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你有本事就打死他的樣子。
紀淵冷笑一聲,“看來周公子的主意確實是大,我們書院著實攀不上周公子這尊大佛,今日起,周公子便不用回書院了,齋舍裡的那些物件,我會叫阿琛送回貴府。”
周墨本以為紀淵不過是來看看的,沒想到他還真敢將自己趕出書院,他咬了咬牙,想起先前方三同他說的那些話,這位紀先生來晉州近兩年,卻不曾聽聞燕京那處有什麼消息傳出,多半是被遣返回鄉的,想到此處,周墨的眼底多了幾分陰沉之色,看著紀淵的眼眸也透著幾分陰狠,他今日要真是被趕出書院,周家老爹絕對能將他的腿打斷,“你算什麼東西,書院裡還輪不上你做主!”
書院外頭那幾個書生,即便是往日同周墨交好的,這會兒也不由得“噔噔噔”倒退了好幾步。
就算紀淵隻是一介書生,但他怎麼說也是書院祭酒,一個學生的去留就算沒法全權決定,但總歸是說得上話的,這周墨的膽子著實是太大了。
紀淵聽到這話,手指輕點食案的動作停了片刻,嘴角的笑意越發涼薄,自崇惠帝即位以來,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麼不知死活的發言了。
紀淵不說話,反倒叫周墨以為他是怕了他們周家,更加肆無忌憚地開口:“你想將我趕出書院,也不掂量掂量自個兒幾斤幾兩?小爺今兒心情好,不同你計較,否則你信不信我周家能叫你這小小一個書生滾出書院!”
紀淵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難得地坐直了身軀,眉眼之間很是平靜,似乎沒有被周墨那一番話影響到分毫,反倒是輕笑了一聲道:“看來周公子是信不過在下。”
紀淵沒有被周墨嚇到,反倒是周墨那雙高傲的三白眼被這一聲輕笑激的陰沉了幾分,他掃過酒肆裡那幾個沉默了許久的打手,“你們幾個,給我按住那個姓紀的!”他要親手教訓他。
那幾個壯漢麵麵相覷,幾眼過後便不再猶豫,上前想控製住紀淵,隻是腳步才起,外頭便又起了幾分紛亂,人群裡的聲音格外明顯,其中還夾雜著頗為耳熟的聲音。
“謝硯大哥……慢……慢點……”
謝竹坐在一匹相當漂亮的白馬之上,雙眼緊閉,雙手緊緊抱著身前那個肅著神色的青年,青年在白馬停下之後,便毫不猶豫地將身後那個緊緊拽著他衣服的謝竹拉開,一把子丟下了馬。謝竹手忙腳亂地穩住了自己,幾步扶到酒肆旁邊的門框上,躬著身子開始半嘔,酒肆外頭圍觀的群眾當即都退開了幾步,生怕這人真的嘔出來,波及到自個兒身上。
而他們二人身後,一個身穿白色麻衣的童子騎著一匹灰棕色的馬匹,瑉和見過那人,他是書院裡先前將她和管牧帶去庫房的那個童子。
隻是眼下瑉和顧不上旁邊“暈馬”的謝竹,澄澈的眼瞳對上了那個沉穩下馬的青年,隻是下一瞬,那人便看向了角落的紀淵,同他有禮地作了一揖,道:“紀先生。”
紀淵微微點頭,卻沒有開口,也沒有看向來人。
謝硯也不意外,衝著紀淵行完禮,謝硯才將視線落到瑉和身上,“寧姑娘,我家公子叫我帶句話,謝家可以從寧和酒肆下定……”
謝硯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旁的周墨打斷,“謝家?難不成你們謝家要同整個晉州的商戶世族為敵不成?”
瑉和也頗有些意外,雖然周墨的話粗魯了些,但他確實問出了瑉和想知道的事情,謝硯這人,瑉和當年從謝家買糧時曾見過他,他一直便都是跟在謝大公子身邊的,聽聞早在幾年之前,謝家的大公子便掌了謝家的商營之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