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鈴聽祝山長說了一大堆關於何淨的事,心裡不由對對方有些好奇,想知道這位祝山長的好基友長什麼樣。
大概走了一個時辰後,兩人終於走到何淨的家門口。何淨的家在七柳鎮的西側,地理位置比較偏僻,周圍人煙也不多。
他家的大門看起來非常普通,就是兩扇普普通通的烏頭門,也沒有拒馬啊石獅子啊那些大戶人家用來裝逼的東西。屋簷下掛著一個簡單的匾,上麵寫著“何園”二字。
祝山長走過去,在大門的木環上扣了幾下。
門很快開了,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人走出來。她一看見祝山長就笑道:“祝山長來了,郎主在漱雪堂等著您呢,我帶您過去。”
祝山長笑道:“有勞四姐。”
霖鈴忙跟在祝山長身後走進何淨的家。
進去後,她驚訝地發現何淨家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宅子,而是一個園林。
剛進去有一條彎彎曲曲的竹徑,竹徑儘頭是一麵影壁,上麵刻著梅花圖案。繞過影壁後,迎麵有一排三四間屋子,門口都垂著草簾。
不過四姐卻沒有帶祝山長進入其中任何一間屋子,而是沿著屋子旁邊的回廊向西行,又七拐八彎地經過幾間廂房,再穿過一個半圓形洞門後,霖鈴才看見一座卷棚頂抱廈。
抱廈的門口站著一個身穿白色道服的中年男子,看樣子就是祝山長的好基友何淨了。
霖鈴第一眼看到何淨的時候,心裡立刻有種感覺,這個男人不簡單。
何淨長得很高,身材挺拔,背直得像一棵青鬆一樣。他渾身上下沒什麼誇張的裝飾物,但就是給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隱隱帶著威嚴的感覺。而且你不知道這種威嚴感是從何而來,似乎就是一種天生的氣質。
何淨一看到祝山長,立刻笑著迎上來道:“鶴翁,今日你來得晚了。”
祝山長忙拱手道:“潤泉恕罪,我方才在鎮上耽擱了一會。”
“無妨,”何淨笑道:“我也剛剛睡醒。”
兩個人撫掌大笑。霖鈴在旁邊暗暗觀察何淨。她發現這個人真正說起話來並沒有那麼不可接近,反而是個很隨和的人。
何淨和祝山長攀談幾句後,把目光轉向一旁呆站的方霖鈴。兩人視線相接時,霖鈴看見對方微微愣了一下。
“這位是?”他問祝山長。
祝山長忙介紹道:“這位是濱州來的李先生,我們精舍新聘的教習。今日我在街上與端叔遇見,我便將他帶來一起熱鬨熱鬨,哈哈。”
祝山長介紹完後,霖鈴看見何淨眼睛裡的困惑沒有完全消失。
不知為何她忽然有點緊張,但人來也來了,隻能硬著頭皮上前一步抱拳道:“何先生,今日在下叨擾了,希望何先生不要嫌棄小弟不請自來。”
何淨聽她說完後忽然笑了笑道:“李先生肯來捧場是在下的榮幸,請進屋一敘。”
說完他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霖鈴看何淨舉止瀟灑,一派紳士風度,心裡對他的印象更好了。
幾個人走進漱雪堂,分賓主落座。霖鈴坐下後,就朝四周打量一番屋裡的布置。
以前她進過祝山長的屋子,祝同優雅整潔的室內環境布置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何淨在這方麵和祝山長的品味有點類似,但是比祝山長的房間看起來細節更加豐富。
整個屋子的色調非常簡單,家具基本上不是黑色就是木色,有一種樸素天然之美。屋裡除了桌椅案幾那種常設之物之外,還一隻黑膝高腳花幾,上麵放著一隻湘筒,裡麵插著一大束金雀花,野薔薇,菊花,秋茶花之類的當季花卉。房間的另一個角落也有一隻差不多的高幾,不過上麵放的是一隻白瓷香爐,整個房間都飄著一股清雅的芳香。
何淨坐下後,吩咐四姐道:“四姐,給兩位先生上茶。”
四姐答一聲“是”,退出房間去準備。
何淨對祝山長笑道:“鶴翁,我上月叫你你怎麼不來,魯直送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