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1 / 2)

[]

時玥箏返還鹹陽宮,有自己的盤算。

在母親那兒,終是什麼都問不出來。哪怕她違背本性,真去做那個讓相府雞犬不寧的逆子。

母親對她最大的縱容,就是包容並壓下了她自戕之事,還替她善後。

此番在鹹陽宮,君侯腳下,八成更易打探出周家隕落的內情。

五更燈火,早早去到學堂,脖頸上的傷口還在隱隱刺痛。

好在覃國女子穿衣並不受太大管束,她努力將脖頸遮起來,可還是露了一絲痕跡。

天色昏暗時,看不大分明,隻怕日頭東升後,會愈發清晰。

時玥箏還在心底盤算著,要向何處打探周家的事。

買通宮裡的宦官,風險極大。

且那些閹人,又最是嘴嚴之人。

而去聽牆角,隻怕有命聽沒命去搭救。

心底萬分焦急,身體便有了反應。嘴角絲絲縷縷的疼,咽口水也如吞刀子。不知是不是檀口生了瘡,眼下也沒放在心上。

直到看見夫子的身影,時玥箏立即起身,收回思緒,主動迎了過去。

“太傅,無故不來學堂是小女的錯,在這給您賠禮了。”

太傅大抵是沒想到她會來,看見她時,便有幾分意外。

想到相府流出來的傳聞,這小女子為了周將軍自戕,看著柔弱、對自己還真能下得去手。

宮裡,動不動就將下人沉塘的嬪妃不少,至於掌嘴、體罰,更是家常便飯。知曉這位小主子待下人友善,卻是沒想到對自己這麼狠。能下得去死手。

太傅自然得賣給相國一個人情,未急言令色,隻說:

“既君上未因你違反宮令而降罪,想必便是看在相國勞心勞力的麵子上。老夫這裡,便不多做追究。就罰你,將這兩日落下的功課,都謄抄一遍吧。”

“是。謝夫子寬容大量,弟子定刻苦研習,將功補過。”時玥箏看著太傅,幾番欲言又止。

此時並非講學的時辰,太傅也僅僅隻是路過。

看見她那雙鹿眼,似有事要詢問,便停下腳步,說了句:“還有事?”

“沒,沒。”時玥箏慌忙垂下頭,在心底暗道自己有病亂投醫。

夫子即便知道實情,也不會告訴自己。

情理之中,便想到了那枚香囊。

若是能用此物交換,仲公子是否能幫她一二,哪怕隻叫她知曉真相。

姐姐的竹簡,她今日帶了來。此刻便在這,將落下的功課,一一謄抄。

夫子離去的早,時玥箏落在竹簡上的字,像她的心事,七零八落。

江敞進來有一會兒了,隻是沒做聲。

倒是想看看,她有多久才能發現自己。

靜默無聲地走過去,低頭瞧她落在竹簡上的字,在一句‘青青園中葵,朝露待日晞’後,落下一個[周]字。

忍不住出了聲:“箏箏姑娘,這是將長歌行改了麼?難怪都說,姑娘大才,看來這寫詩作詞,也全然不在話下。”

這兩日她不在,他也發生了好多事。

先被娘壓著給夫子道歉,為他在學堂裡的頂撞。

而後,娘又跟他促膝長談了一次,主要是說如今正在風口浪尖上,自己不能比太子還張揚。

時玥箏聽著他戲謔,下意識想要抹去,可沒帶刻刀,無法抹除。

便用指腹壓在那片字上,直壓的指腹一片墨汁。

“彆人沒拿來戲謔,公子就彆消遣我了。漫說夫子,學堂中誰能永遠一筆合成?我塗塗改改,是個沒本事的,讓公子見笑了。”

“並非你不用功,隻是你有心事罷了。”江敞沒為難她,隻是又開始強行找兩人之間相似之處: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