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最後一句,歲流觀聽了不自禁捂著額頭,恨鐵不成鋼瞥一眼昏迷的宴秋,當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牧辭關注點與他不同,“這個虹飲去哪兒了?”
聽說虹飲與聖宮有關,他首先就懷疑這人是導致建木枯萎的元凶。
鳴玉伸手一指,“朝著建木去了。”
牧辭:“那你們為什麼沒事?”
鳴玉一愣,不知他這話從何說起。
牧辭臉上沒什麼表情,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盯過來,隻讓人覺得詭異,“他為何要留下你們,給我們指路。”
鳴玉苦笑一聲,“當時在場的人不止我們,逐一封口著實麻煩,再者說我們不過是小角色,殺了也沒什麼大用。”
他看向祭台上逐漸崩壞的通天神木,“我知道你們仍心存疑慮,也大致猜出來虹飲可能與建木的解體有關,可毀滅既已開始,此時行蹤暴露,又能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修士幾人沉默,卻已在心中承認了他的說辭。
這時,旁邊傳來一道虛弱中帶著疑惑的嗓音,“你們怎麼在這兒?”
修士們霎時望了過去,宴秋不知何時蘇醒,正艱難以手肘撐起上半身,背靠在山岩上坐起。
歲流觀下意識帶了點笑,“醒了。”
牧辭沒說話,但手中劍總算收回了儲物袋。
栗拾晝裹緊了鬥篷,蹲在她身邊,相反的是風月樓眾人離得遠了些,識趣地將空間留給了他們。
裴青嵐卻不輕不重往宴秋身上又紮了根針,得到一聲痛呼後,慢悠悠道:“你身體還虛弱著,不宜活動。”
宴秋縮了縮肩膀,捂著自己的丹田,“我沒事,體內的異火能焚燒這種毒素,隻是效果比較微弱。”
她慶幸道:“還好中了招的是我,換成你們可不一定能撐下來。”
牧辭眼神幽幽瞥了過來,拋給裴青嵐一個木匣,打開後是一套金針,“多年前就為你準備好的元嬰期賀禮,沒想到你至今仍未突破。”
“不過沒關係,現在給你也行,就用來紮她,這個紮起來比較疼。”
裴青嵐點頭,含笑收下了這份禮。
宴秋:“……你們夠了。”
她正色道:“迷迷糊糊間我也聽到了一些你們的對話,是打算對付小可愛吧?”
小可愛?
幾人一陣無語,這人還不長點記性嗎?
宴秋乾咳一聲,好色乃人之常情嘛,她死不悔改並且表示,“本來覺得小可愛皮膚上那些彩妝描繪的紋路彆有風情,但如今想來,興許是為了掩蓋血脈封印的痕跡。”
“他應當不是天乾,不然不會隻有柔兆殿的人在,那就是地支了。”
“聽我一句勸,地支即便不以武力為長,也不是我們這群初出茅廬的小弟子能乾倒的。”
歲流觀閒閒道:“那你想怎麼辦?”
宴秋不答,轉而提起了另一個話題,“老裴啊,我怎麼覺得你自從到了鬼國,狀態就有點不太對勁?”
裴青嵐沒想到這時被提起,還是一句如此古怪的話,他疑惑道:“哪裡不對?”
宴秋淡聲道:“醫館密室出來後,你說冰棺裡那些中了聖宮秘術的異族人治不了,對吧?”
裴青嵐依舊笑容溫潤,周身氣息如三月春風,“沒錯,我確實無法可醫。”
宴秋:“你當時為什麼笑了,那樣的笑容,你是在嘲諷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