輕而易舉的將她抱了起來。
褚沅辰的衣服很涼,但手掌卻很暖,而且很有安全感。
薑逢木一邊昏著一邊惆悵。
就在不久之前,她咬咬牙還能把小褚沅辰抱起來的,現在可不行了。
褚沅辰抱著她,有些暴戾的衝外頭喊道:“去醫院!”
他大跨步的把薑逢木抱出了家門。
剛剛才到家,連口熱水都沒喝上,劉姨的麵條剛撈出來,人就被少督軍給抱走了。
但薑茂國也不敢說個不字。
在督軍府的車上,薑逢木縮成一團躺在後座,頭枕在褚沅辰腿上。
她能聽得到周遭的一切,但在勳章起作用的時候,無論如何都睜不開眼睛。
她感覺有一雙手摸上了她的脖頸,然後慢慢上移,直到她的臉側,耳垂,鼻尖。
褚沅辰把她仔仔細細的撫摸了一遍,然後狠狠道:“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你。”
薑逢木腹誹,彆辦了,好好過日子。
褚沅辰突然又摟緊她,催促司機道:“再快點。”
車子很快到了陸軍醫院的門口。
因為褚沅辰的特權,薑逢木迅速被送去檢查,一群白大褂在她身上倒騰來倒騰去。
她閉著眼睛暗想,得,這麼扒乾淨檢查,還不是全被褚沅辰看到了。
越想她越覺得自己應該臉紅,該害臊的不知所措。
主治醫生扯掉口罩,麵色凝重的對褚沅辰道:“少督軍,薑小姐她過度驚嚇,以至於麵色蒼白,喉內有瘀血,後背有打擊傷,胳膊的關節有些錯位,主要還是太過疲憊,所以才會昏迷不醒。”
薑逢木默默道,其實你把我放回家去,我一秒鐘就好了。
褚沅辰語氣不善:“大概多久能養好?”
醫生擔憂的看著薑逢木的身子:“少說也得一兩個月。”
褚沅辰走到窗邊,麵色凝重的看著薑逢木的臉,隨即淡淡道:“算了,陳默,去給我把袁家兄妹帶過來。”
助理在門外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褚沅辰剛想離開病床,卻見薑逢木的手輕輕的攥住了他的手腕。
那隻手冰涼的,卻仍然纖細柔軟。
“你醒了?”他問。
醒了醒了!
薑逢木想答,但怎麼都說不出話。
醫生趕緊解釋:“這是病人的應激反應,可能是對您有依賴性。”
醫生偷眼看褚沅辰的臉色。
憑他所知,從來沒有女人敢碰少督軍的手,更不用說是這麼無禮的一抓。
但褚沅辰卻沒甩開,反而任由她抓著,目光肆無忌憚的望向她細瘦的腰肢。
“你偷走的徽章呢?”
腰間的小兜空蕩蕩的,他知道她的習慣,她一向藏在這裡麵的。
薑逢木心中一澀,默默的把手攤開了。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是她拿的。
也是,要不是她拿的,怎麼可能交給小時候的他呢。
她說不了話,也睜不開眼,但卻能感受到褚沅辰的氣息,那呼吸比小時候苦澀多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病房外頭響起了十分聒噪的哭聲。
袁一梅嗓子都哭啞了,薑逢木險些沒聽出來。
她跪在門外,泣不成聲:“少督軍我...我沒有想害她,我隻是讓車夫教訓教訓她,把她...送到郊外就好,我也不知道他會那麼做啊!我真的沒想那麼做!”
這話薑逢木倒是信。
普通人家的姑娘一般攢不起害死人的心思。
更何況是袁一梅這麼心高氣傲的人。
她恐怕都不知道七號胡同是乾什麼的。
褚沅辰微眯著眼睛,語氣毫無溫度:“可她現在躺在這兒。”
袁一梅向前緊爬了幾步,哆哆嗦嗦道:“薑逢木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我求求你快點好起來......”
薑逢木躺在病床上聽著,不由得感歎,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袁一梅那麼喜歡少督軍,現在卻要眼睜睜的看著他為彆的女人大動肝火,發火的對象還是袁一梅自己。
褚沅辰道:“你是她的同班同學,我若處理了你總歸影響不好,你退學,讓你哥跟你一起滾,明天他的位置有彆人代替。”
袁一梅怔怔的望著褚沅辰,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地上,似乎不能相信她一向愛慕的男人真的這麼冷血無情。
到長陵讀書是她的夢想,她年紀也不小了,這次之後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
在軍部有所作為是她哥哥的夢想,一路摸爬滾打上來,不知咽下了多少苦。
但現在他們都完了,隻是因為得罪了一個薑逢木。
少督軍怎麼能又憑什麼那麼重視她呢?
袁一梅連一句求情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薑逢木躺的像一具屍體,心裡卻比誰都明白,褚沅辰沒要袁一梅的命,完全是顧慮她回校後人情往來。
若是人人都知道她攀附上了褚沅辰這條大腿,誰碰誰死,那大概沒人敢靠近她了。
褚沅辰能這麼為她著想,薑逢木其實不意外。
因為就少督軍一慣偏激的個性而言,薑逢木作為被他畫進圈圈的物件,即便不那麼順心隨意了,也得他自己動手修理,決不能讓外頭的人傷害分毫。
薑逢木被自己這個解釋說服了。
不然反派保護她還能是再次愛上她了不成?
【友情提示,宿主的任務“和褚沅辰進行一次約會”即將到期,請按時完成。】
薑逢木這才想起還有這麼一檔子事。
要是逾期約會沒有完成,她可就要進簡單粗暴的懲罰副本了。
作者有話要說: 初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