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1 / 2)

自從和奉時雪打賭之後,褚月見總感覺不安,每次見他都有種平靜中暗藏詭譎的感覺。

到了打賭的那日,殿外忽然燃起大火,漫天都被火舌舔祗成了妖冶的紅。

褚月見從夢中醒來,神情呆愣地看著眼前的情形,火光映照著雙眸由迷茫轉為清醒。

她終於知道了,那日奉時雪說的留下是什麼意思。

他在這裡放了一把火,找到了她就可以離開,找不到死在這裡。有病吧。

褚月見震驚地看著周圍蔓延的大火,不得不承認他大約真的瘋了,怪不得係統不斷提示說人設崩壞了。

這崩得不止一星半點。

他可太恨自己了,好感不上漲她要死,找不到鑰匙也一樣會被燒死在這裡。燒死……這算祭天嗎?

是不是這樣算完成了任務?

察覺到如今的情形,褚月見眼中閃爍著光芒,心跳驟然加劇,亢奮感充斥著全身。火光明滅著,將她明媚的眉眼泅了幾分瘋狂,緊緊地攥著手中的鐵鏈。今日這場大火是為她回家而燃燒的,等她祭天之後就能回去了。她要回去了。

褚月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目光環視周圍,找著奉時雪所說的鑰匙。他就放在大殿中的,她一眼便看見了。

牆麵的羊角上掛著花紋精致的骨錯,沒有半分遮掩,似就是等著她發現。

褚月見沒有絲毫猶豫地上前去拿,骨錯剛到手殿門便打開了,嚇得她手中的鑰匙掉在了地上。"當真拿了。"聲音很突兀地響起,輕飄如風拂過。

她慌忙低頭撿了起來,然後藏在袖口中,眸光輕顫著,看不遠處朝自己走來的人。他的身形頎長,雪白的衣袍堪比雪山常年堆積的雪,清冷絕塵。“我們的遊戲開始了。”他漫不經心地往前走著。

從他放火燒殿開始便沒有想過結束,所以好心地提醒了她。“褚月見,世上是沒有第二次後悔藥的。”

“我會找到的。”褚月見咬著下唇,將袖口的骨錯藏得更深一些。奉時雪懨懨的將視線落在她掩耳盜鈴地動作上,扯了嘴角,似帶了嘲笑和暗藏的惡意

"可你隻有一把鑰匙,你打算用來開哪道鎖?"

“不管是那一把鑰匙,我一定能找到離開。”她微抬下巴態度依舊矜驕,語氣帶著篤定。他一步步走近,似

仙人披著漫天的火光,逆光而來,挾裹霜雪的寒意。

這場麵有些眼熟。

褚月見眸中閃過迷茫,怔愣地看著朝自己走來的人,卻找不出任何有關的記憶。

他已經走到了跟前,目光平靜,帶著肆無忌憚的掠奪。

眼前的人麵如粉桃,眸含不諳世事的朦朧,純如春華。

任他如何看都是單純無害的模樣,卻騙他,辱他,厭惡他。

所以她想要離開這裡去找陳衍讓,但陳衍讓她一輩子都找不到了。

思此,他臉上的笑真實了幾分,冰雪融化了,顯出法相的神像如蛛網般碎裂著。

奉時雪很少笑,臉上露出其他表情絕大多數是在動情時。

所以當褚月見觀他嘴角含笑,隻覺得無數的寒意鑽進了毛孔,渾身的汗毛豎立。

她警惕地看著眼前的人,不斷往後退。

直覺告訴她奉時雪現在很不對,但他向來不曾將情緒表露出來,她無法判斷他如今情緒如何。“我是不會後悔的。”她警惕地說著。

奉時雪聞言輕輕頷首,早已經知曉她從不後悔的。

“另外一把鑰匙在我的身上,不如你親自來找找。”他頷首,平靜地給出建議,注意到她退後躲避的動作,心上被撕裂的口中更大了。

褚月見知曉他是什麼意思,隻是沒有料到如今這個時候了,他還想著風花雪月。

但她不想同他在一起了。

所以她立在原地垂這頭沒有動,緊緊捏著手腕中的骨錯,指尖泛白。"褚褚,其實明明隻要你同我說一句……我便能放了你。"

奉時雪走到她的麵前,目光幽幽著傾下了身,緩緩開口,帶著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茫然。"為何你總是不開口呢?"

褚月見聽不懂他想要自己說什麼,茫然地看著他,因為眼前講這話的人,也是一樣帶著茫然。其實他也不知曉想要她說什麼,眼中亦是一樣浮起了淺顯的惑意。忽然耳墜被捏住了,氣息噴灑在臉上,似毒蛇纏身。

褚月見聽見了他輕聲的呢喃,沒有絲毫如表麵的冷靜,滿是冷漠的怨恨,當著她的麵一點點數著她做過的事。

被烈火燒斷房梁砸在了地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r />褚月見受驚般反應過來了,他今日就是來尋仇的,想要將以往她加注在他身上的都要回來。思此,她轉身便想要逃,卻被腳腕上的鐵鏈絆倒了,這才想起自己沒有鑰匙根本跑不掉。所以她抱著自己被擦傷的手抬首,露出了羸弱的姿態,將自己脆弱無害的模樣都展示給他。

"還想要逃?"

奉時雪眼中含了笑意,笑自己的竟然妄圖讓她對自己產生絲毫的愧疚之心。她根本就不知悔改,她沒有半分愧疚。

“褚褚,感受過烙印的疼嗎?”他低斂眉眼,端的一副清冷無欲的模樣,視線落下,遊走在她的身上。

其實烙印的歡愉大於痛楚,可自出來之後觀她同旁人親昵,那僅剩的歡愉不在了,隻有痛楚。

每個日夜看見眉骨上的那顆痣,他便會更痛一分。

“找鑰匙吧。”他麵含了慈悲,殘忍地伸手推了她。

那寬大的裙裾似潔白的花,千層花瓣被層層迭起。

他強硬地傾下了身,深陷千層花瓣中,雙眼浮起血絲。

周圍都是大火,燒斷的梁柱不斷往下掉,紗幔也是一樣被燒融了。

本應該周圍都是嗆鼻的濃煙味,但她卻聞見了熟悉的淒厲香,隔著縹緲的宿世自深淵而來。

她眼中茫然,不合時宜地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誓死糾纏般地吻了上去。

外麵下起了大雨,掩蓋了殿內糾纏不休的聲響,周圍的燃燒的火焰並未就此湮滅,反而越燒越旺。

壯烈的大火變成了最絢爛的祭祀背景,絳河傾塌,幻化成斑駁的細光。明火搖曳,一派奢靡頹敗之意。

他虔誠且動情般地吻了她,然後將自己曾經戴過的鈴鐺扣上了,病態般地想要同她站在平等上俯瞰。

“疼……”她臉色瞬間慘白,語氣都染上了嬌滴滴的軟。但他卻更疼,心被撕扯破了,尚在滴血,卻笑了起來。

托起她楊柳般柔軟的腰,讓她盤根,親昵地用鼻尖蹭了蹭她慘白的臉: “褚褚再忍忍,一會兒便不疼了。"

他戴了她喜歡的入珠,所以將鈴鐺贈於她,這樣他和她是完整的一體,不再是如當時那般被低賤

地踐踏。

那被擺放在牆麵上,彰顯聖潔的白玉蓮淨瓶掉落在地上,滿地

的水漬。

“我們一起死好不好?”情至深處時,輕若風拂過的聲音轉瞬即逝。褚月見頓時清明了,眼中滿是惶恐,掙紮著要起來離開。滿殿的鈴鐺驟響,比外麵的雨還要急促。

奉時雪瘋了。

他沒有打算放過她,甚至還發瘋想要同她一起死在這裡。

不要!

她才不要死在這裡,她要活下去。

"褚褚,不能我一個人沉淪在這裡,你得陪我一起。"一起化作煙灰,一起消失在天地間。

火光明滅著,他那張清冷絕塵的臉上,帶著冷漠的憐憫,觀她恐懼掙紮,隻覺心中病態般的產生歡愉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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