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說了,不讓你進。”
“背叛......在媽媽眼裡是很嚴重的罪行。”
“一旦埋下了這顆種子,就永遠無法改正。”
傑西卡說著心裡也有些發怵。
因為這顆種子,似乎也在她的心中發了芽。
“艾麗絲徹底毀了。”
“她很聰明,可惜再也不能得到媽媽的信任。”
“她的未來,大概會被關在懺悔室裡,成為背叛媽媽的典型,永遠沒有自由......”
沈墨真的很好奇。
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家庭?
怎麼一切聽上去都那麼偏激?
那麼極端。
“你們這個家庭,所有成員都有血緣關係嗎?”
沈墨繼續發問。
曾經的他,也做過跟教母一樣的事情。
創立一個屬於自已的家。
一個沒有背叛,隻有愛的家。
傑西卡搖了搖頭。
“不,我們都沒有血緣關係,教堂負責收留孤兒,隻有被選拔出最優秀的孩子,才能成為媽媽的孩子。”
“媽媽會支持這些孩子在商業,政治等領域開花結果。”
“所以我們都對媽媽懷有一種永遠還不完的.......恩情。”
恩情?
沈墨無奈地搖了搖頭,打心底裡不認可教母的“恩情管理”。
“明明是西式的教堂,卻裹著中式的小腳。”
“看來你們的教母,也是個蠢人。”
聽見沈墨竟然敢如此侮辱媽媽,傑西卡也憤怒了。
“你說誰是蠢人?”
沈墨直言不諱:“你們的媽媽,是蠢人。”
“你......”
“立即道歉!”
傑西卡極力維護著媽媽的尊嚴。
可她並不知道,這是一種控製。
“假如,你養了個孩子,從小不斷對他灌輸,你長大以後要負責給我養老。”
“請問,這是恩情,還是交易?”
沈墨冷靜地發問。
“你的媽媽,不斷用她身為母親的權力,讓你去做你不願意的事情,你極力壓抑著內心的需求,活成了她想要你成為的樣子。”
“你真的覺得開心?”
“恩情?哼,真正用愛哺育長大的孩子,壓根不用提“恩情”兩個字,也會自動報答父母。”
“強調恩情的人,都是控製,都是壓迫,怪不得那小姑娘要逃呢......”
對於家庭,沈墨比任何人都有話語權。
他從一個垃圾般的家庭逃離。
又創造了一個理想的家庭。
他知道,一個家,最重要的是什麼。
是家庭成員之間的愛!
那麼愛是什麼?
是相互支持,相互理解,相互包容。
即便有人要離開這個家,也要尊重他的選擇。
沒有所謂的恩情,互相成就罷了。
人和人,沒有尊卑高低,隻有平等。
哪怕你是偉大的母親,也不能跟孩子談所謂的“恩情”。
沒有孩子,你也做不了母親。
傑西卡沒話說了。
剛才那股強烈要維護媽媽的情緒,瞬間被衝淡了。
因為她的想法,跟艾麗絲是那麼不謀而合。
她也想脫離媽媽。
逃離這令人窒息的家。
“我們沒有選擇家庭的權力。”
“但我們卻有讓誰成為我們家人的能力!”
沈墨說著。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很釋懷。
雖然他也沒有了家。
但這句話是正確的。
這也是他在這個垃圾般的世界,領悟到的“道”。
現在,他也想把這個“道”傳遞給其他人。
哐當——
裡邊的打鬥聲,越發猛烈。
沈墨也越來越擔心。
他再次靠近教堂的大門。
但這一次,傑西卡卻沒有阻攔,她愣在原地,腦袋裡似乎還在消化沈墨說過的話。
沈墨沒有管她,而是推開大門。
教堂內,兩隻巨大的野獸才顫抖。
趙威跟教母都身高超過一米九,體重都在150公斤往上。
四周的長椅,或是破碎成渣,或是橫七豎八,唯一整潔的,隻有裡邊兒注視這一切的耶穌神像。
“你休想拐走我的家人!”
教母掐住趙威的脖子,一拳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