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士兵做100個俯臥撐,他必須做200個。
他比任何人都活得累。
現在,就連自已的女兒,都要如此刻薄地要求自已。
“沈咪咪,我是你爹!”
“你沒資格訓我!”
“你說話怎麼跟你媽一樣?”
沈儒再也受不了,決定從女兒的身上,找補一絲男人的尊嚴。
可是他換來的,卻是沈咪咪更加嚴厲的反撲。
“你說我媽怎麼了?”
沈咪咪的眼神,逐漸變得狠曆,一股刻薄,強勢的氣焰從她身上發出,那咄咄逼人的態度,幾乎蓋過了沈儒的憤怒。
讓沈儒望而卻步。
“我媽,忙前忙後,忙裡忙外,打理著整個家。”
“而你呢?”
“聯合我舅舅,隱藏你的情婦,你抱著你的私生子,有沒有想過我媽媽還有我?”
“我一直以為......你是愛我的......”
沈咪咪不再奢望。
奢望父親那泛濫的愛。
他的愛,廉價到,可以散播到任何一個女人身上。
這種愛,就跟路邊的狗屎一般,沾上就使人惡心。
“我求求你,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彆告訴我爸爸,他會打斷我的腿!”
沈儒崩潰了。
在自已的女兒麵前,表現得像個不成熟的孩子。
事實上,他就一直沒有成熟過。
被包辦的婚姻,被推著走的事業,被父親籠罩著的失望,他是一個失敗的男人。
特彆是自已的老婆.......
沈素清看向自已的那種眼神,就好像在蔑視自已一樣。
可唯獨......
唯獨其他女人不是這樣看待自已。
自已是國企高管,是將軍的兒子,家境殷實,她們崇拜自已,她們仰慕自已。
男人需要女人的崇拜,男人需要女兒的仰慕。
而不是像沈素清和沈咪咪這樣,瞧不上,看不上自已。
覺得自已是個徹徹底底的廢物。
“把房產全部轉回給我舅舅。”
冷靜之下,沈咪咪也給出了最終的解決方案。
隻要沈複的名下還有財產,那麼這些財產就能被法院判給那些失地的農民。
可是,這也意味著,沈儒的情人們,還有孩子們,會被掃地出門。
回變成大街上的流民。
“可.....可她們住哪兒?”
“還有孩子.......”
“那可是你的弟弟妹妹們啊!”
“沈咪咪,你怎麼會跟你媽媽一樣絕情呢?”
“你不忍心看著那些小孩,活活凍死在這個冬天裡吧?”
沈儒聲音顫抖地說著,他試圖喚醒隱藏在沈咪咪體內的一絲同情。
女人都該有的同理心。
可是沈咪咪卻鐵著一張臉。
她不同情這些女人。
她不同情自已的父親。
她更不同情那些同父異母的小孩。
因為在這個冬天裡,在北城,還有幾百戶即將失去房子的農民。
他們沒有房子,誰去同情?
“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我爺爺。”
“讓他看看,你在外邊有多能乾.......”
“以我爺爺的性格,我保證你下半輩子會永遠跟這些女人說再見.....”
沈咪咪拿出了手機,眼神裡的不屑和鄙視,猶如槍口一般,很快讓沈儒失去了反抗能力。
“嗬嗬......”
“你跟你媽,簡直一模一樣。”
“說話的語氣,態度......”
“我以為,你的身上,有我的一半基因,至少能變成一個......溫柔的孩子......”
沈儒深深地歎了口氣。
似乎也在心中做下了某種決定。
“你不用打電話給老爺子了。”
“我會把沈複送給我的所有房產,都還回去。”
“你贏了!”
“你成功地將你的弟弟妹妹們......從溫暖的家裡,趕了出去!”
“你爺爺喜歡你,是有道理的,你跟老爺子一樣,都是鐵血俾斯麥,都是無情的機器人。”
沈儒回頭,駝背低著腦袋,失落的情緒,能從身上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