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的兒子不好當呀。也不知她的這幾個能叫他滿意嗎？
“額娘，去看魚！”
“額娘已經叫人把魚撈上來了，喏，在那裡！”
小福宜對水裡遊的東西都好奇的很，幾乎日日都要去湖邊看魚。可天兒愈發熱，把孩子交給下人帶她也不甚安心，遂一早叫人弄了個白瓷魚缸，專門給他養魚觀賞。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小家夥走過去，看到裡邊的魚，高興的咯咯笑。
看起來是喜歡的啊。
“額娘，這個！”
“這個是佛頂珠。”
“喔～”
“這個！”
“這個是五花蝶尾。”
“嗯～”
小家夥指著缸裡的魚一一問她，表情還頗為嚴肅，不管聽沒聽懂，看起來是蠻有好學精神的。
“額娘。”
是小姑娘的聲音。
“寧兒，寫完字了？”
“嗯，寫完了，還讀了會兒《搜神記》和《山海經》，裡邊的故事可有意思了額娘！”
“那你偷偷看，彆被你阿瑪知道，也不許耽誤你阿瑪布置給你的功課。”
“嗯嗯，額娘放心，我還特意黏了個《女誡》的書皮，應該很安全了吧。”
她聽著自家閨女的話，先是覺得孩子有些俏皮，又不知她什麼時候開始接觸《女誡》了。
“那《女誡》你讀過了？”
“沒有啊，隻是聽說這是女子必須學習的，所以我特地找來撕了封麵。”
“那班昭所做的《女誡》雖也不全是糟粕，但對女子的約束不可謂不多，額娘許你看幾眼，但不要按著約束自己，不然就活著太累了。”
小姑娘睜大眼睛看著她，喃喃道：“額娘，你還真和彆人不一樣。我知道的好幾個叔伯家的姐妹都在看這個了，額娘有讀過嗎？”
“額娘幼時是讀過，但對那其中所寫多數並不讚同。所以，額娘也不讚同你去學習效仿。你可以自己去讀上一讀，再來給額娘答複。”
“額娘，其實我翻了幾頁，但那上麵說的我不喜歡。還怕額娘會逼著我讀呢。”
“那你這下放心了吧？額娘是不會逼你的。”
“嗯，額娘最好了！那阿瑪會叫我讀嗎？”
四爺？
她還真有些不知道呢。
畢竟上輩子小姑娘早早就離開了，他們也從未探討過如何養閨女的話題。
四爺這人吧，確實也有這時代男人的通病，喜歡女人柔順些。尤其他對女人的審美其實相當漢化，至於對閨女的要求，從目前看，似乎也不低？
“大概也不會吧，等你阿瑪回來額娘幫你打聽打聽。”
“好，希望阿瑪也跟額娘一樣，我就再也不用看那本書了。”
“你啊，怎麼就對那些神鬼妖異的書感興趣？”其實她一度也很喜歡，沒什麼資格譴責女兒。
“因為好玩呀!比那些四書五經有趣多了!
“姐姐——”
“弟弟，你在看魚嗎？”
“嗯啊。”
“那姐姐拿魚食去，我們一起喂魚吧。”
“好。”
小家夥乖乖回應著姐姐。
小姑娘轉身出去拿魚食，剛出了書房就聽見小姑娘驚喜的聲音，喊的是“阿瑪”。
那是他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