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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番外二

沾著潮濕熱氣的唇落在鎖骨上,神?經?沿著鎖骨釋放出電流,直抵顧念因的大腦。

脖頸被人扶著,她隻覺得得自己的後腦一跳一跳,血液被熱氣烘起,翻攪發麻。

林惜的吻探著牙齒,吻過顧念因的肌膚,也磨著她的骨骼。

細細密密的疼如漣漪一般回蕩在顧念因的神?經?末梢,羸弱的肌膚不堪重負,好像這樣被弄下去,真的要被弄下一道去不掉的痕跡似的。

顧念因的呼吸沉沉重重,被拉得很長,卻始終沒有要逃的意?思。

她知道林惜不會真的給自己留下這樣一道傷口,齒尖抵在鎖骨,發紅的肌膚的確有點疼,卻又被唇瓣覆著,溫軟的,濕淋淋的。

被人刻意?掌控著的疼叫人腰肢發軟。

發壞發了個儘興,林惜探出舌尖在顧念因的鎖骨徘徊。

她動?作不緊不慢,像隻饜足了的狐狸,抬起來的眼?睛閃亮亮的透著頑劣,吻吻顧念因的唇,問她:“疼嗎?”

顧念因昂著頭,被撬開的唇微張著。

她整個人有些?脫力,俯首靠在林惜肩上,回答道:“有一點。”

林惜有心為難顧念因,單手抬起托住她的臉,笑著反問:“這麼不確定??”

“嗯。”顧念因懶懶的,她偏過頭去,唇瓣正好貼在林惜的掌心。

那微涼的唇瓣沾著剛剛林惜噙給她的潮濕熱意?,慢慢溫吞,好像在回吻。

垂下的發絲彙成一縷,擋住了顧念因的側臉,將?她清冷的乾淨分割成細碎的散亂。

林惜低頭看著,心也好似被這人的長發略過,癢癢的,忍耐不住。

於是,那貼著顧念因唇的手順著她的臉撫上了脖頸。

她剛剛吻著的掌心變成了林惜的唇,吻著倒退向後,直到靠在放置繪本畫冊的書櫃上。

今天天氣實在好,飛機也因此提前到了二十分鐘。

林惜的畫室有兩扇大窗戶,午間的陽光撒落進來,悉數曬在顧念因的臉上。

熱意?更濃,唇齒間的摩挲被烘托得發燙,沿著顧念因的舌尖,一路燒到她的四肢百骸,叫她抵在書櫃前的腿快要靠不住。

“……”

忽的,一陣無聲的風順著裙擺灌進。

那布料太輕,垂下挑起都叫人沒有感覺。

隻有風是清晰的。

還有順著風吹進來的指溫。

顧念因身形猛地一滯,看著麵前人:“阿惜……”

“嗯?”林惜明知故問,吻著顧念因的唇從喉嚨中哼出一個音節兒?。

“畫室……”顧念因忌憚這裡是林惜的畫室,垂手就?去扣林惜的手,“不,行。”

“有嗎?”林惜不以為然,手指關節輕輕一動?。

像是被打翻了涮筆的水桶。

水聲中還有顧念因的驚呼:“啊,,惜!”

好像要遂了顧念因的願,林惜抬起她被顧念因扣著的手。

日光裡水光瀲灩,她聲音貼在顧念因耳邊:“這麼多?,不正好作畫?”

簡直要命!

顧念因眼?睛晃得一下,心臟跳快要突破桎梏。

她那迫切想要拿起林惜手腕的手又扣了過去,壓著她,要她不要這樣直白?。

林惜從沒見過顧念因這樣一麵,驀地就?笑了。

她根本忍不住,傾過身去又接著去吻她,吻著她的唇角,吻著她的臉頰,最後徘徊在她的耳廓,掐在顧念因腰上的手用?力了幾分:“你知不知道,這是最好的畫布。”

“我唔!”

分不清顧念因是要說什麼,還是隻是一聲嗚咽,但接著這聲音就?統統都被林惜重新落下的吻推了回去。

被迫昂起的喉嚨反複吞咽著,顧念因被林惜吻的迷迷糊糊。

她嗅到周圍都是林惜的味道,日光將?房間裡的顏料曬開擴散,也落在她的鼻尖。

可這味道歸根起來,應該也屬於林惜。

一念沉淪中,顧念因下意?識的抬起自己的腳勾過林惜的腿。

像是被燒著了的木炭,被林惜的火撥弄包圍著。

由外而內.

從京都搬回南城有一段時間了,林惜還沒好好逛過這座城市。

她還記得之前跟顧念因約好逛博物館的事情,一大清早就?拉著顧念因去了開發新區的博物館。

她們去博物館是有目的的,草草看了圈入門正館的展覽品,兩人就?到了蝴蝶館。

整個場館從進去大廳就?布滿了蝴蝶的身影,一隻隻鱗翅目昆蟲於安靜中展開翅膀,毫不吝嗇的展示著它們美麗的身體?。

林惜並不是第?一次知道蝴蝶有這樣多?的門類,這十年裡她曾經?偷偷地留意?過很多?次。

那些?曾被她看過無數遍的名稱對應著蝴蝶在她麵前展開翅膀,她依舊為此驚豔不已。

就?好像走進了顧念因的世界。

繞進燕蛾科館,林惜一眼?就?認出了中間牆上靠左的那隻蝴蝶:“太陽蛾!”

這人的聲音跳躍著,帶著些?驕傲與得意?。

顧念因看著跟太陽蛾站在一起的林惜,對她笑著點點頭:“沒錯。”

“我不用?看就?知道。”林惜從身後背過手去,她看的最多?的就?是太陽蛾,連帶著跟她一科的其他燕蛾科昆蟲,都比其他種類要熟悉。

從場館東側走到西側,林惜看著色彩瑰麗的蝴蝶,慢慢停下了腳步。

鏡麵裡是顧念因站在她身側的樣子,她看得入神?,輕聲問道:“顧念因,其實我一直都有一個問題。”

“什麼?”顧念因問。

“當年我走的很著急,這裡的房子也沒有賣掉,按理說留的還是我的名字。”林惜說著轉過身去看向了顧念因。

“對。”顧念因點頭,“你的拆遷款也還在我這裡。”

林惜聽著,透過顧念因的眼?睛看到了很多?東西,笑問道:“你故意?這麼做的是不是?”

“當然。”顧念因不避諱。

她最令人不屑的最不受普世所接受的卑劣陰暗,在林惜這裡,可以完全袒露。

“這裡拆遷是我親自負責盯的,我媽媽當初抹去了你全部的痕跡,你這一戶項目負責人怎麼都找不到聯係方式,當時項目還被迫擱置了很久。”

“後來我想,或許拆掉能更快找到你。”顧念因說著,轉頭看向了林惜。

場館溫和昏暗的燈光落在她們之間,顧念因深棕色的瞳子像一顆晶瑩剔透的玻璃珠。

光折在裡麵,林惜感覺到了顧念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存留著的希望。

她知道顧念因這樣對此充滿希望,不是因為拆遷款。

而是這個地方是她的家。

林惜想,如果她當時知道她的家就?要被人拆掉了,她一定?會回去的。

可她沒有。

房子拆遷的時候,林惜正處於精神?稍微好轉一點的階段。

她清醒了很多?,卻還是抗拒跟外界產生任何?聯係,不會去打聽南城的一切,也從不主動?看市政新聞。

她將?自己鎖在一個方塊中,內裡外裡都被自己堵住了。

也堵住了顧念因這一縷強烈的希望。

想到這裡,林惜的心口就?好像被擰了一下。

酸澀脹痛,從她的胸腔一直蔓延到身體?各處。

展廳的玻璃折射過她們的身影,相似高挑的人確實截然不同的氣場。

林惜隻看著就?讓人覺得不好惹極了,而顧念因站在她身邊,卻可以壓得住她的這份不好惹。

近乎所有見過顧念因的人腦袋裡閃現的第?一個念頭都是可怕。

跟她交手過的對手都稱她厲害,年紀輕輕,手腕了得,隻要她要的,就?不會失手。

所以就?是這般手段了得,也是失敗過。

林惜淺淺吸了一口氣,接著又問道:“那你之後怎麼找到我的?”

“是你走進我的世界來的。”顧念因卻道。

“有一次外出去京都,我看到了你的畫。”顧念因回憶。

那天顧念因站在一幅巨大的蝴蝶油畫下,不在乎周圍還有其他人,兀的就?笑出聲。

整個在交談的愉快氛圍霎時間就?安靜了,沒有人知道顧念因為什麼會笑,甚至都不敢想她這樣的人還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個個瞬間不敢妄動?起來。

可實際上,顧念因不過是看到了那幅畫下方的作者介紹:“你覺得我會不知道‘木昔’兩個字是從哪裡來的嗎?”

顧念因挑起幾分視線,輕描淡寫?的注視著林惜。

這話一下將?林惜剛才低落的心情抽了出來,叫她不好意?思笑了一下:“也是哈。”

“所以你也不要歉疚。”顧念因說著,伸過手去就?握了握林惜的手,“那時的我想隻要這個房子還跟你有關,我遲早會找到你,也沒有那麼難過。”

“而且最難過的時候已經?過去了。”顧念因對林惜笑笑,林惜卻一下悵然:“過去了……?”

不太敢相信。

好運氣似乎都不曾眷戀過她。

林惜看著麵前的色彩晦暗的蝴蝶翅膀,思緒隨之慢慢沉落。

像過去幾次那般,要拖著她一起沉到海底……

“阿惜。”顧念因輕喚。

這一次有人撈起了她。

小蒼蘭的味道飄忽又靠近,林惜的耳廓觸碰到一抹微涼的指溫。

她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接著她的耳朵就?被塞進了一隻耳機。

好似海浪與夕陽襲來,鋼琴鍵被一下愛一下敲響,有女聲輕輕在裡麵吟唱,吟唱著她並不能聽懂的俄文歌詞:

“Завтраяполюблютебяснова.(明天我將?會重新愛上你)

Унас такаяигра.(我們之間有這樣一個遊戲)

Всебесконечноново(所有的一切都是嶄新的)

Вмире, гдеты ия.(在隻有你和我的世界裡)

……”

顧念因順著林惜看過來的視線也看向她,薄唇輕薄:“Ялюблютебя.”

“什麼意?思?”林惜不懂,剛剛沉落的瞳子此刻裡透著疑惑的清澈。

“我愛你。”顧念因聲音輕輕,一字一頓的解釋,更是說與她聽。

撲通!撲通!

霎時間,林惜感覺整個場館的蝴蝶都活了,她在音樂裡聽到了蝴蝶在耳邊扇動?翅膀的聲音。

又或者有無數隻蝴蝶從她胃裡蘇醒,撲閃揮舞著她們的翅膀,要將?她與這聲愛你一起埋葬。

死而無憾。

可林惜又突然覺得說“死”字太過不吉利。

她竟珍惜的想活著。

林惜聽著耳邊輕緩綿密的歌聲,想半天,也繞了舌頭半天,卻隻是尋著剛才顧念因的話,發出些?笨拙不連貫的音節。

林惜有些?挫敗:“靠北,俄語怎麼這麼難?”

顧念因瞧著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不難,回去教你。”

林惜想顧念因這個動?作她是應該抬手拍開她的才對,可她盯著這人看了半晌,卻喊了她一聲名字:“顧念因。”

顧念因看林惜:“嗯?”

“我也愛你。”

同樣認真的,林惜將?這話用?中文說給顧念因聽。

第102章 番外三(含大量副cp劇情)

月上梢頭,晝夜交替,城市化的夜空看不太見星星。

電梯“叮”的?一聲?從玄關處傳來,下一秒緊閉的房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客廳開著燈,推門進來也不是那樣的昏暗。

顧念因如常進門換鞋,可驀地在某一秒她解開鞋帶的動作頓了一下。

這房間?的?確是開著燈,卻沒有人?。

整個屋子安安靜靜的?,沒聽到有熟悉的?聲?音傳來。

好似記憶重回。

顧念因的?動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她在寂靜的?房子裡聽到了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那聲?音很小,稍微哪個動作產生的?響動就能將它蓋過去。

匆匆換下鞋,顧念因立刻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找去,走過客廳,路過臥室,直到走到屋子最?裡麵不經常有人?去的?地方。

這本來是間?長窄的?儲物間?,被林惜改造成了不常穿衣服的?衣帽間?。

裡麵的?衣服擁擠的?掛放在一起,窸窸窣窣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麵動。

的?確是有東西。

不過是個人?。

顧念因看著衣服下麵蹲著小小的?人?影,一路緊繃的?情緒總算是鬆了一口。

她無聲?在心裡笑自己太過脆弱,靠在門框上看著林惜蹲著的?背影,聲?音如常:“在找什麼?”

“回來了?”林惜沉迷於找東西,沒聽到顧念因回來的?回來的?聲?音。一邊拖著一個箱子往外走,一邊道:“咱高中的?校服。”

“阿笙剛才不是在咱群裡問來著嘛,我記得我搬家的?時候把?這衣服帶來了。”

林惜說著就苦惱的?打開了最?後這一個箱子。

顧念因則掏出口袋裡的?手機看了眼?群消息,不得不再笑一次自己剛才的?大驚小怪。

“她的?校服呢?”顧念因問道。

“她明?天要去學校,帶著明?珍。”林惜翻找著箱子裡的?東西,給了顧念因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她說明?珍找阿笙拍照,想?穿咱們的?校服。”

顧念因笑了一下,調侃:“情侶裝。”

“我和老秦也是這麼說的?。”林惜點?頭附和,接著又吐槽,“我跟老秦甚至都覺得她們已?經在談了,就阿笙自己看不明?白。”

“找到了!”

這麼說著,林惜興奮的?抱出了她被壓在最?下麵的?校服,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我想?,明?珍要是不說,阿笙這個榆木疙瘩永遠都不知道她已?經遙獲芳心了。”

“虧我當?初還以為她有多麼豐富的?技巧經驗,跟她請教了好……”

過去的?南昌卑鄙計劃已?經不再是橫在林惜心口的?那根刺,她這麼說著,卻又一下刹住了自己的?話。

——她當?初為了追顧念因向鐘笙請教這件事,顧念因似乎並不知道。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林惜緊抿著嘴,起勢就要起身。

可顧念因怎麼可能沒聽清楚,又怎麼可能放過。

她探身過去瞧著林惜,饒有意味的?念著她剛才說過的?詞:“技巧?”

這人?聲?音微微上揚,“技巧”二字也被她咬的?曖昧。

林惜眨了眨眼?,澄清:“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是單純的?追人?的?那種……技巧。”

林惜從未覺得自己這樣詞窮過,她的?狡辯格外貧瘠,說著就抱著校服就要走。

顧念因反應快,一把?扣住她的?手:“去哪?”

“熨衣服啊。”林惜笑,抬了抬懷裡的?校服示意給顧念因看,“總不能讓明?珍明?天穿著皺皺巴巴的?衣服拍照吧。”

“嗯。”顧念因點?頭表示同意。

但她握著林惜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

她輕笑著,將林惜一點?點?拉近自己:“不著急,讓我看看你的?技巧。”

話音落下,小蒼蘭的?味道便撲繞在林惜肩膀。

腰被鉗住,她被簇擁在重疊的?衣服中,迎著的?是顧念因的?唇.

天氣預報顯示今天晴天,中午的?太陽掛在天穹,快到夏天的?陽光透著熱意。

這正好是南城中學午休快結束的?時間?,校門口不斷有穿著校服的?學生走進,也有零星幾個早戀的?學生徘徊在外麵,遲遲沒有進去。

站在一排比自己小十多歲的?早戀學生中,鐘笙抬手拉了一下襯衫前的?領結。

這身衣服她已?經有些年頭沒穿了,也不知道領結打的?對不對,莫名其?妙的?覺得今天打的?領結有點?緊,連帶著她的?心也跟著緊了起來。

“小笙。”

而在鐘笙跟領結糾葛的?時候,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

鐘笙也顧不得跟領結較勁,抬頭就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去。

日光明?媚處虛虛走過來一個身影,纖細瘦挑,像是那邊那棵綠玉般的?柳枝。

明?珍也換好了她們學校的?校服,眼?眉帶笑,不緊不慢的?朝她走來。

她們這幾個朋友身形個頭都差不多,林惜的?校服穿在明?珍身上正好合適。

就是裙擺有點?長,鋒利整齊的?褶子打在她的?膝蓋靠上一點?,卻弱了原本這衣服主人?帶著的?叛逆,在日光下透著溫柔。

鐘笙一直覺得明?珍比例好,所以就是這樣要命的?裙擺長度也沒有削弱她腿長半分。

她款款走來,臉上的?淡妝削弱了素日裡風風火火的?感覺,刻意被打理過的?長發透著股青春期的?青澀。

好漂亮

就是她當?初坐在教室裡,幻想?的?未來對象的?樣子。

鐘笙遠遠地瞧著,眼?神愣了好一陣。

明?珍瞧得真切,站到鐘笙麵前,歪頭笑道:“看什麼?這麼好看嗎?”

“……!”鐘笙一下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承認道:“就是,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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