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薑茂國不敢叨擾少督軍,隻能多方打聽, 好不容易才摸清楚薑逢木所在的醫院。

聽知情人說, 受傷挺嚴重的遲遲昏迷不醒, 已經在少督軍的安排下辦理了住院。

全家人麵麵相覷,皺眉納悶。

剛回來的時候不是還挺好的嗎?

精神頭很足,說話也有底氣,甚至還能跟薑茂國討論幾個朋友的安置問題, 怎麼突然就變這麼嚴重了?

陸軍醫院是軍部的直屬醫院, 主要接診軍部的工作人員, 普通老百姓是沒資格去陸軍醫院住院的。

薑茂國不可能拉著一大家的人去陪護薑逢木, 還是是薑安如自告奮勇, 說願意陪姐姐待在醫院。

他想著兩姐妹在一起也方便,便把二女兒送去了, 還囑咐她照顧好姐姐,多給家裡來電話說說情況。

薑安如剛到陸軍醫院門口, 就見少督軍匆匆從醫院出來,墨綠色的大衣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厚重的軍靴踩在地上, 發出沉穩又清亮的聲音。

薑安如抱著行李,不由自主的退在了一邊,心中暗想,換上軍裝的少督軍,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褚沅辰徑直從她麵前走了過去,甚至都沒有側目看她一眼, 仿佛她是一個從不認識的陌生人。

除了薑逢木,他似乎再沒給過其他人關注的眼神。

他身後還跟著一大串人。

少督軍的身份畢竟尊貴,陸軍醫院的院長特意將他送到院門口,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等車遠遠開走了,才帶人轉身回醫院。

薑安如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跟了進去。

薑逢木的病房很好找,是全院擁有最高待遇的特殊病房。

她進門的時候,薑逢木正盤腿坐在床上,雙眼發直,一動不動。

“姐你彆嚇我......”

薑安如趴在門口瑟縮道。

薑逢木這才眨了眨眼,皺眉道:“你怎麼來了?”

她方才正在識海中跟係統討價還價。

係統說,有牽手有擁抱有心跳加速才算約會。

薑逢木反駁,倆人沒什麼正經事乾還總愛瞎聊天就算約會。

係統說,不行,我跟你瞎聊天並不代表我想跟你約會。

薑逢木:“......”

她愁雲慘淡,她左右為難。

還牽手擁抱外加心跳加速,exm,褚沅辰可是個性冷淡,搞這些矯情的玩意兒比殺了他都困難。

薑安如小碎步走進屋裡,喏喏道:“爸爸聽說你昏迷不醒,有些擔心,讓我來陪陪你,陸軍醫院雖然有護工,但畢竟不是身邊人,我在更好,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她一邊說著一邊納悶。

薑逢木的眼睛彆提有多亮了,渾身被酒精擦過之後,白裡透紅,細膩光滑,根本一點病重的跡象都看不出來。

薑逢木往床上一靠,長籲短歎道:“我這是心病。”

薑安如把背包放下來,坐在薑逢木床邊,有些好奇的問道:“是和少督軍有關嗎?”

薑逢木喃喃道:“是啊,這是逼著我進懲罰副本呢。”

她自言自語,說話聲音很小,薑安如並沒太聽清。

“少督軍對你真的很特彆,他應該是很喜歡你。”薑安如尚有些小女生的浪漫情懷,覺得像少督軍那樣位高權重又英俊帥氣的男人,能對她姐姐另眼相待,這是薑家祖墳選對地方了。

薑逢木慘淡一笑:“他就算曾經喜歡過我,現在也都變成憎恨了。”

薑安如不明白:“怎麼可能呢,少督軍會為你出頭,替你報仇,擔心你的安危,還不惜動用特權給你治病,這種話柄傳出去,少不了讓有心人說他色迷心竅,濫用職權呢。”

薑逢木有些詫異,薑安如作為唯一的旁觀者,居然是這麼看待她和褚沅辰的關係的。

讓人聽著怪舒服的。

薑逢木拍拍薑安如的肩膀,沒過多解釋。

她情願讓薑安如這麼誤會下去,還能時不時的安慰安慰她。

當天晚上,薑逢木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

夢境古怪又真實,但十分交錯複雜。

有近些天發生的,還有之前的。

她夢見楓林彆苑裡,自己殺死褚沅辰的那一幕。

強悍的鬼術暴擊在褚沅辰的胸口炸開,他的鮮血頓時染濕了前襟,手中的槍也應聲摔在地上。

剛剛過完生日的小褚沅辰就站在一旁,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冷漠無情的薑逢木,清澈明亮的眼神一瞬間變得黯淡無光。

她急壞了,緊緊抱住小褚沅辰,和在莫家村的時候一樣,她摸著他的頭發,晃著他的肩膀,拚命跟他解釋,卻怎麼也整理不好措辭。

她滿頭是汗,心底一陣陣的發涼,聲音也變得越來越虛弱無力。

沒用,他眼底那道光怎麼也亮不起來了,他整個人仿佛沒有靈魂的傀儡娃娃,和少督軍一起死去了。

薑逢木有些瘋狂了,她鬆開小褚沅辰,衝上去扯住殺人的自己的領子,聲嘶力竭的咆哮:“你怎麼能當著他的麵殺他,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殺人的薑逢木厲聲質問道:“我想回家有什麼錯,我已經跟著係統走到最後一步了,難道因為他前功儘棄嗎!”

薑逢木眼底通紅,她咬著牙,一字一頓道:“是,如果是他,那就可以前功儘棄。”

殺人的薑逢木冷笑:“你真是瘋了,你看看瘋了,我跟你不一樣!”

薑逢木點點頭,失魂落魄道:“我是瘋了,我一想到你對他做的事,就難過的要瘋了。”

殺人的薑逢木麵帶憐憫,失望道:“你愛上他了,你完了,你徹底被係統誘惑了,是不是隻要他還能活,讓你永遠留在書裡你也願意了?”

薑逢木沒有一絲猶豫:“是啊。”

是啊,她願意啊。

殺人的薑逢木搖搖頭,緩慢的消失了。

緊接著,奄奄一息的褚沅辰也消失了。

整個彆苑裡,隻剩下雙眼空洞的小褚沅辰和歇斯底裡的薑逢木。

小褚沅辰說:“明天早晨,我不會告訴你許了什麼願望。”

薑逢木淚眼模糊,哽咽道:“為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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